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你可真的太有意思了!”
就在那道黑色被一分为二的时候,突然发出了惊悚的诡异笑声,嘶哑嘈杂的声音让吴言的背后突然一凉。
“虽然把你的同伴导入这个世界也挺有意思,但我还有更重要的命令,真是遗憾,咯咯咯——”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吴言缓缓地转过身,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那道黑影,被分为两截黑影的整齐切口处,开始涌动起来,随后,衍生出了无数细小的黑色触手,开始将那两截黑影糅杂链接在了一起。
“我之前不是已经忠告过你了吗?只有赋有“扭曲”力量的尤克特拉希尔(Yggdrasill)才能杀死我啊,咯咯咯。”
在“骸”的身体粘结恢复完成时,本来背对着吴言的那副由白骨构成的“脸”,突然从前面浮动到了它的后脑勺上,两只幽幽的红光盯着吴言,再次发出了瘆人的笑声。
“既然我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用那种不痛不痒的双刀怎么可能消灭我,就像你的伙伴,以及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玩家’,他们都不存在于此,即使被杀死,也依然能够转生复活。”
就在吴言还警备着眼前的“骸”时,它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吴言的身前,距离之近,吴言甚至能看到白骨之下红光中的虚无。
“但是你与他们不同,你存在于此,这里就是你的世界。”
就在吴言的心智差点被红光之下的虚无吞噬瞬间,红光似乎兴奋地燃动起来,将他拖回了现实,但“骸”全身上下发散而出虚无的死亡气息离他如此之近,甚至让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下来。
“你的居合斩足够强大,你拥有异于常人的冷静与魄力,你的脑袋足够聪明,但你那稚嫩的经验却远远不及我们的真正实力。”
「你说了‘我们’?」
“不要将时间花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我相信你,吴言,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我们会再见的。”
血红色的光芒不断地跳动着,闪耀着一种莫名的渴求,但就在吴言想理解到其中的含义时,那道虚无的身影突然化作沙硕一般,消散而去。
「你究竟在为谁卖命?!」
吴言想伸手去抓住眼前残留的黑影,但却只抓住了空气,虚无缥缈的黑影从他的指缝中流失,不见。
“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件好事吧。”
嘶哑的声音宛若从四面八方处传来。
“你是唯一一个与我打了两次照面还活着的男人,咯咯咯。”
阴暗的笑声回响在吴言的耳边,越来越微弱,最后随着最后一丝黑暗的消失,那道笑声也戛然而止。
——我认可你。
吴言知道这件好事的含义是什么,但他不理解。
「仅仅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没有杀掉我的打算吗……」
吴言将胸口处那道紧张吐了出来,明明没有什么剧烈的运动,但他的后背却已经被大汗浸湿。
“呜——”
在察觉到那道危险远离后,紫瞳也与吴言一样松了口气,发出了一声嚎叫,随后再度振翅,双翼之上的黝黑鳞片中紫芒微微亮起,速度再度提升了近一倍。
「只能靠你才能消灭它么。」
吴言将腰间的尤克拔了出来,放在手上细细端详,他手指轻触着刀身上那道被破坏的铭文,虽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但他却对身为敌人的“骸”的话深信不疑。
尽管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不过吴言却能隐隐地感觉到“骸”的那种强烈的渴求。
「到底是什么呢……」
“呜呜!!”
就在吴言即将陷入沉思的时候,紫瞳突然大叫了起来,那凄凉的嚎叫声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之物一般。
「怎么了?!」
还没等吴言站起身,紫瞳全身开始散发出了幽幽紫光,黝黑的身影开始透明、缥缈。
在下一刻,吴言只感觉立足之地骤然消失,突然朝下坠落而去。
「发生了什么?」
尽管强风刮咧着他的脸庞,他还是忍着眼睛的干冷看向天空之上的紫瞳,紫瞳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亮芒,它的身体在这一阵阵紫芒愈发透明,最后,消失。
「难道说,黑羽,可恶!!」
吴言察觉了那道不祥感觉,他意识到了紫瞳的消失代表了什么,但除了对自身的厌恶,他什么都做不到。
也许是之前已经熟悉过了一次这种下坠感,吴言并没有任何波动,只是他很清楚,从这样的高空之上落下,身边已经没有了同伴帮助。
「我想起来了,对了,明明之前常常见到呢。」
吴言闭上了眼睛,脑海之中浮现着黑羽的脸庞,之所以会忘记她,完全因为在这个世界中,那恶劣的性格与她之前完全相反,根本就不会把她与那个白色病房中温柔体贴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难怪会这么生气,真是不好意思了。」
身体下坠的速度越快,那瘦弱的人影身体直直地朝着下方落去,为了不让那条红围巾飞走,他伸出左手捂住了脸庞。
要说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冷静,也多亏了黑羽之前的调戏,他右手慢慢地握住了腰间黑刀嗜血的刀柄。
他就随着身子不断下落,从那万米的高空之上坠落下来,无论地面是什么,都必死无疑,但就在撞向地面的前一刻。
「看来,有必要找她好好地道一次歉呢,混账吴言。」
他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被黑羽捉弄的这么惨,他才不会想到用居合斩的力量来对抗引力。
吴言拔刀而出,虽然身前即是一望无际的天空,毫无任何目标,但也许在吴言的心中,这个世界就是他的敌人。
他用尽全力,朝着天空使出了一记强大的居合斩。
虽是漆黑刀身,却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亮白的刀光,头顶之上的那片云层似乎也被撕裂,午时的阳光从那云层上强烈地照下,仿佛在对凡人的举动抱有不满。
耀眼的光束之中,吴言的位置稍稍往上了一点,停在了离地面十米的空中,随后朝下坠落而去。
“砰。”
虽然只有十米的高度,脚下也是厚厚的雪地,但吴言还是被砸的有些生疼。
「啊,痛痛痛……」
吴言从雪堆之中缓缓爬起,他将身上的雪抖落开来,但这一摔似乎把手臂上伤口的血痂也摔裂开来,红红的血沾染在雪地之上,显得格外显眼。
「这里是哪?」
吴言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朝着四周望去,但眼前尽是那茫茫的雪原,甚至连那条通往凛冬城的道路都看不见。
「像我这么强的剑客难道都躲不开迷路的命运吗……」
“为什么天降下来的会是一个受伤的男人喵,可恶啊喵!**的美少女呢?!”
就在吴言暗暗地吐槽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吐槽力更怨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