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小姐很少会表现出这样强势的样子。一般来说，她总是温柔地笑着，顺着他人的话题。但现在，她明显没有那种心情。
“小明，请不要回避，明确地告诉我！”
她将身子探了过来，紧盯着我的眼睛。从这个角度看去，她的样子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但这终究不是能够简单几个字就能回答的问题，我摇摇头。
“抱歉……”
“……是么。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对不起，小明。”
房东小姐退了因去，低下头道歉。
“不，需要道歉的并不是素文小姐。”我再次摇头。“在我回答之前，我也希望素文小姐能回答我的问题。”
“……小明？！”
“首先，我想弄清楚素文小姐是如何看待我这件事的，正如我之前所说，我和素文小姐之间的差距，在各方各面都是相差甚远。我实在很难相信素文小姐会对我这样一介普通高中生抱有那种感情。”
我老实说道，而房东小姐则皱了皱眉头。
“……小明不相信我？果然，还是年龄的原因么，我知道，像我这种上了年纪的阿——”
“不是的！”我打断她的话。“我希望得到更深层次的答案。”
我整理了下思绪，继续说道：“素文小姐是出色的成年女性，不论是在感情还是生活方面，都要强于我太多。而我只是个书都还没念完的学生罢了，学业，未来，感情，统统都是迷茫的状态。我想确认的是，素文小姐有好好考虑过这些『事实』吗？”
“事实么，小明，你总是在顾虑着这些，所以你才会装作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素文小姐？”
“我当然知道这些，或许小明认为我是一个很迷糊的人，但既然我敢将自己的心情表达出来，那么这些我当然都有考虑过。小明才是，你口口声声地说着这些大道理，难道不是只想拿来当作借口么？”
房东小姐像是训斥着小孩的家长一样，严肃地看着我。
“我知道，这个社会对我这样的的人有很多的非议，我和小明之间的年龄差也是事实，所以我一直欺骗自己，将对小明的感觉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因为我知道，就算说出来，带给小明的也只有困扰而已。比起我来，小明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不，不如说小明会选择我才是最奇怪的。但是啊小明，感情这东西是自私的。和小明相处的越久，这份躁动便让我越不安。到最后，变得想要诉说，想要得不得了。所以，即使这份心情是错误的，我也要将它表达出来。之后……小明拒绝了我，本来是这样才对，本来，让一切都过去了才对。但是现在小明却又主动来找我，让我很困扰！”
房东小姐一口气对我说出了心中全部的想法。
“……抱歉，明明知道会让素文小姐困拢，我却还是来了。”
“小明，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的见面。”
房东小姐突然抬起头，我看到她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亮。她开口，将话题带到了一年之前的那个偶然的相遇瞬间。
“那个时候，小明主动帮助了我。”
“啊，那个时候啊。”我点点头。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房东小姐时的事情。当时我刚从家里搬出来，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公寓。
“我记得那天，素文小姐抱着好大一包东西从商场里出来，然后……”
因为独居的原因，房东小姐只能自己购买所有的生活用品。我记得当时她抱着一大非常大的纸袋子从商场里出来，结果……
“嗯，被小明撞倒了呢。”
“啊，抱歉抱歉……”
不错，那天，出来的房东小姐和正要走进商场的我撞在了一起，结果，房东小姐被撞地跌到在地，抱着的一大包东西全都散落的到处都是。
“因为当时我一边走路一边看手机的原因。”
“那天，小明也是这样向我道歉的。然后又帮我捡回了散落的东西，最后更是帮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提回了公寓。”
房东小姐难得地露出笑容，到刚才为止的严肃表情终于有所缓和。
“之后，小明告诉我，当时是在手机上浏览附近的租房信息。因为升上高中的原因，从家里搬出来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之处。『如果是租金便宜一点，而且上学方便的位置就好了』，我记得小明是这样说的。”
“然后，素文小姐却说自己是这座公寓的房东，吓了我一跳。”
我也回忆起来，同她最初的相遇。不知不觉间，距离那时竟然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原本踌躇着不知该向什么方向前进的我，在她的帮助下，也总算是能够迈开步伐了。
“诶，我问小明有没有趣兴租下这里的公寓，那应该，算是一切的开端吧。”
