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拖了好久直到年终不得不写的)番外:老头儿与老老头儿(壹)

作者:向死而生lv 更新时间:2023/1/15 22:06:17 字数:2537

故事之外的世界,申时家的楼下。

下班回来的申时刚在楼下停好电动车,正在单元门口花坛里给菜松土的房东奶奶便迎了上来,神神秘秘的问道:“小申啊,你家里最近来的那个小伙,是哪个啊?是不是。。。”说着,房东奶奶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这里有问题啊,咋天天下午在家里那样造呢?今天下午闹的最凶,我搁家里都能听到你那卧室里‘哐哐’的,还嗷嗷的叫,跟狼嚎似的,给我这吓的呦。。。”房东奶奶揉着自己的心窝子,边说边瞅申时。

“哎呦,邵奶奶,真对不住,那是我。。。呃。。。俺一个奶奶的(当地土话,堂兄弟的一种表述)哥,最近失恋了,不想搁俺叔家里住,就来找我散心了。您懂的嘛,年轻人,一下子失恋了心里搁不下,所以这几天吵着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申时编排着理由,边道歉边赔着笑。

这里要插一嘴,申时租的房子是在二楼,楼下是两间车库合在一起改的住房,都是房东奶奶儿子买的。孩子的本意是让母亲住在楼上,楼下租给外人,可老太太一说住不惯,二说爬不动楼(其实是老一辈儿习惯了朴素,还有就是觉得自己一个老嫲嫲没必要住这么好的房子,还不如让儿子多收些房租),坚持住在楼下,把楼上租给了看起来“又俊又乖”的申时。

“哎呦,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原来是失恋啊。”房东奶奶听了,不禁笑了起来:“现在年轻人啊,真的是,好话叫‘情种’,孬话叫‘烧包’,跟我那大孙子一样,没了对象就要死要活的,实在是能闹!不过呢,感情上这个事儿啊,也确实难劝,只能说靠时间长耗过去,这种钻牛角尖的,你劝多了还反作用!可是呢,小申啊,你也得留点心,虽然我这放心了,但你白天得上班,把你哥一人留在家,万一出点事我可顾不来啊,是吧?”

“是是是,邵奶奶,您放心,我这就回去跟他拉拉话。。。但是他要还闹腾的话您还是得多担待担待。。。”申时听了,依然赔笑着说道。

“哎呦,小申,你这话讲得,啥担待不担待,你把老嫲嫲我看的太小气了嘛!”房东奶奶听了,弯下腰,拾起花坛边上的一把小葱,对申时说道:“刚下班,还没吃吧?刚起的葱,没打药没下化肥,回去炒鸡蛋实在香!”

“啊。。。哦,嘿嘿,那谢谢邵奶奶了。”申时见状,接过葱,仍有些歉意的打招呼道:“那您老先忙,我先上去了?”见到房东奶奶笑着对他挥了挥手,申时连忙解下套在车把上的塑料袋,赶紧往单元门内走去。

上了楼,刚进门,一股嘶哑的骂声便从卧室那边传来:“傻X玩意,**X,玩你X的游戏,坑货!”紧跟着还有“哐哐”的锤桌子声以及“啪啪”的砸键盘声。申时走进屋内,到了自己卧室门前,果然看到杂毛正顶着一头油腻的不知多久没洗的头发,歪着嘴皱着眉,极为烦躁的用着自己的电脑打着一款5v5的流行游戏。在他手下,临时的电脑桌又被锤裂了,刚换的键盘又被砸飞了十几个键。

“。。。。。。”走到杂毛身边,正好看见屏幕上基地爆炸的画面,杂毛喘着粗气,偏过头不看身边的申时,嘴里嘟囔着:“X个X的,哪里都一样,没他X一个能靠得住的。”这幅样子,弄得申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杂毛终于别扭的转过头来,仍保持着那一副烦闷的表情,只是眼神一直躲闪着申时。申时见状,默默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洗洗手吧,出来吃饭。”说罢,也不管杂毛,转身便去了厨房。

杂毛听了,僵坐了一会儿后,缓缓的站了起来,也不那么作了,慢慢的进了卫生间洗了洗手,低着头进了厨房。

来到饭桌前,申时已经把买来的熟食都整理好了,两个卤猪蹄,一盘蒜米拌的黄焖猪头肉,一盘辣汁拌毛豆素鸡藕片(里面还切了十几片五香牛肉),一袋子锅饼(当地的一种饼,是将面胚贴在碳炉的内壁上烘烤而成),以及一盘子房东奶奶刚送的小葱,洗了后鲜灵灵的。

“吃吧!”申时见杂毛来了,淡淡的招呼了一声,边拿起一块饼,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杂毛见状,什么话也不说,也自顾自的坐下,着急忙慌的拿起一块饼,着急忙慌的往里面卷上猪头肉、五香牛肉、藕片,着急忙慌的加上申时妈妈寄来的油辣椒,着急忙慌的拿起这鼓鼓囊囊的一坨饼,狠命的咬了一口。自从早上申时出门前给他煮了一碗方便面后,他已经一整天水米未进了,实在是又渴又饿。

许是喉咙干被噎到了,许是辣椒放多呛到了,杂毛嚼着嚼着,竟然哗哗的留起了眼泪。申时见状,不由得停下了筷子,看他低着头流着泪费劲的嚼,还是心软了,只好默默的叹口气,起身去给他倒水。倒到一半,申时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水杯,默默的开了瓶前几天剩下的啤酒,递给了杂毛。

杂毛碰到酒,终于抬起了头,但还是不看申时,只是仰着脖闭着眼灌了一大口啤酒。长舒一口气后,杂毛抓起一根葱,一口咬了一半的葱白后,继续吞吃着手里那坨快包不住菜的饼。许是被葱呛了鼻子,这次他流的眼泪更多了。

申时看着眼前的杂毛,心里十分复杂。大概半个月前,申时晚上正在卫生间里洗衣服时,杂毛突然毫无预兆的凭空出现,从半空落下,直接砸在了他的马桶上。当时的杂毛浑身泥污,满身酒气口吐秽物,问话也问不清,申时忙了一夜,才给他洗漱干净(顺带也洗了他的衣服),让他在沙发上睡下了。第二天清醒后,申时再问杂毛,他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嘟囔着想在这住几天,申时只好同意了。

也自那之后,杂毛每天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无论申时在不在,白天总是半梦半醒的睡,睡够了就起来发呆或者哭闹,以及莫名其妙的骂人,跟癔症了一样。晚上申时在家了就要饭吃要酒喝,喝多了就抱着申时哭,没喝或者没喝多就像个游魂一样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闹到白天继续睡,如此循环往复。一开始,申时还能接受,几天之后,申时就遭不住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杂毛好像失去了他所有的生气、活力、机敏、干练,完全变成了一具邋遢的行尸走肉,不但每天都在家里弄得一团糟,还扰的申时吃不好睡不好,工作都没了精力。

最烦人的是,除了吃饭睡觉这些简单的对话,杂毛一个字也不和申时说,无论申时怎么问都不答话。申时估计是杂毛受到了什么打击,但问不出所以然来,他也没办法去安慰,只能任由着杂毛这样。为了试着缓解他的心情,申时引导着杂毛玩电脑游戏(之前来的时候杂毛已经学会了如何操作电脑),结果杂毛果然白天睡醒后不哭了,改纯骂了,屏幕内外一起骂,五天内砸坏了三张桌子两幅键盘,把哭的时间留到吃饭时候了。

“这样下去,就算我能挺住,他也得自己折腾死自己。”申时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等他吃完,我必须把那件事跟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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