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
这墨老不就是那墨衡老头吗!
待机大半月差点给忘了。
“欧、欧尼酱,你没事吧?先前……”
本剑灵看着萌妹子那带起关切的目光,一下子感觉舒爽了不少。
“诶!能有什么事,开玩笑,本剑灵神通广大本领超凡能有何事!”
“就知道说胡话!”萌妹子轻笑,随即沉吟:“对了欧尼酱……”
“我觉得,墨老难不成就是来自方师兄所言的七曜组织?”
本剑灵想了想,倒也赞同:“emmm……有可能,咱们刚入结界不是还听到有美女再喊什么金曜么?那嗓音简直了,怕是恨不能吞其肉吃其骨,冰冷的不得了。”
哎,怕不是那什么金曜半夜翻窗了吧。
当真是无耻之极。
“七曜么……”
舞妃儿轻咬下唇:“那日听方师兄所言,各州好似都有动乱,皆是这七曜所为。”
“可墨老、墨老他、怎会是那种人……”
扶着本剑灵,缓缓站起身。
这娇小身影,站立于仅存还算完整的扇形大地上。
周遭,地面深深凹陷,各处坑洞,一片残骸。
如世界末日般。
微风将露肩道袍吹荡,银发末梢晃动于脖颈。
她回转过头。
那是坤地村方向。
但如今,已经没了坤地村。
滔天威压之下,甚至一根稻草,都不曾留下。
那令人愤恨的插队大婶,令人可耻、却一心想要治疗好祖母的二十岁青年,那一副副先前本还充满精气神、惹的她极为恼怒的面孔。
就如此简单的,永远消失。
老村长那带着担惊受怕、最后颤颤巍巍离去的身影,依旧在脑海中浮现。
这,便是如今的世间么。
一直被师尊守在浩渺宫,舞妃儿从未有过这般经历。
这些人甚至不是被刻意针对,仅仅是在强者大意之下,完全不知觉的情况当中。
烟消云散。
强者为尊,蝼蚁根本就没有决定自身命运的资格。前者的一不小心,后者说不定便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沉默不语。
“这世间便是如此,妹子你虽有浩渺宫庇佑,但也应要知晓,在人世间,这属于弱者的悲哀。”见妹子马上进入悲情模式,本剑灵连忙转移话题:“好了妹子,快带我去看看那八卦符阵。”
呆愣半晌,舞妃儿这才回过神,玉手微紧:“欧尼酱你说的没错,唯有成为强者,在此世间,才有话语的资格。”
她握着本剑灵,转过身,大踏步的朝着前方那数十里坑洞处走去。
我察觉到,这妮子,心态出现了变化。
巨坑当中,坤地道灵兽的残留四溅,正中央,那座被仙葬泉液侵染如魔焰的乾字阵台,上下悬浮着。
时隐时现,仿佛随时会消散。
“呐欧尼酱。”
步伐不似以往的柔弱,带着一股坚毅的韵味。
“咋了妹子?”
舞妃儿目光落在我身上。
“先前你保护我的那招,对自己消耗不小吧?”
本剑灵一愣,得意道:“哎呀这事啊,小意思而已,妹子你用不着担……”
“告诉本姑娘实话!”
小手紧了紧剑柄。
看着她那眸子中的倔强,本剑灵沉默,叹道:
“那、那招不是我如今品阶能施展的,先前其实也失败了,原本在青州应对那丐杀阁副阁主时,本剑灵是打算作为最后的底牌,只是中间那猿猴和我徒儿介入,因此……”
“哎妹子,我只能告诉你,在之后很长段时间,我不能再使用剑灵附身了,甚至天赋神通也维持不了一刻钟,要不、要不妹子咱们先回浩渺宫将事情告知你师尊再做打算,因、因为……”
“我、我好像、保护不了你了。”
嗓音中,带着无奈。
“对、对不起!!”
柔弱的双肩颤抖着,泪水划过,在脸颊上留下一道痕迹。
舞妃儿身形顿住,泣不成声:“欧尼酱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不论是青州还是现在,都是因为我的任性!”
“我老是觉得自己天资不凡,总是想要自己去帮助前辈帮助师尊完成一些事情,可倒头来,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
“我老是拖前辈拖师尊还有拖欧尼酱你的后腿,每回、每回若不是欧尼酱你消耗自身,我怕早已没命了,可、可我依旧还是这般任性……”
这还未年满二十的少女,泪如决堤。
压抑着的呜咽声,回荡开来。
见她这副模样,我遥望天际,似要一眼将天看破:
“哎,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原本期望的,到头来却并非会如自己所意,不论凡尘或仙人,皆如是。在不断的跌倒中攀爬,在不断的碰壁中坚持,在这红尘炼狱当中,蝼蚁与龙,不过一线之隔,妹子你能如此想,说明你已经成长了啊。”
听闻后,终是忍不住,少女跌坐,大哭起来。
我悠悠的扫视着白云,喃喃自语:
“果然、还是你这家伙会哄女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