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天生的剑道天才
篠之之道场,是城中神庙的附属道场,也就是剑道道馆。今天千冬姐带着两个小男孩来到这儿。
“一夏,阳叶,从今天起,每天放学后都要来这儿学习剑道。”千冬姐直接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咦!?”不等一夏发表意见,千冬姐一记手刀就让一夏安静下来。
也只有一夏这样有些天然呆的孩子会有这待遇,阳叶早学聪明了,『沉默是金』这一名言被阳叶是彻底落实了。
“千冬姐,今天你怎么带人来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剑道服的女孩从道场内走出来问道。“带两个弟弟来学习剑道。”
“咦,篠之之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记忆力本就不怎么好的一夏竟在一个月中能记住一个女孩子的名字,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乓!一记手刀毫不留情地砸在一夏的头上。“篠之之是道场主的女儿,当然在这里了。还不快去换衣服!笨蛋!”可怜的一夏,不会是因为脑细胞死太多而变成这样的吧?
服装是剑道中『礼』的一部分,更何况篠之之家家里就是神社,剑道场只是附带开的,对『礼』更是注重。所以单单一个剑道服就花了阳叶和一夏不少的时间。
由于是第一次进行剑道学习,所以两人并没有带上护具,只是拿上了木刀。阳叶握着木刀,感受着刀柄上那粗糙的纹理。不知为什么,阳叶竟然对这种感觉有种无比的熟悉感,就像已经握了上千年一样。
下意识地轻轻挥动手中的木刀,感受着刀划过空气的感觉,倾听着破空的呼呼声,阳叶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那丝玄奥的感觉。
“阳叶?”正在被千冬姐调整握剑姿势的一夏看到了阳叶的古怪动作,担忧地喊道。“这是!?”听到一夏的话而转身的千冬姐,瞪大了她那双丹凤眼,一脸的惊讶。
阳叶仍闭着眼,微微皱眉,感受着空气的流动,手中的木刀顺着气流的流动,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剑招使了出来。不同于剑道一招一式的正式,而是更接近于天地自然。一套剑招使完,睁开眼的阳叶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木刀,一脸的疑惑。
“怎么了?”千冬姐上前问道。“不知道,我只觉得这木刀似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和我交流,告诉我它的喜怒哀乐。”阳叶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感觉就像是潜意识在提醒身体该怎样动。”“哦?”千冬姐扬了扬眉毛,“那么向我进攻试试。”
“千冬姐!你干嘛啊,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欺负人嘛。”一夏站到阳叶面前对千冬姐说道。千冬姐随手取过一把木刀,架在一夏的肩上,说道:“有意见?”
“没,没有。”面对化身修罗的千冬姐,一夏退却了,只能对阳叶投去一个爱莫能助和小心的眼神。
千冬姐摆出一个防御姿势,说道:“来吧。”“是。”阳叶走到千冬姐对面站好。阳叶双手持刀,刀锋倾斜向着千冬姐,目光平视,上身微斜,双腿弯曲,典型的砍杀姿势。
两人的神色平静,眉宇间都好似久经战场的高手般沉稳。以至于几分钟过去了,两人还是保持对视一动不动。这摆明了是以静制动,看出破绽然后一次先发制人的攻击,往往就是胜败关键!所以为此,阳叶愿意平心静气的持刀等待,寻找可以一击必中的时刻。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一旁的一夏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倒是身为道场主女儿的篠之之箒看出了什么,神色肃穆地盯着对战的两人。
“呵!”阳叶暴喝一声,踏前一步,手中木刀化作一道褐色光晕,一记袈裟斩直劈千冬姐。千冬姐也不是好相与的,手中木刀轻松将阳叶的木刀架住。“啪”,两刀相交。感到微微发麻的手臂,织斑千冬暗自心惊。
“喝!”宛若一道月光划过,阳叶手腕一翻,刀身在空中轮了一整圆,以一记正劈直袭千冬面门。“好快!”千冬姐连忙后退,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千冬避开了这当头一刀。
阳叶得势不饶人,手腕一转,一招突刺,刺向千冬的喉咙。被动挨打可不是织斑千冬的风格,一声暴喝,用手中的木刀格挡开这招突刺。趁着将阳叶木刀隔开的空当,千冬挥刀击面。
