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的走廊依旧回响着钢琴声,在班级过道的李泣举步维艰,在那个熟悉的转角就是存放旧钢琴的走廊。究竟是谁在那弹奏?是刘易的恶作剧,还是校园灵异?对此,李泣脑子一片空白,依旧背靠着转角的墙,不敢向前一步。琴声变得激昂起来,伴随着窗外的暗灰色,充满着违和感。好奇心与恐惧感在李泣的脑袋里打转。尽管如此,李泣小心翼翼的向前迈出一步。
眼前的景象,让李泣放松下来,身穿同样校服的男生弹奏着钢琴,他背影映入李泣眼中。李泣叹了一口气,李泣正前方的演奏者聚精会神弹奏着钢琴,修长的手指仿佛有自我意识般在琴键上舞蹈。
防下防备的李泣理了理头发,向他走去。
【同学,这么晚还…】
【一步】
演奏者将李泣还没有说完的话打断了,但钢琴声依旧未断。这让李泣尴尬了起来,李泣右脚向前迈一步。
【额,同学什么…】
【两步】
演奏者再一次打断了李泣的话,李泣不解的向前迈进,李泣看着他的侧脸。
这是什么?长刘海怪人吗?算了,我们学校的怪人也不少,快点回家是正事。
【三步】
【四步】
【五步】
就在李泣将要通过走廊下楼梯时,钢琴声停了下来,来的如此突然。李泣转过身去,看向演奏者。
弹奏者停下了弹奏,但手指依旧抚摸着琴键。李泣疑惑的看了看他,正打算转身离去,他扭过头,头看向李泣。
【好—听—吗?看看—我啊———】
演奏者声音变的尖锐起来,李泣终于看清了他被刘海当到的脸,正常人的脸一块块脱落。
这,这,这是什么怪物啊!整张脸上除了嘴巴,一无所有,本应该是眼睛的位置被青筋包裹着,脸根本不是正常人的颜色,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李泣被吓到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颤抖着。
演奏者站了起来,原本修长的手指,皮肤也开始脱落下来,显出被腐化的血色利爪,他低吟着。
【看看我,看看—我啊——】
李泣冷汗不止 ,手急忙撑起身体向楼梯跑去。在一瞬间李泣看见演奏者伸出那双血淋淋的利爪,指着五。
李泣连滚带爬的下了楼梯,身上不少因为摔倒而受的伤。因为恐惧感,身体已经麻木只顾向前跑,完全无法顾及伤口带来的疼痛感。脑子中只有一个念想,活下去,逼近极限的活下去。
【在——哪里?你—在哪里?看看——我啊!!!】
演奏者疯狂的吼叫着。李泣拼劲的向前跑。
快了快了,下了楼梯间,再穿过主教楼,就快到校门口了,能行。
李泣冲进了主教楼,李泣回头一视,演奏者就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后方邪魅一笑,甚至没跑动追赶他。仿佛是猎人在围着栏杆的圈子里玩弄猎物一般。李泣再次加速,下一个转角就是主教楼的出口。
眼前伸展的道路,不,应该说是这个世界扭曲了。明明,明明就就在眼前的出口,为什么,变成了墙壁,心如死灰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吗?
【哈—哈—,无路—可逃,还有——两分钟】
啊,真恶心,前有墙,后有鬼,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死法吗?明明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甚至连告白都没有。啊,不想死啊,不想死啊,不想死啊,我想活下去啊!
李泣一脚踹向墙,接着转向主教楼的教室跑去。
冷静,冷静,我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果然,窗户也变成了墙,逃不出去,只有躲起来了,“两分钟”,原来之前的五是这个意思吗?躲在哪?厨柜里?讲桌下?窗帘后?就这里吧。
背上已经湿透了,心跳得平缓下了,啊,糟透的一天。
【时间——到——了,在——哪,在——哪?】
演奏者沿着李泣的逃跑方向缓慢前行,刺耳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一切。
【在哪?——教室——里,噫——噫——】
【啊——第二间——噫噫噫】
李泣屏住呼吸,让心跳平缓,眼睛从缝隙向外望去。
【橱柜——里】
演奏者用他那血淋淋的利爪刺向橱柜,一击,橱柜板直接被刺穿,一阵碎裂的声音,红色的液体从橱柜里流了出来。
【噫——噫——噫】
【猜——错了】
演奏者刺穿了橱柜里的红墨水。李泣被吓到了,一击就这么厚的橱柜板刺穿,幸好没有藏在橱柜里。
【噫——噫——噫,窗帘——后——】
演奏者向窗帘走去,如出一辙,再次刺向窗帘,演奏者阴沉了下来的嘴角。
【小鬼——在哪】
演奏者刺到的不是李泣,而是李泣绑起来的扫把。演奏者气急败坏起来,利爪将课桌刺穿。教室几乎空无一物,只剩下了讲桌。演奏者嘴角再次上扬。
【找——到了——你的——血味——如此—甘甜——噫——噫——噫】
演奏者向讲桌走去,利爪已经蓄势待发,嘴角疯狂上扬着。
【噫——噫——噫—我——来——了】
【碰】
一声碰撞声,李泣竟然从门后冲了出来,钢门猛撞演奏者。李泣趁机从跑向门外。
【小鬼———】
演奏者的利爪猛地一刺,厚重的钢门竟然被穿破了!划伤了李泣的小腿,血液流到了演奏者的利爪上。不过,钢门帮李泣挡住了演奏者大量的伤害,不然李泣就不只是划伤那么简单了。
【啊!好痛,可恶!】
演奏者把钢门甩到一边,添食利爪上李泣的血液,向李泣追去。
【小鬼——跑不掉的——噫——噫噫——】
演奏者纵身一跃,跳到了李泣面前。
【好了——该——结束——了】
演奏者的利爪即将刺向李泣,李泣明白一切已经结束了,闭上了双眼。
【我要死了吗?】
【呛!】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传出,李泣睁开了双眼,橙红色的火花因碰撞而产生。
【啊——是—谁——】
演奏者的利爪被弹了开了。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人从李泣上方一个空翻而过,李泣抬头与黑衣人四目相对。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