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mp45和9奋力冲在前方，sop一边盯着屏幕上的动态，一边跟在后面。格里芬突击队很快逼近双人床，缠绵的人类这才很不情愿地抬起头。
“欧，是格里芬的姑娘们啊。”指挥官身下的男人抛出一个媚眼，无比轻浮地说道。他浑身都是肌肉，英气逼人，sop目睹这张脸，感到脑袋都要气炸了。
“我再说一边，放开我们指挥官，别逼我们开枪。”说话的是李·恩菲尔德。
“好啊。”那男人和指挥官对视了一眼，然后转向镜头方向：“那你们亲自问问指挥官愿不愿意和你们一起离开。”
一直出于神志不清的指挥官这才转了个身，用毛巾盖住身体，脸上布满意犹未尽的淫笑。他痴痴地盯着人形们看了几秒，接着冷笑道：“我才不跟你们走呢，我要待在这里。”
然后他一把搂住身下的男人，娇媚地说道：“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他教会了我什么是快乐……这份快乐，你们人形永远也不能给我。”
“啊，混蛋！”sop忍不住发出怒吼，加快步伐，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去：“指挥官被控制住了。”
“你快停下，sop，小心有陷阱！”兵蚁尽力阻止道，可sop越跑越快。
ump9眼疾手快，死死拽住sop头上的角，命令道：“sop！格里芬到底发生什么了。”
“指挥官已经被那男的迷住了！”sop把画面放大，呈现在45和9面前。
此刻周围的人形都按捺不住情绪了，隔着屏幕都能体验到她们的绝望和痛苦。然而床上那个被称为指挥官的男人，丝毫没有顾忌到这一点，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男人怀中。
“啊！”不知是谁爆发出一声怒吼，一颗子弹在指挥官胸口处炸开，他身体一震，不可思议地低下头去，痴笑着说道：“啊……好疼啊……不愧是格里芬。”
“有枪声。”三名人形很快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异响，马不停蹄地向前跑去。然而紧接着又传来几声更加响亮的枪声，像是从大口径狙击枪射出来的一样。
“糟糕，是iws2000。”ump45顿觉事情不妙，冲身后sop吼道：“能看到是谁开枪吗？”
sop一个急刹车，将画面放大，才过去不到一分钟，镜头已经被鲜红覆盖了。床上的两人瞬间成了两具尸体，他们还保持着拥抱姿势，大大小小的空洞布满了后背和四肢。下方的男人脑门上被结结实实打了好几枪，半个脑袋都没了。双人床顷刻间沾满了红色。
“指……指挥官……”sop擦了擦眼角，试图接通wa2000的讯号，但什么回应也没有。她尝试了其他人的，但谁也没有答复。
前方传来接二连三的枪声，三人组只得加快脚步。不久之后，她们终于抵达出口，眼前就是观众席，座位都被卸掉了，空旷的地上只剩下铆钉。
枪声正是从舞台方向传来的，人形们没有多做犹豫，很快冲了下去。
密集的枪声很快就消停下去，时不时会响起几声清脆的砰砰声。ump45很清楚，剩下的声音是手枪发出的。
这段路程不算远，可感觉像是奔跑了一次马拉松。当人形们终于抵达舞台下方时，发现台上几乎没有可以动的东西了。双人床的人类显然已经没了生命体征，前来增援的格里芬都东倒西歪躺在舞台四周。她们身下散落着弹壳，身上还冒着烟，恩菲尔德的胸部被打穿了一个圆孔，iws2000背靠着幕布，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弹孔。
“格……格里芬……”sop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
剩下的人形也没能幸免，79式一条腿被轰飞了，在地上不停地蠕动着，口中念念有词。那个一直以来无比自豪的wa2000早已身首异处，一发强劲的穿甲弹击穿了脖子，飘逸的秀发落在距离身体两米开外的地方。
