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那地主偷走了农民的地契，不能控告他偷窃吗？”
“看怕很难。因为司法传统是贵族和平民之间贵族永远有利，而平民之间讨回物品的一方永远处于劣势。这就是那地主需要串通那农民儿子的原因，只要有一个合理的证人证明交易发生过地主就很有可能洗脱罪名。我看这传统也是你们俩还没有上断头台的原因。”她对我们的揶揄也是事实，但当然我们鲜少被捉到才是主因。
“那伤人总行了吧，农民被他驱逐出来了㖿！”安娜舔了舔手指，说。
“这种案件还有一条很重要的城堡法则，在自己的土地上对付不法的入侵者就算动用武力被认为是情有可原，就算杀死对方也很多时候会轻判。农民们是很可怜，但地契不在手的情况下，我们什么也做不到。”莉莉谈到这里，显得颇为感触。
“这国家的法律有病。它不是用来保障人民的，只是贵族用来敛财的工具而已。我问教授为什么，他却什么也解释不了。我笑说法律应该改改，结果本应算是出色的法律就变得差点儿不及格，有时候我真的是恨透了法律课。”她说得无精打采的，我连忙凑上去摸摸她的头。
“别让无力感压垮你的好心情，反过来说不就是说只要把地契抢回来就有办法了吗？放心吧，神父这事我不能说自己完全无关，为了确保叔叔的蒸馏器有东西可以生产。我会去一趟的。”我轻轻地按着她的太阳穴。又弹了弹她鼓得像包子一样的腮帮子，笑道。
“这事也算我一份！”安娜使出了鲤鱼打挺，但躺了几天的她下盘还很虚弱，不足三秒又躺了回去。
“看你这副鬼样子，还敢说要出去?莉莉，这件事大概会让我忙上好几天，你来看好这混蛋别让她出门吹风。”我穿上夹克，准备离开。
“你这样是犯法的。”莉莉撇了撇嘴。
“不犯法就见鬼了…”侠以武犯禁，脏活总得有个人接手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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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真的完全不知道?”我向叔叔再次确认。
看了看时间，这个晚上才过了不到一半，还是有时间让我去夜访一下叔叔。不如说这段时间东街才是最热闹的。
“小雪，听我说。有农民住进了神父的教堂这事是真，但要是说农民的地被抢了那有八成是假的。因为神父从来没有向我说过这件事，会影响收入的事他不可能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天天坐在教堂里念念有词。”他对我的话啧之于鼻。
“安娜不会对我说谎，更何况不会有人为了撒一个不知道后果的谎而特意让自己重病得在床上躺上好几天。”外面争吵声渐起，醉汉们开始发酒疯了。我稍感厌恶地关上了门。
“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吧，神父也没有让我们帮忙。那我们插手就是多管闲事，就是不该。”他淡淡地说。
“神父是我们的盟友，我们总不可以看着他衰亡却什么也不做吧?”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加上神父一直都很平易近人，他也不可能对神父怀恨于心。
“无论是多近的近友，都得保持一点儿的距离。不然就很容易起冲突，特别是当求助就等于向别人分一杯羹的时候。到真的不行的时候他自然会向我求助，若如果最后他因为没有求助而撑不下去的话，那也是他的选择。总之这事，你别管就可以了。”
“这也太冷酷了。”
“别要求自己应有多热心，你用那像是冰窖似的眼睛说着太冷酷之类的话假得我甚至想笑。说到底你为什么突然会去关心一群素未谋面的村民?还不是为了在莉莉面前装装样子?”他露出个看破我小心思的模样，指着我的眼睛。
“才不是!没了神父的原料酒，你能蒸馏出些什么？”我明明一点儿心虚也没有，可是为什么声量总是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呢？
“天，小雪。你还以为你有什么不得了的理由，结果居然只是担心没有供应商?只要一点儿的时间准备。我随时也能向另一个人买酒，只不过价格不会像现在那么低，也经常得提防着对方而已。这点对神父来说也一样。人永远是最容易被取代的，觉得什么事情上没了自己就不行了是一种傲慢，别让我觉得你是个臭屁的混蛋。”叔叔的办公桌上常备一柄短剑，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未曾在我面前试着去拿。
“还有件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在偷偷地蒸馏着一点，你的原料是那来的?我就不问了。可是你应该永远都像现在一样低调，不然我也只能砸掉你那些小玩具了。”他说得我一惊。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试验，他居然也了如指掌。的确我用的人不少都是他安插来帮我忙的，可能是在闲聊时说漏嘴了吧。
“只是近来研究的东西要用上些木精而已。本来就不能喝，也不用担心我会卖出去。”被他怀疑一下确实是我活该，要是普通的负责人伸手染指私酒市场，恐怕会被他当场一锤打碎脑袋。
“那就好。记着，你是我的继承人。这区的勾当早晚都得由你管。不用急在那一时而做出些蠢事，懂？”他似乎以为我要把他干掉，但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可他也算是身居高位，有点疑神疑鬼也是正常。
“懂。”除了偶尔会发生这种无意中侵犯到他利益而引发的对质以外，他还是很疼我和莉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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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次日，得知我调动不了人手的莉莉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盯~”就连安娜也陪着她捣乱，盯住我的时候也不想想手上的伤是谁替她处理的。
“你们有完没完!”我的嗔骂却引得她俩哈哈大笑。
“谁让你帅不过一晚。”莉莉擦了擦笑出来的泪水。
“好啦，找天我们去看看那村庄的情况吧，也许会有些什么新的突破口也不定。”她似乎铁下了心想要帮忙那些农民。就算知道我在没有慧菊授权下压根儿无法召集武装部队，只能用少得可怜的私人武装也坚持要去侦察一趟。
“你们得小心一点，上次我去的时候有不少武装起来的保全。”可惜安娜还没有复原好，不然在她的协助下侦察能变得十分简单。
“没事没事，山人自有妙计!”莉莉竖起大姆指，自信极了。
她们俩到底为什么对这事那么积极呢？我老是觉得自己错过了一大段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