房东小姐点点头，她眯起了眼睛，沉浸在了回忆之中。而我看着她，也由风雪将自己带回到了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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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突然这样说会让你很困扰吧。”
眼前这个双手合十抵在胸前，一脸歉意地说着话的美女，是我刚刚才认识的言素文小姐。之前在商城门口同她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不过好在她并没有责怪我。
“不不是，我只是听到言小姐说自己是这座公寓的房东时有点惊讶而已。”
我急忙摇头，刚才的发愣有点失礼。
我们现在位于这位言素文小姐的家门前，而她刚刚对我说到这座三层的复古式公寓全都是她一人在管理。
这让我不免惊讶，毕意她刚刚才在商城门前一人抱着一大包的杂物。还和我撞在一起摔倒了……
不过就在我惊讶时，有人从其他的房间里走出来，在看到素小姐时也打起了招呼。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她笑着对我说，然后又转头对着那个租客喊道：“啊啦，李太太，这个时候要出门么？”
那人也笑着回应。看来她们的关系不错。
只是……
“那个……真的没关系吗？我身上……没有太多的钱。”
我有些犹豫，之所以一直找不到住的地方就是因为我从家里出来时，身上没有太多的现金。那些昂贵的公寓自然是租不起的，而这位言小姐却说可以适当降低租金将房间租给我。而现由是……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的，小明刚刚不是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么。”她笑着说道。
小？小明？！
“诶？？但是，本来是我先撞上言小姐的，根本说不上帮忙……”
毕竟我先撞倒了她，之后帮她把东西提回来完全是想要道歉而已。但是这位姐姐却好像会错了意。
“但是小明现在正在为租公寓的事情烦恼着不是么？顺带一提，我这里可不是什么人想租就能租的哦！”
言小姐伸出手挡在嘴边，凑到我跟前有些神秘地说着。
“……那……就请让我先看看房间吧。”
一再拒绝只会显得无礼而已，我最终点了点头。不管租哪里都是租，何不先看看房间呢？
在我的示意下，言小姐显得很是高兴，她拍起双手，将东西放回自己的房间后，领着我上了公寓的二楼。
“这些房间虽然有些旧，但我每天都有打扫哦，住起来绝对不大公寓差！”
言小姐一边笑眯眯地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来。
不知怎地，看着她温柔的笑容，总绝觉得有些被治愈了。自从离开家后，我还没有和特定的某一个人相处超过一小时的时间。朋些孤僻的我总是在刻意避开交流，但是现在却意外地没有那种不自在的感觉……
“诶……是这个么……？”
在我的注视之下，这位姐姐手忙脚乱地从一大串钥匙中选择了一个，然后打开门锁，领着我走了进去。
“怎么样？还不错吧！”
一进门，一种旧式的风格便吸引了我。
这是一间不算大的房间，从门口进来后通过玄关便是客厅。然后客厅往里则有两个小房间，分别是卧室和厨房。而在玄关往右手边，则是独立的卫浴间。
房间正如言小姐所说的那样，打算得可以说是一尘不染。配合这种古朴的风格，显得颇有静雅的感觉。
房间正对玄关的墙壁上是一个大窗台，阳光正从这里照进来。
嗯，采光也不错。
我点点头，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如果一个人住的话，这种环境简直完美。原来只是抱着看看的想来，结果现在却有了马上租下这里的打算。
但是……价格的话……
在我说出自己的疑问后，言小姐报了个数字给我。
“嘛，差不多就是这样。而且，可以延期一个月再付租金哦！怎么样？要租下来么？”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对方报了一个相当便宜的价格，便宜到我可以不用再三考虑而直接下定决心……
而且，不仅不像那些中介人一样收取押金，还可以延期付款？
这也太好了吧？
言小姐开出的价格让我甚至开始怀疑起她的真实目的……这样的价格难道不是在亏本么？还是说这里其实是用低价引诱他人上当，然后进行人体实验的秘密设施？
只不过这种失礼的想法在看到对方温柔的笑容的一刹那便消失了。
言小姐露出的是不带有任何恶意的微笑，她只是单纯地为结交到新朋友而高兴而已。
起码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要说更深层次的原因的话，大概还要等到和她熟识了以后吧。
不错，在了解了她的那一段痛苦的过去之后……
不过，当时的我是怎么回答的呢？
啊，对了，我记得应该是……
“谢谢你言小姐，不，我想，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房东小姐了！”
“诶？真的？太好了，小明！但是『房东小姐』这样听起来好老哦……”
“那就……素文……小姐？嗯！素文小姐。我是林悦明，再次请你多多指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