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天下，张家的势力并不大，压在我们上头的家族比比皆是……比如许家……”
“而在我们下面的则是叶家……还有……”
奶奶带着老花镜手里拿着拐杖，一本正经的说着。
随着时间流失，我低着头神情恍惚，注意力逐渐涣散不由自主的开起小差来。
家族势力？怎么搞的跟玄幻、武侠小说一样。许家？跟小阡有关系吗？叶家，不会是会长家吧。
“毅儿，你在听吗？”
听见奶奶微怒的声音，我回过神连忙回答道：“在，在听呢。”
“是么，我看你呀，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吧。”奶奶笑着瞪了我一眼。
我挠着后脑勺说道：“其实我在想许家的事情。”
“说成许筱阡会更好吧。”奶奶用拐杖敲了下我的腿。
“哈哈。”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傻笑敷衍过去。
“奶奶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并不认为私人的感情有集体的家业重要。”奶奶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可是将来的一家之主，不能因为私情而动摇，要做到公正，就事论事。”
“啊……”我点头。
“我们张家的事业，并不单单是铸剑，还有雕刻、铸造、设计……”
奶奶讲了家族的产业和近几年的收入情况，等等一系列的东西……我是不可能一下子全盘接纳，所以只记住了个大概……
“奶奶来考考你，铸剑现在的订单来源有哪些？”奶奶锐利的目光和和蔼的笑容，实在是让我坐立不安。
“呃……”
原本一清二楚的东西，要论到我说时，就忘的一干二净，要讲什么完全不觉得了，脑袋里空空如也。
没办法，只能乱编了。
“呃……除了国家的，还有一些来自户外用品店之类的，呃……嗯……还有列如武术团体……比如寺庙之类的……”我看向奶奶，奶奶一脸“你继续，看你表演的”的表情，于是我继续说道：“还有一些私人订单，比如收藏家、兵击爱好者，毕竟不管在那个时代，冷兵器的魅力依旧引人注目。”
“呵，我赞同最后一句话。”奶奶挂着笑容说道：“不愧是我的孙儿，机灵的很。”
对此我只能陪着笑，模样很傻，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机灵的地方。
“你的路还很长呢。”
奶奶貌似失望的叹了口气，只是隐瞒住不想让我发现。
我的路的确很长，但是……
“那个，奶奶，家主是怎么样的？”
“你觉得呢？”
奶奶反问我，但这一次我有所准备。
“家主是照顾族人以及让其生生不息的领导者。”
“这是最基础的，身为家族还该有什么觉悟？”奶奶的目光逐渐凝重起来。
“……有……有为家族献身的觉悟。”
“那是最后的抉择，也是最不理智的选择，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更何况是领导者，群龙无首，家族就是靠血脉强行组合成的剑，而这种剑没有正确的淬炼方法即使做出来也就只比树枝强一点。”
“那是什么？”
奶奶会心一笑，缓缓说道：“当然是责任，家主要有为家族承担起一切的决心，认真负责才能锻造出好的刀剑，管理家族也是同样的道理。”
“责任……”我低声说道：“承担一切？即使是别人做错的事情也要吗？”
“没错，没有管理好就是你的错，不过不能说出来啊，要在内心不断的鞭策自己，因为，家主可不能太自卑了，一家之主就是家族的代表，所以你要强大冷静从容，要有责任感，要有家族的自豪感。”奶奶缓了口气，她撑着额头，对我说道：“今天就到这吧，我有点累了，你回去时叫云儿进来。”
“好……奶奶，您没事吧。”
我担忧的看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饱经风霜，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嗯……”奶奶勉强笑道：“乖孙啊，我早应该让你回来的，不应该奢望你父亲回来……要是早点，或许还来得及。”
“您在说什么啊？我有点不太明白。”
“记住，毅啊，你不是你父亲的替代品，还有……要快点成长起来啊……”
奶奶倒在了下去，面对这忽然的情况，我连忙跑了出去。
…………
……
“叶医生，母亲她怎么样了？”
“老夫人主要是操劳过度，修养几日就好。”
所有人松了口气。
“你们要多注意老夫人的生活起居，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老人家的健康很脆弱，一但出现了问题，麻烦就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到时候可就真麻烦了。”叶医生将字条交给了大姑说道：“中医适合调理身体，你们按这个方子去煎药，有问题了再联系我。”
“好，麻烦你了叶医生。”
“没事，记得做好准备……”叶医生推了下眼镜，回头看了一眼奶奶，便走了。