在距离双人床最近的地上，汤姆森勉强挪动着身体，她手上也不轻，虽然有力场盾，但还是没能抵挡住来自队友的伤害。
ump45和9立刻冲了上去，轻轻托起汤姆森的身体，人造血液从身体各处流了出来。她吃力地正了正鼻梁上的墨镜，努力冲45和9微笑着：“我……我没事……”
“是谁开的枪？”ump45强忍住内心的悲痛，紧紧攥着汤姆森的手。
“是……是我们自己……”一串血沫从汤姆森口中冒出：“她们都疯了……格里芬……快，通知她们……”
“坚持住！”ump9急忙掏出包里的止血带，可堵住一个孔，又有两个孔在冒血。
“指挥官……对不起……”汤姆森绝望地看了一眼双人床方向，眼睛缓缓合上了……
“对不起……”ump45慢慢地放下汤姆森，把掉在旁边的冲锋枪放在她胸口。
sop手中的终端器再次发出警报声，她擦干脸上的泪痕，看向通讯，这一次是格里芬发来的。
她按下接收键，屏幕上出现hk416奋力奔跑的身影，g11正护卫在她身后，转身瞄准后方，枪口时不时喷出火焰。声音中充斥着爆炸和呼喊声，以及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听到的密集枪声。
“416？那边到底怎么了？”
“人形都疯了！格里芬的部队无差别攻击自己人，无论是人类还是人形。”hk416尽量保持着平稳，画面一直抖动着。
“你说什么？难道……心智云图！”sop很快回想起帕斯卡的话。
“我们正在和格林娜汇合，那边就靠你们了……”hk416还没说完，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在旁边响起，画面随之变成雪花片。
“一帮混蛋。”sop抄起枪，从地上蹭地一下站起来，她发了疯似地到处乱走，狠狠踢在舞台边缘，一块块木头被踢了下来。
ump45和9返回双人床旁边，凝视着那个曾经被称为指挥官的男人，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画面。尤其是不久之前，干掉涅托，把指挥官从审讯室救出来的场景。ump45满脑子都是指挥官在安保监视器下，照着自己指令做鬼脸的画面。
然而浓重的血腥味不断提醒着她们，指挥官死了，再也没法拥抱她们了。
ump45走到床前，伸手把指挥官从男人身上拉了下来，9也过去帮忙，扑通一声，指挥官的身体砸到舞台上。
“对不起，指挥官……”ump45蹲下身子，凝视着这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她不知道如何告诉安洁，如何告诉帕斯卡，更不知道如何面对m4a1和m16。
“45姐，别这样……”ump9轻轻拍着45的肩膀。
ump45含泪伸出手，缓缓抚摸着男人的脸颊，虽然认识这么久，可她很少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摸着摸着，ump45忽然感觉指尖不对劲，这张脸的触感明显有点怪。她放下手中的武器，左右开弓，在死去男人的胸部和手臂上来回抚摸着。
“45姐，你，你干嘛啊？”9被这怪异的举动羞得满脸通红。
“好像哪里不对劲……”ump45手指滑过男人手臂受伤的地方，不经意间，一小块东西被搓了下来。她急忙拿起，那是一块狭长的红色人工疤痕，做得十分逼真。ump45把疤痕放在原先泛白的区域，完全吻合。
“这是伪造的？”9忽然明白了，急忙对sop招呼道：“sop，快过来，指挥官有问题。”
“你说什么？”sop闻讯飞奔过来。
ump45顺着男人脖子往下捏，最后停在锁骨附近，她来回试探着，忽然把一圈皮肤似的东西卷了起来。
“这是高仿真面具，就和真人一样。”ump45惊呼道，扶起指挥官的头部，拽着那层东西向外用力拉扯。很快，一张完美的人脸就被扯了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sop和兵蚁同时看呆了，被ump45拎在手里的东西根本就是一张“人脸”，五官完全仿自指挥官本人，只要找个合适的头套上，谁也能假扮成“指挥官”。