幸亏阳叶还只是个孩子,5岁的他(阳叶比一夏大一岁,但由于营养不良才看上去和一夏差不多大)的身高还没千冬的胸口高,结果竟然被阳叶轻松低头避过。“切。”千冬姐对自己的失误表示不满。
第一回合结束,大厅继续悄无声息。
第二回合开始。
阳叶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右手反将刀收回腰间,曲腿下沉做拔刀状。阳叶凝神紧盯着千冬姐的一举一动,似是要找出千冬姐的破绽。“呵!”阳叶手一动,木刀如蛟龙出海般带着无比的雄浑魄力。
“居合斩吗?”千冬姐神色严肃,手中木刀划向阳叶。刀与刀相抵,似乎可以看到木刀间光电交汇、火花飞溅。那从下向上的冲力更是震得千冬虎口生疼,险些将刀脱手甩出。
“不对,不是力量的问题,”千冬看了一眼发红了的虎口,“是技巧,还有相碰的地方。”
千冬后退分析情况,而阳叶乘胜追击,刀先是收回,接着骤然刺出。“突刺!”粗糙的刀身刺入空气中竟没有破空声。
千冬瞪大了双眼,连忙侧身避过,木刀以差之毫厘的距离从千冬的腰侧刺过。即使已经避开,但千冬仍能感到腰侧是火辣辣的疼痛。
“二段突刺。”将刀收回的阳叶再将木刀刺出,他的手快速进行了两次完美的突刺。和刚刚一样的突刺,快似闪电般,直刺向千冬。由于阳叶身高的原因,木刀攻击的目标还是千冬的腰部。
宛如乌龙出洞般快捷迅速的两下突刺,被千冬挥刀挡下。虽然将两记突刺挡住,但看着有些颤抖的手,千冬叹了一口气,竟被小辈逼迫到这种程度。
从没经过训练的阳叶在经过如此剧烈的运动后,已经没有多少体力了。虽然他的体力比同龄人好得多,但也消耗到极限了。气喘吁吁的阳叶摇了摇头,似是想把疲惫给甩出来。“千冬姐好厉害呢。”阳叶苦笑一声,但手上的木刀却毫不停留,一招直刺刺向千冬面门。
大概是阳叶力气消耗太大,这招直刺没有了先前突刺的迅速和力道,被千冬姐轻松用木刀隔开。但让千冬没想到的是,这都是假象,阳叶虽然有些疲惫,但远远没有到气喘吁吁的地步。被假象麻痹大意的千冬,看到阳叶那精神的琥珀瞳孔就知道不好。
进入玄奥境界的阳叶可不会浪费这个机会,『绝龙切』,化成光影的木刀似要将千冬拦腰切成两半,带着无比的声势斩向千冬的腰部。这已经是阳叶目前精气神高度集中后发挥出的最强一刀了,如果这也无法打败千冬姐,那只能认输了。
千冬姐不愧是剑道高手,滑步后退,避过了这拦腰一切,然后踏前一步,『正击劈面』。千冬姐手中的木刀以劈山的气势,夹带破空之声劈下,吓得在一旁的一夏和箒都捂着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血腥画面。
“啪。”阳叶勉强回刀格挡,但毕竟力气消耗不小,再加上人还年幼,根本无法接住千冬姐这一刀。阳叶只觉得虎口一麻,握不住手中的木刀,木刀落地,而千冬的木刀也避过阳叶的脑袋打在了肩上。
幸好最后千冬姐也收了力,木刀打在肩上并不是很疼。“千冬姐,你干嘛来真的啊。”富有正义感的一夏冲上来,将阳叶护在身后,对千冬姐说道。
“一夏,没事的,只是切磋而已。”阳叶将手搭在一夏的肩上,安慰道。“你觉得怎么样?痛不痛?”一夏小心地帮阳叶揉着受伤的地方,不要看平日里一夏很懒散随意,但他对亲人有着执着的守护念头,这大概跟他失去父母有很大的关系。
“没事,你还不相信千冬姐吗?”
“正因为是千冬姐我才担心的。”
一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乓!果然,千冬姐是不会留情的。“你还在这儿干什么?箒,麻烦你带着家伙去练习基础动作,我和阳叶有事要谈谈。”
看了看被箒带远的一夏,千冬姐回头对阳叶说道:“招式不错,时机把握也可以,欠缺的只是经验和时间而已。”
“我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就像前世留下的经验一样。”阳叶看着仍在地上躺着的木刀,说道:“我觉得自己挥的不是刀,而是……”阳叶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是进入了一种神奇的状态,总能用最正确的方法挥出手中的刀。”
“领悟了剑之理吗?”千冬姐喃喃道。
“剑之理?”
“使用剑道的至理,这已经是规则了,天地规定的规则。这是仅靠勤奋也无法领悟的,看来你对剑道的理解已经超越绝大部分的人了,即使是我也比不过你,仅仅只能凭借经验和力气才能打败你。”
“?”才5岁的阳叶明显很难理解千冬姐说的东西,似是而非地点点头。
“将来你会明白的。”千冬姐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诸位放心,这个剑道BUG不会对故事产生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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