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中考日。
许雪婷依旧起了个大早,晨练现在成了她必不可少的项目之一,早上练太极,晚上柔瑜伽,少女发觉自己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间加速了发育。
练完太极拳后,透过运动衫衣领,少女赫然发觉好像自己的胸脯又变大了,忍不住又开始了淡淡的忧伤,双手正在掂量自己的胸部大小之时,背后忽然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回头看时,隔着十步远,陆建轩露出一脸贱兮兮的笑容:“哟嗬,今天不错嘛,十步远就发现我了?小丫头,刚才你低头在干嘛?手测乳量么?”
“滚!”脆生生的骂了一句,少女展颜笑道:“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去参加一个学习培训,小丫头,告诉你个消息,你陆老师我要调任城南一中了,要是你这两天考得好,说不定咱们还能在城南一中继续做师生哦……”
……
结束了早晨语文的考试后,许雪婷走出考场时还在想着陆建轩的话。这姓陆的的居然要调任城南一中了?他这是有意为之的吧,一定还是为了能继续跟着杨磊。看来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姓陆的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在暗中保护杨磊。
可中考都没结束,陆建轩就一定认为杨磊能考上城南一中吗?他就这么有把握?许雪婷没想通陆建轩到底是怎么想的,低头继续沉思着。
“婷婷,你考得怎么样?”唐霄从另一间教室走出来,见到许雪婷就开心的迎了上来。
实验中学的学生被安排在明阳二中参加中考,二中在明阳的北边,离家有点远,早晨许建国送许雪婷来考场,父女俩是打车来的。唐霄的考试位置被分在隔壁教室,至于杨磊、夏瑜他们几个也都被分散开了。
手拉手,感受着唐霄的纤纤玉手,许雪婷也露出笑容来:“还行吧,你呢,作文写得怎么样?”
“说起来多亏婷婷你了,前些天让我们几个专门写了一回看图作文,好多年没写看图作文了,这回中考居然真的出了看图作文题。而且今天考的这题前几天,你还让我们写过。”唐霄有些古怪的看着许雪婷,随后狡黠一笑道:“婷婷,你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要考这道看图作文的?”
06年的明阳市中考,语文作文是看图作文,画的是一位秀才在屋里,放着书不看,却在扫地。这道看图作文题,许雪婷上辈子就考过一次,记得当时就因为多年没考看图作文,大家都忽略了。而且这道题画的是书生不读书在扫屋子,其实含义就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上辈子中考的时候,许雪婷勉强写对了题意,但因文笔乏善可陈,作文得分并不高,是以她对这道看图作文题映像极深。
就在几天前,许雪婷想起这道作文题来,便拉着唐霄、夏瑜、杨磊他们几个,专门练习写了几篇看图作文。许雪婷有意无意的将这幅图夹在当中,让唐霄他们几个都写了一遍,然后特别点明这幅图的含义。
“猜的,我最近运气不错。”许雪婷笑嘻嘻的答道,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是重生的,上辈子就考过这题。
“这样啊,那你能猜到下午英语考什么题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仙。”
说也奇怪,这道看图作文题许雪婷映像极深,记得并不奇怪,其他题目都不记得。但进了考场,试卷发下来后,许雪婷一看这些题目,脑海中的记忆重叠翻腾起来,居然发觉这些题她都做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熟悉的试卷刺激了她的灵魂,反正今天考语文,许雪婷觉得非常轻松。
下午的英语,或许看到试卷的时候,自己才会想起来吧。许雪婷知道这或许就是熟悉的场景刺激了她的记忆,又或许是传说中的非意识性记忆重合吧。
来到二中的校园门口,夏瑜拖着马典,杨磊搂着郭举的肩头,四人在校园门口不远处的行道树下闲聊,见到许雪婷和唐霄过来,夏瑜便扔下马典,蹦蹦跳跳的来到面前。
“女巫婷婷,拜托你猜猜下午英语的题目吧,拜托了。”夏瑜样子看起来很认真。
许雪婷脸上一抽:“女巫?”
夏瑜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啊,刚才我和马典、杨磊他们都说起来呢,几天前你不是让我们写过几道看图作文吗?里面就有今天的这道作文题,你老实交代,你一定是有魔力的女巫对不对,能看到未来?!”
许雪婷扶额,脸上一头黑线:“马典,你家的小鱼儿脱线了,快点抓回去咬好鱼钩,千万别让她线脱了。”
“死婷婷,你敢这样说我?”夏瑜气恼着去呵许雪婷的痒,许雪婷笑着躲开。
“霄儿,婷婷太嚣张了,我们两个一起对付她。”夏瑜见抓不住许雪婷,连忙找帮手。
唐霄连忙劝道:“别闹了,还要赶着回家吃午饭,下午还有考试呢。”
“看在霄儿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夏瑜朝许雪婷做个鬼脸,扭着腰回到马典身边。
杨磊走了上来,看着少女,露齿微笑道:“考得怎么样?”
许雪婷偏头看着杨磊,不答反问道:“你呢?”
“还好,多亏你让我们写了几道看图作文题,有了准备,我的作文应该不会差到哪去。”杨磊的理科成绩不错,就是文科成绩太渣,作文经常写得文不对题。
许雪婷点点头道:“那就好,后面继续努力,我们城南见!”
初三那年,毕业临别前的约定或许有很多很多,有相约大学毕业后相聚的,有相约继续保持联系的,或许也有相约考同一所高中的,但少年记得很清楚,少女和自己的约定,相约城南,再续前缘!
