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腕自杀？”何遇愣住了。他的错愕不仅是因为画像完成后林翘的死亡，还因为这个死亡方式和当初的白薇一模一样。两年前白薇被发现在家中自杀而亡。她选择的自杀方式正是割腕。
一旁的长欢和尚歆也露出诧异的神色，面面相觑。
“当时林翘身上的画像已经接近完整了，只有脚掌的部分还没有出现。我们找了许多医生，也请了玄学方面的大师，但是都没有弄明白这画像是怎么回事，更找不出来是谁做的这一切。因为没办法清除画像，林翘的精神一直很紧绷。为了让她放松一点，我那晚带她去了酒吧玩。”
宁娜说着，眼眶逐渐红了。她深呼吸缓了缓，才继续说下去。
“但事实上，我根本不是为了让她放松，我想带她去酒吧只是因为我厌烦了她因为一个大不了的画像而焦急的样子。我向学校请了一周的假本来想和她好好玩几天，结果一直在弄画像这件破事。我甚至怀疑过她身上的画像只是为了玩弄我而已。我虽然跟着她跑东跑西，调查那个画像是怎么回事，但实际上我根本不关心那玩意儿。我只是为了维持我俩的朋友关系装装样子罢了。是我！是我害了她！”
压抑许久的情绪顷刻爆发。
宁娜捂住脸，痛哭流涕。滚烫的泪水顺着她指间的缝隙淌落到地板上。
长欢在她的身旁坐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她就像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依靠一样，投入到长欢的怀里大哭起来。
长欢的长裙十分薄，里面又未穿多余的衣物，所以被泪水浸湿后竟变得透明，若隐若现的，能看见里面雪润的肌肤。
“不用因为自责而将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你能为了她东奔西走已经算是尽力了。”长欢安慰地说着，接过尚歆递来的纸巾，帮宁娜擦拭眼泪。
过了一会儿，宁娜悲痛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她停止抽泣，双眼红红地看向何遇：“零点过后，我和林翘才从酒吧出来。当时我突然发现她身上的画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完整了，脸部、上半身、下半身、脚掌……那画像无论哪一个部分都和你当初给白薇画的那副全身像一模一样。我俩之前都以为画像完成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像那画像只是鬼魂开的一个玩笑而已。林翘因此松了口气，也可能是刚才的酒精的确带来了愉悦感，总之那晚她久违地露出了笑意。”
“后来呢？”何遇问。
“后来我们找了间酒店开房睡觉。一走进房间，林翘就去洗澡了，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出来，我在外面敲门也没有应答。”宁娜说着，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画面，眼里流露出清晰的惧意，甚至连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了，“当我推开门走进去时，就看见林翘穿着浴衣蜷缩在浴缸里，浴缸里放满了水，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宁娜说着，抱紧颤抖的双肩，怔怔地看向何遇：“那水被她的血染得红透了，然后溢了出来，流到我的脚边，将我也染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