ump45无力地垂下手臂，似笑非笑地说道：“这说明，指挥官还活着……”
sop想起了什么，立刻接通hk416的通讯，一阵熬人的忙音后，对方总算接了起来。
“呼……sop，你那边没事吧？我们都还好，只是有点擦伤。格林娜和我们在一起，还有未干扰的人形。”hk416气喘吁吁地说着，顿了顿，问道：“那边的人形出什么事了？”
“她们……她们很多都牺牲了。”sop抽了抽鼻子，泪如雨下：“不知什么东西让她们自相残杀。”
“这……连铁血都做不到的事情……”hk416沉默了一会，问道：“指挥官呢？”
“幸运的是，这个指挥官是假的，真的应该还活着。”
“居然能让这么多人形为了一个假目标而死……究竟是谁策划的？”hk416那边又传来一阵枪声：“有人攻上来了，我们得转移了，一会再说……”
“你们小心。”
舞台后方发出机器的摩擦声，一大块地板随之凹陷下去，人形们纷纷进入战斗状态，三把枪齐刷刷指向缺口。
“是谁？快出来！”ump45喝道，但缺口处什么都没有。
三名人形缓缓朝着缺口靠拢，直到跟前才发现，缺口实际上一座楼梯，通往舞台下方。ump45这才响起，好一点的剧场都有类似的隐形机关，以便实现各种舞台效果。
ump45取出一枚闪光弹，冲队友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缺口扔进去。一道耀眼的闪光后，她们几乎同一时间跳了下去，瞄准三个不同的方向。
舞台下方依旧漆黑，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砰！”顶部的照明冷不丁亮起，三名人形警觉起来，将枪口瞄向前方，然而前方什么都没有，却平放着一个“柜子”。
柜子大概一米高，两米长，下方连接着很多电线，柜子表面布满了奇形怪状的指示灯，其中一面还有巨大的显示板，右上方是电子键盘。
“医疗柜？”ump45很快想起了一种奢侈的战地急救设备，她也只见过一两次。这种设施只用于高层军官和特别士兵，造价昂贵得离谱，里面的药物也不便宜。传言某些顶级品牌能让全身烧伤的患者48小时候处理完所有表面伤口。
三名人形分散开来，迈着小碎步前进。
“你们好，战术人形们。”医疗柜上方的喇叭猝不及防发出声音，那是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浑厚低沉。
“你是谁？”sop嚷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说话会不会能被对方听到。
“我已经介绍过自己了。现在这个柜子里正是你们的指挥官，他很好。请放心，这里没有任何诡雷，指挥官体内也没有注射任何有害物质。”
“你要干什么？”ump45问道。
“我已经完成工作了，所以是时候把你们的东西归还。”
“就是你在心智云图中植入病毒吗？”
“每个人都有病，不是吗？无论是人类还是人形，都有发疯的可能。好了，我不打扰你们的相聚了，后会有期。”
喇叭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人形们很快围在医疗柜旁边，经过检查，这附近完全没有可疑物品。ump45试着按下面板上的开启键，柜子门噗地一声滑开，一阵蒸汽冒了出来。
指挥官就躺在柜子里，表情安详，身上的衣服还是住院时穿的。仔细一看，他的气色甚至比之前还要好。
医疗柜底部慢慢升起，把指挥官的身体举到和边缘平行的位置。
“开始苏醒程序。”电子女声报告道，随机设备发出一串滴滴声。躺在上面的男人眼皮动了动，接着缓缓睁开。
“指挥官！”未等男人完全醒来，sop猛地扑了上去，把男人死死抱住：“你没事太好了，我担心死了……嘤嘤嘤嘤……”
指挥官莫名其妙地看着怀中已经哭成泪人的sop，轻轻拍着她的后脑勺，安慰道：“你怎么了？我们分别有那么久吗？”
ump45吃惊地看着指挥官，许久才开口问道：“指挥官，你，你身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吧？”
