谚语:在上帝和世界面前,总有强者贯彻属于他自己的意志。——阿道夫·希特勒——————————————————
“轰隆!”一发满打满算刚好六磅的实心炮弹带着无可阻挡之势撞飞了一座坐落在十字道路中间的青铜雕塑。
把一人高的雕塑固定在原地的惯性和引力就这样被炮弹带来的动能瞬间毁灭,整座雕塑齐根崩飞了出去。
当雕塑的落地时弹起的石子和巨响波及到小巷里的我时,我才回过神来,重新意识到想用这么明显的物体作为掩体冲过这条街道是多么愚蠢的事,并开始在视界内重新寻找可以利用的掩体。
夜晚已然消逝,光明重新占据主场,战斗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昨天午夜时还只能在天边不时听到的炮声和亮光如今近在眼前。
什么鬼?为什么都往我这边来了?我的思维此时是一脸懵逼的。
在再次躲过一发炮弹溅起的飞石和流弹后,我望着远方不断接近的混乱步伐声,郁闷的想着。
吹了吹手上刚刚才重新燃起的火绳,调节了一下火绳枪蛇勾的角度,我走出小巷,向着混乱的战场冲去。
再逃也不会有任何的转机,不如冲入战场中,找到正规军就是胜利!
“咻~”一发铅弹急速的擦过我的脸颊,化学能驱动的毁灭之力轻易撕破了人体脆弱不堪的保护组织,鲜红的血液从中流出,沾染了我四分之一的面部。
在不断的奔跑中,我清楚的看到,身着青色紧身军装的叛军射手狞笑着从一旁的一栋民居中走出,手上拿着一把还没被激发的火绳手枪,而他的背上则背着把刚刚那发擦破我脸颊的铅弹激发而出的罪魁恶首,一把长管鸟铳。
停下奔跑,用并不怎么干净的衣袖把脸上的鲜血擦净,调整火绳枪的蛇勾,打开药盖。
这一切的动作都代表一把可以轻易屠杀中型生物的原始火器已经准备好了施展自己最擅长的事情。
叛军射手依然不停的向前走着,手中的手枪一直直指我的脑袋。双方的距离不断缩减,从一百米到八十米,六十米。
距离已经很靠近了,我可以清楚的透过火绳枪枪管上简易的机械瞄具看到叛军射手那已经因为杀戮而通红的双眼,那里边毫无怜悯。
一口浊气被我从嘴中吹出,气流快速的飘到了蛇勾上的火绳旁边,使火绳短时间内变得极亮,也更加的高温易燃。
长长的蛇勾缓缓地把闪的刺眼的火绳推向了药锅里被火绳的亮光照的油亮油亮的火药颗粒。
“砰!”“砰!”
大量的高温气体在一瞬间填充满了近乎半密封的枪管,铅弹经过一米多长的枪管持续推进,艰难的维持住了自己的形状,完好的的从漆黑的枪口和带着毁灭气息的气体一起喷飞了出去。
两颗同样带着强大动能的金属弹丸在空中交错而过,互相向枪口所指的方向如同疾飞的猎隼般冲去。
“噗嗤~”“啪啦!”
血肉沉闷的撕裂声和石块清脆的崩裂声同时响起。
历史上有无数火器对射的事例都告诉过我们一个很残酷的事实,那就是.........
永远不要想着用短管火器和长管火器对射。
随着叛军射手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漏风的胸口倒下去的那一刻过去,这场战斗也随之结束。
因为澎湃的心情而僵硬的肌体使我放不下手中的火绳枪。
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太阳穴也一阵阵的刺痛。
害怕,愧疚,后悔,近乎所有负面情绪组成了恐怖的恶魔大军,冲击着我心中名为“人伦”的净土。
我又……杀人了?
似乎在责问自己,我用力捏紧了手中的枪握把。
指甲深深的刺入枪托,崩裂出来的木刺密密麻麻的插入指甲缝中,刺激着表皮内发达的痛觉神经。
鲜血一滴一滴的顺着枪管流下,被枪管加热过的血液在战场周围烈火的映照下,显得无比殷红。
“民兵!这边!!!”
一声对现在的我来说不亚于惊雷的巨吼穿透了我的耳膜,直达我的大脑,拯救了我差点崩溃的意识。
我抬起头,本能的望去。
在赤红的烈火中,赤红的军队走了出来。
绷紧的肌体不再绷紧,精神也在一瞬间放松了。
我想,我也许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