……
闷热的夏天午后,每个人都被热浪席卷着,脑袋里浑噩不清的大有人在。
考场里时不时会传来一股清凉油的味道,这是夏天考场里特有的气味,很多学生都会为了保持头脑清晰,临进考场前擦点清凉油,然后教室里就有了这种味道。
这天气已经不是普通的炎热了,而是憋着一场大雨的闷热。
对于一个过了六级的大学生来说,中考英语题目过于简单,又或是情景再现后,试卷上的题目熟悉异常,总之少女早早的就做完了试卷,望着窗外发呆。
记得这年中考之后的夜里,是下了一场大暴雨的,看来这个时空真是什么都没变,连天气都一模一样,但为何偏偏就是自己成了女孩呢?上帝的骰子是不是只砸到了自己一个人身上?女版许雪婷的灵魂又去了哪里呢?
少女玉手轻轻转动着钢笔,脑袋里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坐在她斜后方的沈时也早早的做完了试卷,忍不住又望向少女。
窗外的阳光折射在对面宿舍楼的玻璃上,照进教室里来,将少女的脸庞映衬得是那么的完美,耳后香腮绽露,雪白脖颈上凝结着点点晶莹的香汗,娇柔的玉臂单手支颐,挺拔的俏鼻上一双美目呆呆的望着窗外。
沈时只觉得此刻的少女是那么的文静,那么的幽远,那么的令人捉摸不透。
再往下看,唯美的背影曲线窈窕有致,纤腰盈盈可握的样子,短袖腋下看不到有腋毛,难道少女脱毛了?跟着沈时呼吸一滞,他随着腋下的曲线望去,看到了少女那含苞待放的娇胸轮廓。
因为少女微微侧着娇躯,胸前的隆起在身躯的伸展下,被紧绷的短袖衬衫勒出了原本该有的轮廓。圆润挺翘,弧度诱人,原来少女已经发育到这种程度了啊。
沈时虽然是一班的尖子生,老师的心头肉,但他毕竟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年青人。血气方刚的他,偶尔也会偷偷躲在家里上网去看一些不可描述的网站,以此了解异性的神秘之处。对于女孩的胸部,沈时格外留恋,他不太喜欢太丰满的,相反像少女这种盈盈可握的娇俏适手,才是他的最爱。
一时间,沈时觉得自己浑身更热了起来,某个部位隐隐有抬头的趋势,他立刻扭过头去,不敢再看。虽然他偶尔也会去那些网站流连,但沈时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他绝不会沉迷其中。
于是,他收敛心神,再次检查起试卷来,但这次检查却毫无心思,脑海里还是刚才少女的曲线在晃动着。然后,越想,下面抬头的趋势越明显,最终生理反应打破了沈时意识的压迫,让杠杆翘了起来。
沈时连忙翘起二郎腿来,缓解当下的压力,咬着牙,心里暗骂道:“沈时啊沈时,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人家当你是一团空气啊!”
的确,其实早上考语文的时候,沈时就发现少女和自己是同一个考场了,一开始沈时开略微窃喜了一回,可没想到少女进考场后,只是略略扫过一眼后,就没再望向自己,似乎在她眼中,沈时就是一团人形空气而已!
这令沈时非常沮丧,但心里的不甘越来越浓烈,不行,待会儿一定要说点什么!
……
许雪婷没想过提前交卷,她宁可在考场里等到铃声响起,也不会想着提前交卷来显摆自己。她希望自己行事低调一点,不要太被人关注。
出了考场后,许雪婷刚走到门口,就被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
“许雪婷,你等等!”
回眸望去,沈时?!
许雪婷的眼神冷了下来,面色冷淡,早晨她才进教室就注意到了沈时。自从老陆教训过自己后,许雪婷也开始培养自己的新习惯——进入陌生环境时,先扫视一轮,观察周围环境。
所以,早上她就知道沈时和自己同一个考场了,但许雪婷也不在意,难道她还能要求换考场不成?于是少女继续当沈时是一团人形空气,就当他不存在,可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开口和自己说话了。
见少女停步回眸,沈时多少有些开心,松了口气后,上前嗫嚅道:“你、你考得怎么样?我看你很早就做完了,在那里想事情,有没有检查清楚?”
沈时发誓他一开始绝对不是想问这个的,他是想问为什么少女对他这么冷淡,但这种话有怎么问得出口?
“与你无关。”少女冷着脸,丢下四个字后,扭头便走。
沈时怒了,追到考场外,冷声道:“明天早上就考数学,你应该知道周老师和黄老师打赌的事吧,你们三班有谁数学成绩能比我好吗?”
少女顿住脚步,回头奇道:“什么打赌?”
沈时微微一鄂:“黄老师没告诉你们?我看他每天都给你们几个开小灶,我还以为你们知道了。”
“我问你,什么打赌?”
终于能和少女对话超过两句了,沈时觉得有点小小成就感,当下便将周百城和黄毅成以中考数学成绩打赌的事说了。
听完后,少女默然片刻,最后看着沈时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用满分帮黄老师赢得去城南的机会!”
说罢少女转头去了,空留余香,沈时一时间愣住了,刚才少女说话的那种神态透着无比的坚定,难道她一定能拿满分?这股自信的气质让沈时有些神魂颠倒起来,他开始思索,要不明早开考前,再用数学成绩和她打个赌?看起来她应该是很自负的,说不定能答应打赌的事,至于赌注嘛,自然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