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端，为什么要骗姐姐呢……？”
自己没说话后，浴室里安静了好一会，怡然姐也沉默着。
过了许久，怡然姐才轻轻说了一句后，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这样的状况下，怡然姐转头过来，尽管幅度不大，但也能看到许多背后看不到的景色。
不过现在的自己，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了。
因为，转过头的怡然姐，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虽然只是一眼，怡然姐也很快就转了回去，但自己绝对没有看错，怡然姐是真的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怎么感觉……好像有些似曾相识，这种要哭的样子。
啊啊，想起来了，短短几天，自己已经见过三个人哭泣的样子了，温筠同学，小月。
现在怡然姐也要来了么……
“小端……出去吧，姐、姐姐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怡然姐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不难想象，要是自己现在出去，怡然姐恐怕是真的会在浴室里哭出来。
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种情况。
犹豫了一下，将自己之前拿进浴室的毛巾，替怡然姐裹在身上之后，然后让怡然姐转过身子，正面看着自己。
怡然姐没什么抗拒，只是任由自己操作。
“抱歉，怡然姐，是我不好，刚才不该骗你。”
找什么借口都不合适，刚才那样说话，虽然自己的本意并不是骗，但确实是那样做了，必须先承认下来。
“小端……为什么要骗姐姐呢？刚才是在骗姐姐，难道之前的话，说最爱姐姐的，也是骗么？”
怡然姐看着自己，眼里的泪水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声音里带着哭腔，连自己听了也是一阵难受。
“抱歉抱歉，真的对不起，怡然姐，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最爱怡然姐的话，绝对没有骗你。”
“骗人……骗人……小端、小端绝对在骗人，反、反正……小端也不喜欢姐姐，干脆直说好了，只是，明明以前还和姐姐那么好的……”
怡然姐泪眼朦胧，还不断伸手擦着眼泪，只是好像怎么也擦不完一样，眼泪流出的速度，远比怡然姐手上的动作更快。
从来没见过怡然姐这么伤心的样子。
怡然姐自从几年前到家里来后，虽然最开始好像有些不适，但过了一段时间，熟悉起来之后，怡然姐给人的印象，要么就是眼中带笑，要么就是宁静又贤淑，安静坐着的模样。
虽然生气的次数也不少，但大多都是自己和小月不听话的时候，经常都能哄回来。
但像现在这么伤心的模样，自己真的是第一次见。
“抱歉，怡然姐……”
看见怡然姐现在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涌出的力量，让自己一下将怡然姐搂在了怀里，也不在乎现在是不是近乎半裸的状态了。
怡然姐也没有抗拒，倒不如说，在被自己抱住的一瞬间，就好像找到了发泄口一般，大声哭了出来。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骗怡然姐了，好吗，刚才只是玩笑，别哭了，怡然姐……”
没有管自己在说什么，像是要把心里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样，怡然姐大声哭着。
哭了许久，自己感觉抱着怡然姐的身体都有些发麻了，怡然姐才停下来。
“小、小端说的是真、真的么……？姐、姐姐那么喜欢……那么爱小端，小端为什么要骗姐姐呢？”
还在抽噎的语气里满是委屈，说着的时候，好像又要哭出来一样。
“抱歉，怡然姐，绝对绝对绝对……没有下次了好吗？”
连忙再将怡然姐搂住，尽力安抚着，和前两次不同，怡然姐这次也抱住了自己。
被搂住的时候，怡然姐的情绪也平静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激动。
过儿好一会后，怡然姐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眼里还满是湿润的水汽，脸上的泪痕也没干。
“那、那小端还没回答姐姐的问题……”
“什么问题？”
“就、就是刚才替姐姐洗澡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熟练。”
“……”
竟然还要回答这样的问题吗？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对怡然姐实话实说好了。
“是之前被别人搓澡的时候，有些印象，所以记下来了。”
“嗯……？是男生吗？”
“……是女生。”
“……那，是小端的女朋友吗？”
“不是。”
说完之后，浴室里再度安静了下来，怡然姐低着头，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怡然姐……？”
“就这点事情，刚才为什么不对姐姐说清楚？还骗姐姐，让姐姐哭，小端觉得很有意思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