“老叶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啊，跟奶奶要快不行了一样。”二姐低声肚腩着，却被四姑敲了脑袋。
四姑笑道：“奶奶年纪大了，在所难免的。”
“闭嘴四妹。”二姑看着奶奶，气愤的说道：“母亲健朗的很时间还长呢。”
三姑冷声道：“姐姐，别再自知欺人了，四妹说的没错……所以我们要趁早决定好谁来当家主，不能让这个位置一直空下去了。”
二姑严声说道：“你说什么呢，奶奶还没死呢，你怎么就在想这种事。”
“只是做了个提前有什么区别。”三姑继续说道：“难道你不想让你女儿当家主吗？”
“你！”二姑愤怒的说不出话来。
“都别吵了，有什么事情出去说。”大姑看着不服气的二姑和三姑，说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至少母亲还在这里，有什么问题会议上再说吧，别给孩子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两人不欢而散……
大姑叹了口气，她拍了拍大伯的肩膀说道：“拜托你了。”
大伯微笑道：“外面也麻烦你了。”
“嗯……”
“好啦好啦，让奶奶休息吧，该回去了小鬼们。”
四姑领着我们出门。
…………
……
“少爷，老夫人怎么样了？”
小玲见我回来，便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连忙过来问到。
我笑道：“奶奶只是太累了。”
“呼～那太好了，幸好没出什么事情。”
是啊……如果奶奶去世了……这个家必定会乱成一锅粥吧。
奶奶说的没错，群龙无首，家族就是靠血脉强行组合成的剑，而这种剑没有正确的淬炼方法即使做出来也就只比树枝强一点。
大家都想让自己的子嗣成为家主，从而分一杯羹，如果我猜错的话。
到时候即使我有能力继承家主了，也不可能顺理成章。
好烦……心好乱……
“少爷？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小玲担心的问道：“要不要我准备点东西给你吃？”
“那麻烦你了。”
“好，那我们快点进屋吧。”
…………
……
“主人。”
小阡刚想开口问我，但与我对视后又不说话了。
“怎么了？”我笑道：“你不会也是来问奶奶的事情吧。”
小阡闭口不言，静静的站在一旁。
想说什么就说啊，我叹了口气，“奶奶很好，叶医生说只要休息几日就没问题了。”
听到我的话，小阡似乎放下心来。
“那再好不过了。”
“是啊……”姐姐苦笑道：“要是奶奶出了什么问题，小毅这边可就麻烦了。”
连姐姐都……真受不了。
你们怎么都这样啊……单纯的关心奶奶就这么难吗？非要搞什么家主，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东西，奶奶的生命就这么廉价？家主又不是奶奶可以替代的，真搞不懂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全部把利益摆到眼前，亲情就这么不起眼。
“主人……”小阡来到我面前，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您在想什么？”
我不去看她，“没想什么。”
“您是不是在想剑的事情？”
“剑？”我好奇的问道：“这跟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喜欢这东西。”
“张家的剑，就是不就是人吗？”
我仔细想了想，没好气的说道：“我才没心情开玩笑猜谜呢。”
小阡摸着我的脑袋说道：“冷静一下吧。”
“唉……”我心烦意乱，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奶奶的身体呢，还是因为家里人……还是因为自身的弱小呢？不明白啊，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阡拍了拍我的脑袋，随后转身去帮小玲将点心端了上来。
“嘻嘻，大家尝尝我亲手做的甜点吧。”小玲将一盘盘精致的点心摆了上来，“这可是练习好久才学会的。”
“诶，看样子很好吃。”姐姐尝了一口，忍不住说道：“诶，味道很好啊。”
小玲笑道：“是吧！少爷也尝尝看，还有姐姐。”
我拿起了一块放进了嘴里，甜味在口腔里绽放……
“喝口热乎乎的牛奶吧，主人。”
小阡将热牛奶摆到我面前，温柔的说道：“要加油哟。”
…………
……
ps：凑字数！！！
其实我……
“我说的并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只有包涵了我的这份情绪，你自然会明白！”
“不是任性不是胡闹，而是我真正的把你放在了心里，才表达出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语言吧！”
其实我……
想说的这些，这也是选择，可得出的结果会更好，奈何我油嘴滑舌点，不平淡的说：“嗯，好，希望你不会后悔。”
也许……也许……
我也不会如此的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