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正是她,当初在沐剑山下也是这妖女将我打成重伤,以至被退学归里断了修行的前程,你可为我出气啊。”
付珍道术倒是没有学成多少,文过饰非的本事却有所见长。她被遣散完全是因为其师陆抗多行不义被通天院辞退,座下弟子若是想继续留下降格为外门也不至于被驱逐出来,无非是他们咽不下这口气与院方谈崩落得个被遣散的下场。真正潜心修行的大师姐关雎不也在林月舞门下待的好好的嘛!
宣琳自然是无意与其纠缠,心想她无非就是想寻仇出气,反正多说无益,倒不如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哼,随你怎么说,本姑娘今日奉陪就是了。”
“珍妹放心,为兄今日定要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那男子转头看向宣琳,一番打量下来倒是双眼冒光,鹰钩鼻下那张嘴里可以听见吸噬口水的声响。
“真是个美人胚子,打死太可惜了,不如抓回去与我做个偏房,哈哈哈。”
“不成!那不是太便宜这妖女了,以后成了我嫂子反倒是骑到我头上了。”
付珍怒目圆睁,低吼应道。
“诶呀,为兄说笑呢,你当什么真。”
见这二人一来二去的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宣琳顿觉可笑,便向前一步,拱手言道。
“沐剑山散修宣琳今日讨教了。”
“沐剑山,原来你不是通天院的。不过都差不多,过不了几日都要并入我风异宗,成为一旁门。在下风异宗玄铁长老座下弟子付归,今日向姑娘讨教了。”
这付归虽说言语轻慢,却也是修真人士,照规矩亮出身份后,就从身后抽出一把大剑,双手握于胸前。
风异宗作为凡界颇有些影响力的大宗门,旗下的长老也是分为好些等级的。这恰恰够上资格,资历尚浅的一般为玄铁长老,一般修为在幻真境界;资历在高些的则可以成为青铜长老;这两类在宗门中通常负责些外部杂事,倒也算不得核心成员。
付归的师父不过是个幻真境界,想他也不过玄灵下段,宣琳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倒是其一番说辞让她无比在意。
“你说通天院将要并入风异宗,可是信口胡言的?”
“哼哼,我风异宗要办的事还未有办不成的,就像小娘子你片刻就会跪下求我收了你做小妾这般,哈哈哈哈。”
他笑的自是张狂,居于其身后的付珍却是气地跳脚。
“也罢,通天院之事便随它去了。快些打过,我可还急着赶路呢。”
宣琳说完祭出碎空,且稍稍提了些真气,那双眼珠业已泛起猩红火光。衬以她这有些阴沉面容倒是给人几分威压之感。
付归提剑起势倒也未曾在意,一旁的付珍看的真切不禁倒吸一口气。
“这便是你的仙剑,可有名号。我这柄可是以弑仙剑同等陨铁炼成的青芒,嘿嘿。”
“我使得可不是仙剑,乃是魔剑,每每亮出需当血祭,但以你的修为还不配知道它的名字。”
一阵清风拂过,宣琳昂起头,拨弄了一番被吹散的鬓发,淡然言道。
周遭的行人小贩见他们这副架势自是慌忙逃窜。修真界的斗法,若是卷了进去轻则断臂重伤,重的话怕是没有后续一命呜呼了。
“张狂、孤傲,哈哈哈,我喜欢,本公子就喜欢性子烈的女子。”
付归挥剑而起,一个纵身突了过来,一 道藏青剑光拔地而起,伴随着他鬼哭狼嚎的叫喊直冲冲袭了过来。他面带尚未退却的笑意,抬起脸似要观赏一场花火那般的睁着眼。
宣琳虽并不将其放于眼里,却以先天术洞察了他的战力。
玄化未满,玄静后期!
见到如此结果,她内心倒是有些不忍,自觉祭出碎空怕是有些太隆重了。不过方才他那段污言秽语倒是让她彻底的横下了心。如此横冲直撞的招式对于她自然无甚杀伤,宣琳只是轻轻一闪,就躲过扑面而来的剑光。
“你可还躲得过我这一击。”
原来付归提着剑已冲到跟前,就地抡了一圈,其周身出现一个剑光残影,那是一个带着黑气的光圈,一旦出现就急速膨胀扩张至十丈开外。
“哈哈哈!”
付归自以为精巧设计的连招会让宣琳无以招架,便自顾自的狞笑了起来。
宣琳不慌不忙,信手引剑,朝着前方使出了一记劈砍,带着血红磷火的剑刃招架过来,一团黑烟漫起,将那闭合的黑环硬生生切出一道缺口。
宣琳站于原地,冷漠的目光扫视了过来,以慵懒的嗓音说道。
“这便是你的手段,不过尔尔。”
修真人自然都会有些气节,被她以如是方式轻看让付归气的不轻,只见他额头青筋暴出,本就宽大的嘴就裂得更开,发出了像是低鸣又像是嚎叫的怪声。
“小爷本想与你戏耍一番,你这小妞却不解风情,且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
他将剑重新举起,又摆出了与方才差不多神情,却也要明言自己此番才算认真起来。
宣琳对他的斤两心知肚明,修为不深却目中无人。素日里在凡人面前横行惯了,听惯了奉承之语,自然是见不得丝毫冷嘲热讽。又有其堂妹于后方观战,怎能于此时示弱,岂不是丢了颜面?
然而这颜面又怎是想要便可要得的?!
陆抗为了所谓的颜面自绝于乌龙峰就是明证,如今这厮既有此执念,不与他些教训怕是记不住。
付归引剑而来,似要做殊死一搏,且不知宣琳早已完成术法结印,只见她抬手提剑至于身前,眉宇间慧目亮起绮丽光芒,剑身亮起的无数个御火光点随之大盛,形成一道猩红光刃,径直飞向横冲而来的付归。
一阵清脆响动,他那引以为傲的青芒被削去顶端,贯穿而出的光刃就将其握剑的一臂顺势切下。
哐当一声,剑顶落地,付归还未感到痛觉,那条手臂就已开始滑落,他惊恐的目光中绝望之意愈发浓烈,下一刻他便倒地嘶吼,怎一个惨字了得。
付珍见堂兄未经两回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顿时花容失色,瘫坐于地,她以绝望的眼神看着提剑走来的宣琳,不由地缩起身子。
“宣,宣琳姑娘,本小姐知道错了,可否放过我。”
她话中带颤,嘴角不停抖动,犹如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