“比以前好多了……真是奇怪，那些人注射麻醉剂也不说一声。我一上飞机就晕到现在……”指挥官这才发现人形们的古怪表情，追问道：“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格里芬……”ump45伸出手搀扶着指挥官，把他从医疗柜上拉下来：“事情很复杂……”
人形们带着指挥官上到楼梯上，当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人类和四散在地上的人形后，才真正意识到ump45所说的严重性。
“怎么会这样？”指挥官几乎站不稳了。
“帕斯卡小姐在呼叫我们，指挥官，还是你接吧。”sop把终端交给男人。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一见到指挥官，帕斯卡激动得跳了起来：“长话短说，格里芬的心智云图崩溃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程度。你能想象通古斯大爆炸后的场面吗？格里芬的硬件都受到了损伤。”
“是谁干的？”
“一些病毒加上外部干扰。我猜那些人把病毒藏在我们订购的装备中，常规下根本无法发挥作用。但是一旦人形陷入极端情绪中，病毒就会疯狂复制自己，就像链式反应一般促进心智云图扩张。最后引发来自内部的核爆。”
“也就是说，他们利用了人形对我的感情？”指挥官缓缓走到iws2000身旁，从她的手指上把戒指取了下来：“我看到戒指了，这些人形都是本体。”
“是这样，因为感情太深，反而更不容易抽离。”帕斯卡长叹一口气：“借着炮制的一场戏，他们得以摧毁我们精心建立的一切。”
“我知道……我会找到他们，然后解决掉。”
指挥官捧着四枚戒指回到人形身边，他把戒指交给sop。叮嘱道：“麻烦你先替我保管。等回到格里芬我会专门找个地方保存好。”说话间，两道泪痕从指挥官脸上淌下。未几，泪珠从下巴处低落。
“嗯！”sop把小小的戒指放进贴身口袋里。
“啊！”舞台边缘传来一声怪叫，一个手持手枪的人形跳了起来，她一条手臂被打飞了，嚎叫着就冲指挥官扑来。
“灰熊！是我！”指挥官张开双臂大声辩解着，那人形仿佛根本听不到抬手就是两枪。
“小心！”ump45闪到指挥官身前，瞄准灰熊的腿部射击，她很快跌在地上。ump45趁机对sop喊道：“sop，你快去控制住她。”
sop点点头，一个滑步贴了上去，先一脚踢开灰熊手中的武器，然后紧紧摁住她仅存的手臂，用力按在背上。发疯的人形努力摇晃着身体，口中喷着白气。
在这当口，ump45扔掉武器直冲过去，伸出左手按在灰熊颈部。
“希望这管用。”ump45开启清洗模块，一道刺痛紧接着就钻入掌心，来历不明的力量把她整个地弹开。
“我快控制不住她了……”sop吃力地说道，表情越发扭曲。
“对不起，灰熊。”ump45掏出手枪，对着人形眉心扣动扳机。一声枪响过后，发狂的灰熊身体瘫软下去，停止了挣扎。
ump45捡起了地上的武器，回头看了看指挥官，眼中闪着泪花：“指挥官，我别无选择。”
“这和丧尸有什么区别……我们快点出发，格里芬还等着我们呢。”
人形们护送着指挥官离开舞台，刚下到地面，79式忽然从旁边的杂物堆里站了起来。她用仅存的一条腿站立着，把手中的冲锋枪瞄准ump45等人形方向。79式脸上只剩下呆滞，原本充满神采的双眼如死灰。
“砰！”一声巨响，但不是从79式的武器上传来的。她头部如礼花般地炸开，身体向后直挺挺地倒去。
“是谁？”ump45端起枪瞄准枪声传来的地方，一个手持步枪的人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她一见到指挥官便迫不及待地喊道：“太好了。指挥官你没事啊。”
“是M82A1，你没有感染真是太好了。”指挥官开心地说道。
“因为我和m870都还没连接心智云图呢。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了，我们快走吧。”
总算遇到了自己人，在m82a1的护送下，小队从来时的方向撤离出剧场。
