“丹尼,丹尼?”我跑回家里胡乱叫喊,但丹尼也没有回应。
“见鬼了,也不在私烟仓库那边。到底他跑那儿去了?”还打算让他买几瓶啤酒回来呢,算了算了。
“果然,收拾一下比较好吧。”我看着满是杂物的房间,虽然在我的整理下仍然井井有条,但空间的缩小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时间从不驻足,在这个秋季我已经十八岁了。现在的生活相比起以前富裕多了,最少十六岁过后我的衣服上就没有多过任何一个补丁,都是磨破了就折叠好堆在房间里。也有想过找天补好那些破洞,可是新的衣服总是那么吸人眼球,最后就只好在这里越堆越多了。
积满灰尘的旧物大多都能勾起我一小段的回忆。像是这双残旧的工作靴吧,我小时候很喜欢穿着它到底闹腾,但还是丢了吧,现在我能买来漂亮得多的短皮靴。净色的上衣也丢掉吧,我有花款更漂亮一点的。这脏兮兮的工装裤又是从那儿冒出来的?我还以为自从牛仔裤出现以后这种产品就被我全丢掉了。
一番清扫过后,我只好对往空得可怜的房间苦笑,真有够他妈的可笑,丢掉那些鬼东西的时候我竟是一点儿留恋也没有,像是本来我把它们买来就是为了把它们丢掉一样。看现在柜子里的空位,现在我又能看着它思考自已应该用些什么来塞满它了。就算明知道自己打开衣柜压根儿没有花费时间在打扮上的习惯也是同样。
“这就十八岁了,可是感觉没有什么实感啊。”站在全身镜前左看看右看看。身高根本完全没有改变过,脸除了拉长了点、多出几个瑕疵以外好像就没有任何变化了。还有的话大概就是多了些肌肉吧,不算太突出,摸上去却硬得跟块铁板似的很是结实。也许我应该找天问问母亲那种外面软乎乎但其实很结实的肌肉到底是怎样练出来的。
啊,差点就忘了男生们第一眼都会看向的那两坨脂肪,可能是因为掺了些精灵的血统,很遗憾地没有母亲那么丰有母性,但也没有到一马平川的绝望地步,按前世的标准大概就是A近B的尺寸吧。身上穿着的是最喜欢的那件,黑得发亮的开襟皮夹克,得知道任谁穿黑的也好看。至于底下是一件红色的衬衣,胸前还用黑色的字体写着一句显眼的「请抬起头」,那位裁缝的灵感应该是来自年轻时的烦恼吧。
“丹尼跑那去了?去问问安娜他们好了…”确定标准的女式牛仔裤有别上武器后,我走出了房间。
腰上那柄开山刀依旧锋利…有些东西还是旧的最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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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想到了个赚钱的好方法,她向我借了些本钱开了一个小小的赌摊。当她告诉我还可以放高利贷时我还是决定手下留情,被贪婪吸引而来的赌徒们虽不无辜,但也罪不至死。只需要让他们把身上的钱都给榨光就够了,没有必要竭泽而渔。
“安娜?”我好久没有见到安娜咬着唇认真思考的模样了,毕竟她总是在嬉皮笑脸地胡搞各种东西。
“雪…雪莉!”。
“别过来!你身上很臭!” 她这一看见我就扑上来的习惯还是不愿意改,但自从她染上烟瘾后我都不让她在我身上蹭,那些劣质的烟草的气味实在有够大。
“没有没有,我已经整个星期没有抽了!”
“真的?”我对此很是质疑,把身子凑过去嗅了嗅。
“还真没有…”虽然本来也是一天才一两根,但突然要戒掉也绝对不是易事。
“对吧对吧~”好姊妹嘛,一点儿的身体接触也是正常的吧?
“难道你刚才在为断瘾烦恼吗?”
“不是,只是神父那边出了些问题而已。对了,你的女孩呢?”双性恋在这个世界是个很常见的性倾向,也是我向外表明的倾向。可是老实说,对于会不会男性起那种想法这一点还是有待商榷。
“操,别提那贱人了,她居然背着我去找男人!”就算起初也不是什么认真的恋情,但这种行径还是会燃起我的怒火。
“唉唉?不哭不哭,姐姐疼你。”
“压根儿就没伤心过,丹尼呢?我一整天都没看见他。”
“一大清早我就看见他驾着最好的那辆马车向领主堡那边驶了,不是你让他去的吗?”
“那有?他到底去领主堡那边干嘛?那边除了一堆臭屁贵族以外什么鬼也没有!”
“你忘了?”安娜很诧异地问。
“忘了什么?”我深感奇怪。
“今天是莉莉回来的日子啊!你怎么可以忘了呢?”她质问我。
“啊…”我突然想起。
“我忘了告诉丹尼莉莉她还得参加毕业舞会,他晚上才能把人给接回来。”我当然没有忘记这件事,但却忘了把确实的时间告诉丹尼。
“…你觉得丹尼他会发现不对劲自己跑回来吗?”我问安娜。
“不,以他那性子就算是站上一整天也会把人给接回来吧。”安娜苦恼地抓着头。
“糟了呢。”我说。
“是很糟。”安娜附和道。
只好祈求丹尼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