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股灵动,灵力张弛有度,清而不浊,冲天而去,余韵犹在,似有人渡天劫而得过呀。”
老道捻了捻胡须双眼一虚言道。
“一派胡言!这云台地域空灵以上修士仅院长一人而已,他若是要渡劫,我怎么会不知道?”
尊主冲那老道吼了一通。
“在下倒是听闻还有一人啊……”
“哎,那人早于十六年前就被院长逐出师门,且修为尽失,就更不可能啦。”
“那在下倒是想不明白了。”
花胡子老道砸了咂嘴,脸上颇有些难色。
“你还得给我继续查,定要找出个原由来,这云台就不允许有人这么胡来。那你倒说说这第二股异动呢?”
“这第二股灵力邪而浊,如烟似雾,倒像是被吸入了某个法器之中,嗯。”
老道说着就自己琢磨了起来。
“那此灵力规模可曾估出?”
“天灵以上。”
老道指着天花板,以颤巍巍的嗓音说道,满是褶皱的脸上就显得更加沧桑了。
“凭空有人渡天劫而过,半日之后一天灵魔物竟被收复于法器?”
“呃,大约就是如此。”
“废物!我唤你来不是听你编故事的!”
“尊主息怒啊,老道这些修行虽只能寻个大概,但也万不敢有所欺瞒啊。”
老道见高座之人震怒,俯首跪地,不敢抬头。
“此事你回去还需详加调查,先回去吧。”
“那小人告退了。”
老道起身行了个礼,行色匆匆的跑了出去。
“可有陆抗的消息了?”
半响,尊主朝向座旁伺候的弟子问道。
“业已失联两日,且……”
“且什么?”
“那陆抗的魂牌似有皲裂,怕是殒命秘境了吧。”
“废物!!!”
尊主十指盘已插入石质椅把之中,下一瞬那石座手把便被捏为粉末。
由秘境回来也已是第二天了。
一切都一如往昔,时至辰时(早七点),蓝洛允带着宣琳进入练功房,交代了使用御火珠法门,进而又将舞空术传授与她,就独自下山去了,说是要见什么故人。宣琳这阵子对着御火珠颇为沉迷也就未做多问。
回到熟悉的地方,做起寻常做的事,然而时隔几日,却以时过境迁。宣琳通过与雪人的对战实现开窍通灵。每一次运气,那股从未有过的清澈感就会叫她欢欣鼓舞,一个周天的时长也越来越短,真气守序而有力。她看着自己张开的手掌,满面欣喜。从起初对修行的按部就班,到如今的自觉加练,在感受到修为提升带来的喜悦之时,她也愈发迷上了这种感觉。
距离第三轮甄选战也只有区区两月。与前两轮不同的是,第三轮才是这甄选的正赛。前两轮类似海选或预选那般。而在魔界中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士是可以直接晋级第三轮的。
仲先生倒是与宣琳安排妥当了,可生性要强的宣琳却不想与同辈姐妹兄弟那般,她想真正的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走上更高的舞台,直到被人所熟知,重视。她是一个半魔,更需要以这种方式让那些惯于传播闲言碎语的人闭嘴。
耽误之急就是尽快将御火珠与碎空融合。宣琳亮出碎空,见着表面游走的红色光点,心中既喜又悲。喜的是碎空向着融合的方向又进了一步,而悲的是经过几次尝试,碎空的威力似乎未有丝毫精进。
她将师父传授的心法在脑中过了一遍,双手摊开捧着碎空,心无旁骛的开始运气,并按照心法的方式控制真气有序的游走。一周又一周,位于丹田附近的灵力越发地强劲,而碎空上的内部也犹如被灌入了火焰,那团烈焰于内部燃烧,随着她的念力忽盛忽衰。
研习了足足三遍,宣琳睁开眼,发现碎空上游动的光点似乎比之前增长了些许。就算是微不足道的进步也令她容颜大悦,师父传授的心法果真灵验,若是依照此法练上一阵子,无论是灵力还是法强都会有可观的增长。想到这里就来了兴致,这本是枯燥的研习却似有着一股魔力吸引着她周而复始的持续下去。
蓝洛允自从收了宣琳入门之后就再没光临徐家酒肆一次了。今日下山他未做思量就钻了进去。
“老三件,给我来一套吧。”
他于吧台坐定,对着门帘爽朗的喊道。
里边的人大约是听出了他的声音,就掀开帘子看了过来,确认之后就极为兴奋的呼喊了出来。
“哎呀呀,蓝真人,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收了高徒看不上我这破酒家了呐,哈哈哈。”
老徐对里边交代了一阵就只身出来与他说话。
“老徐你是不知道啊,这可不比之前了,诸多事务掣肘,蓝某也是无奈啊。”
蓝洛允打开折扇,自顾自的摇了起来。
“怎么?徒弟不开窍,不好教了。”
老徐的指头在他面前抖了抖,饱含深意的笑了笑。
“那倒不是,这徒弟也算聪颖懂事,只是要维持这师表甚是辛苦啊,不若往常自在了。”
这时候酒菜也端上来了,老徐给他斟好了酒。
“有得必有失嘛,我看真人这生活应该不似以往那般拮据了吧。”
“此事蓝某还需谢过徐老板,若不是你与我引荐,蓝某也不会有今日。”
蓝洛允说着便拱手作揖,鞠了一躬。
“蓝真人客气了。我观蓝真人器宇不凡,必是做大事之人啊。”
“倒是最近有无什么新鲜事。”
蓝洛允来酒肆一方面为喝酒,另一方面也想借机了解云台地域的近闻。
“最近来吃酒的客人倒是经常谈起老院长的那位灵童弟子。”
“他不是近二十年没消息了吗?”
“两月之后,按例将举行苍穹大会,听说这位神秘的弟子也会参加,论辈分可能与蓝真人相仿啊。”
蓝洛允倒是听过不少这个灵童的轶事,当年也堪称是院长座下的首席,用了短短几年时间修为就赶上了老院长,开发术法的天赋更是千年一遇……
等等,他忽然想起了林月舞说过的一些话,似乎提到过关于院长的得意弟子……难不成这个灵童竟会是自己?
蓝洛允被自己的这番推论给惊地顿时失了神,举到嘴边的酒杯悬停于半空。
“啊,大概是故人吧。”
半响他才将那口酒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