当他们回到直升机下时，m870正神气活现地站在那里，盾牌上多了好多弹痕，她一看到指挥官，便贱兮兮地笑起来：“啊哈，原来你没死啊。”
“我真应该把你当发疯人形一样干掉。”指挥官故作生气地说道：“其他人呢？”
“正常的只有我和m82a1。刚才和格里芬取得了联系，她们那边已经把心智云图服务器物理摧毁了，总算控制了局势。幸亏感染人形精准度大幅度下降，不然的话……”
指挥官第一个上到飞机，看到熟人到来，克雷顿回头招呼道：“真没想到你还活着。格里芬那边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知道。ump45都告诉我了。”
ump45没有回答，而是呆呆地看着地面，似乎还在想刚才的事。
“我们走，总部还在等着我们呢。”指挥官转向ump45，安慰道：“还在想刚才的事吗？你做得很对。”
“同样的感觉……”ump45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sop此时把终端塞给指挥官，兴奋地说道：“是安洁和格林娜，快报个平安吧。”
“好吧。”指挥官接过终端，清了清嗓子，对画面中的两人说道：“我还活着，而且是我本人。”
“吓死我了。”安洁莉娅挤出一个笑容。格林娜干脆哭了出来：“天呐，指挥官……我真的好开心，呜呜呜。”
“安洁，你听过巴萨坦这个组织吗？”
“我听过，还委托人查了下。这个组织一年多以前就被军方剿灭了，是特种部队发起的清缴行动，头目都被当场击毙，当时新闻还报道了。”
“那么这次的巴萨坦到底是谁？”
“不知道，有传言这伙人很擅长伪装自己，而且有来自各国军方的高手。但很肯定，他们精通电子战和信息战，所以才能玩弄我们于鼓掌间。”
“真是棘手。”
“不管怎么说你还活着，他们的阴谋不会得逞。”
直升机发出轰鸣声，卷起大片尘土，呼号着升向天空。指挥官交代完毕，总算可以休息片刻了。
就在直升机升到高空，开始平飞时，一个新的联络请求发来，频道是已经废弃的安全频道。
“难道是他们？”指挥官开大音量，打算好好听听是什么人。
“格里芬的渣滓们，滋味怎么样？”一个中年女人嘲讽道。
“表明你的身份？”
“我只是一个母亲而已。你把我最珍爱的东西夺走了，我也要夺走你的……”
指挥官从包中取出戒指，平摊在手心中，沉思片刻，说道：“我只会更加坚强，你打不垮我们。”
“是嘛？我们走着瞧吧。”
sop听到女人的嘲讽，立刻扑了过来，吼道：“混蛋，你在哪？我要撕碎你！为我们的同伴报仇。”
“哼哼哼，一群人偶。我的痛苦你们永远也体会不到，来自母亲的痛苦……”女人阴笑着，切断了通讯。指挥官尝试连接四五次，对面就像消失了一般。
“帕斯卡，能追踪到刚才那个信号吗？”
“时间太短，而且经过了多重加密，她利用我们的频道，说明肯定知晓我们的很多东西。最坏的打算，格里芬有内鬼。”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查清的。”
“还有件事……”帕斯卡犹豫了一会，将一份报告发了过来：“虽然物理层面的心智云图可以重建，但是埋藏在人形伸出的怀疑，仇恨不会轻易根除。对方就是要摧毁格里芬的价值体系。”
“果然……”
指挥官无力地看向窗外，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了，就像一团混乱的毛线，必须抓到其中的头。
“她刚才说母亲，最有价值的东西？”指挥官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忽然，他打开新闻界面，仔细浏览着：“母亲最宝贵的是子女……这样一来……”
他的目光定格在一篇前线报道上，讲述不明物质爆炸导致大量士兵身亡，时间和下令引爆液是同一天。
“战争之中没有赢家……”
指挥官念叨着这句话，不禁为人形们的心智担忧起来。
直升机朝着太阳极速飞去，很快淹没在阳光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