谚语:在别人书写历史时拱手旁观是一种耻辱,谁获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加入了书写。——贝尼托•墨索里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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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一颗重达二十四磅的厚重榴弹在我的不远处迅猛地坠下,黑火药速燃造成的凶猛冲击波几乎和刺眼的火光一同冲出,轻易的把处于爆炸中心周围的几个可怜虫像布袋一般抛飞在了空中,还非常亲切的附带了切割的服务。
于是一条大概三十厘米的人类肢体就这样被甩到了我的身前,原本应该在身躯上好好呆着的它现在面目全非,分辨不出原本被安装在身躯的哪个部位上。
“我为什么会在这?”的想法还没从我脑海里蹦出,身体却已经对眼前的场景做出了简单的生理反应。
“呕~”杂碎的呕吐物从身体的口腔和鼻孔中喷出,火辣火辣的,非常不好受。
“不是谁都是主角,也不是谁都可以在战场上悠闲的适应环境的。”
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上面这句话。
我认为摸滚打爬最能形容我现在的动作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支撑起身体,在与地面构成平衡的瞬间,腿部猛地发力,如同箭矢般猛弹了出去。
掩体,我需要掩体!
双腿不断的奔跑,视线中的景物不断刷新着,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跑在街道上。
榴弹的爆炸声和火枪的枪声还在不断的响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就像一条臭掉的烟熏咸鱼。
弹丸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飞过的,尖锐的破空声就像在我耳边环绕一般,刺激着我紧绷的神经,而且阴魂不散。
终于,在再次拐过一条街道后,我看到了一栋被榴弹炸塌一角的六层民居。
没有任何停顿,我身子一低从缺口处冲了进去。
“哈~哈~哈~”
急促的呼气声从我嘴中不断的发出,几乎在冲进民居的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就彻底失去了控制,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如同拼命奔跑过长时间的野鹿,心脏抽搐而死之前的模样。
不过我可不会心脏抽搐而死,我只是有点累了,需要必须的休息而已。
只有周围暂时没有危险的现在,我才有时间思考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那就是,“我为什么在这?”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因为直到那颗把肢体甩到我面前的榴弹爆开前,我都一直在我自己的房间里,吹着空调玩火与剑。
尽管我想穿了头骨,但还是想不出我是怎么从现代公寓的房间里来到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街道上的。
想不出就不想,反正自己是回不去了,还是想想怎么在这场冲突中保命的好。
撑起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身体,我开始打量这栋民居,顺便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当武器用来自保的东西。
民居里的环境很昏暗,可能是我习惯了LED灯的全天候服务了,现在只有从窗口和墙壁缺口处照射进来的微弱自然光让我一时不是很适应。
我冲进来的这间房间布置的十分简陋,把桌椅床橱四件套去掉以后就只剩下了一座壁炉,两幅挂画,装木炭和水的两个木桶和放食物的篮筐一个。
房间进出用的木门被从外面堵住了,在不用暴力开门法的情况下根本出不去,房间的面积也并不是很大,一眼就差不多看得七七八八了。
最后,迫于自保求活的压力,我还是把木炭桶里的用来铲木炭的短柄铲子和篮筐里的几块硬的和石头一样的黑面包拿走了。
铲木炭的铲子大概60cm长,体感比较轻,要不是敲了敲铲子头,我还以为是空心塑料做的。
黑面包则是用从桌子上扯下来的亚麻桌布包了起来,从左肩到右腰斜穿过去,背在了背后。
在几乎把水桶里的水喝完后,我拿起了刚转换完身份的铲子,钻出了昏暗的房间。
黄昏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臭掉的烟熏咸鱼味又飘回了我的身边,但是本来如影随形的枪炮声却已然停止了。
这很好,虽然这并不能表示周围都已经完全处于安全状态,但这最起码代表了冲突的双方都进入了暂时性的休战状态,尽管有一方打赢另一方的微小可能性,但是从我没有听到任何的欢呼声这一点上推测,这种微小的可能性应该是可以无视了。
现在我应该在城里找个过夜的地方,最起码能让我安稳的睡上一觉。
比起在夜幕中一边担心野兽袭击一边摸索着去下一座城市的路,在城里睡一觉养足精力,明天再想办法逃出去这个提案比起前者要有建设性意义的多。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已经被炮火洗礼的不堪入目的街道,企图找到一栋可以给我免费留宿一晚的建筑物,最好还能有点防御外敌入侵的能力……
昔日干净整洁的石制道路如今坑坑洼洼,失去了它原本的功能,只能让使用它的人难以下脚。
看起来这场战斗少说持续了数天,不然道路的破损程度应该不至于这么的严重。
我还注意到道路两边有很多人的尸体,有居民的,有军人的。大部分居民的尸体上都是枪伤,而军人的尸体上则有刀伤有枪伤。从伤口上就可以看出军队的战斗有多残酷和居民奔逃时的场面是多么混乱,混乱到就连正面战场上都有奔逃的居民,以致于防守方都不敢开枪,只敢上刺刀与敌人搏斗,这样也能合理解释居民身上的枪伤是进攻方的流弹造成的。我试着去摸了下尸体,但除了在几个居民身上摸出几枚类似货币的银制硬币外,就什么也没找到,而这个结果也让我原本想找些武器的打算落空了。
虽然找不到武器让我很不高兴,但是我还是顺利的找到了一栋可以给我过夜的建筑物。
那是一间不大的洋房,只有一层,与被我当做掩体的那栋民居不同的地方只有它没有在炮火中受到损坏和它门上的锁里卡着一串整栋房子的钥匙。
天知道这栋楼的主人跑的时候为什么连钥匙都不要了,现在反倒便宜了我。
打开了门口的锁,我走进了楼道。
楼道的地板上全是灰尘,应该是从天花板上震下来的,除此之外地板还算干净。
拿出从门口得到的那串钥匙,回身锁上大门。我开始一一检查起所有房间来。
房间数量并不多,面积也不大,不到十分钟就检查完了。
黑面包八块,一些奶酪和果蔬,两个水袋被我装满了水,一套皮衣皮裤外加皮靴衬衣,虽然有些大但还能穿,一把短匕首。
这就是我在这四间房间找到的所有对我有用的物品,至于它们原本的主人对我的行为会不会有意见,那就要看它们能不能在人群中认出他们的所有物来了。
不过毕竟很多时候人都是善忘的是吧?
这时,一缕夕阳的橘红色阳光从窗外照射到我的脸上,我眯起眼,向夕阳望去。
太阳快下山了……
仔细的想了想后,我还是拖着身体向这栋洋房的唯一一张床走了过去。
这栋洋房里没有油灯之类的东西,这是我在之前检查房间时就确定的事实,而没有油灯我就失去了在夜晚中活动的能力,如果太阳完全下山再想上床恐怕就不是很方便了。还是趁太阳离完全下山还有一段时间赶紧睡觉的好。
把身上的衣物脱除,整个人瘫倒在了床上。柔软的床铺淹没了我的四肢,我才发现外界是如此之冷,自己是那么的疲劳。
夜幕悄然降临……
半睡半醒之间,我突然想起了原世界的一个做军火娱乐鉴赏假俄罗斯土豪,它目前也面临着不亚于我的难题,希望它能挺过去吧。
对了,它的口头禅是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
Have a nice 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