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邢县之战

作者:秋霜燓雪 更新时间:2020/4/13 21:03:28 字数:4010

数以千计的箭雨从城上倾泻而下,西门军士兵冒着箭雨一股作气冲到了城下。

看到西门军士兵搭上了云梯,刑县城上的步兵立刻搬来石头和巨木扔下城墙,以配合弓箭手阻击攻城的西门军士兵。

攻城的进度再一次被迫停滞,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

一个身影从城下高高跃起,这一跃直接飞跃了那些攀爬了一半的西门军士兵。

是西门大业,他这一记助跑起跳的高度足有五米高。

就连城上防守的刑县士兵也被震撼到了,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吗?

双手握紧手中的大剑,西门大业向空中挥出了一道足有百米宽的巨大斩击。

这道斩击挡下了飞泄而下的箭雨,击碎了落石斩断了巨木。

爬了一半的西门军士兵趁机一鼓作气登上了城楼。

另一边挥出这道斩击的西门大业直直落下,被低下的几个大盾兵接住。

四周的大盾兵也迅速移动过来为西门大业撑起了小防护圈。

巨盾低下的西门大业剧烈的喘了几口粗气,他努力想抬起自己颤抖的双手。

然而此刻他已经连举起武器的力量都没有了。

隐藏在军阵中的西门卫立刻从人群中穿过来,到西门大业的身后为他输送内气。

随着几人将内气输送到西门大业体内,西门大业感觉力量又渐渐回到了身体里。

这就是王命体质的作用,理论上如果能保证输送内气不断,那西门大业就能无限次地挥出那样破格的斩击。

恢复体力的西门大业挥手让大盾兵撤开,举起大剑怒吼道:“进攻!”

随着攻城的顺利进行,登上城楼的西门军士兵越来越多,从城上飞下的羽箭越来越少。

就在西门大业以为会这样攻破刑县时,他突然感觉脚下的土地传来了细微的震动。

“杀!”

紧接着一道道喊杀声从两边传来。

两支打着刑县旗号的骑兵分别从两个方向向西门军阵冲杀。

看到这两支突然杀出的骑兵,西门大业也十分吃惊。

这是其他郡县的援军?

不对,那些陆陆续续到来的援军应该已经被击退了才对。

那是从刑县偷偷潜出的?

什么时候?自己这边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城楼上,年近八十的刑庸依旧精神抖擞,他亲自参加守城战还砍死了一个西门军士兵。

看到两支骑兵杀到,城楼上的刑庸哈哈大笑道:“怎么样?西门小儿?”

“老东西…”

望着城上刑庸那得意劲,西门大业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因为两支骑兵冲击的原因,城下的西门军被迫停止了攻城。

城上的刑县将士也趁机围剿城上的西门军士兵。

待解决完这些西门军士兵后,刑庸看了一眼城下混战的将军大手一挥下令道:“开城!迎敌!”

刑县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刑县士兵怒吼着从城内冲出来。

这一刻攻守双方的身份发生了改变。

在三路兵线的夹击下,西门大业被迫下令撤军。

就在西门大业打算驱马离开时,一个刑县士兵突然从他身后高高跃起挥起战刀向西门大业砍去。

是之前重伤西门忠的那个英灵者,他打算以同样的方式刺杀西门大业。

这时又一道身影从人群中跃起挡在了西门大业身后。

“无用之举。”

那名刑县士兵冷笑一声挥起刀向那人砍去。

叮!兵刃碰触的清脆声响起。

刑县士兵手里的战刀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砍断对方的战刀并连同那人一起斩杀,而是被后者结结实实挡住了。

“有趣。”

看到自己这一刀被接夏,刑县士兵这才注意眼前之人。

一张略显稚嫩的面庞出现在他视野中,与稚嫩的面庞不同,从他的双眼中能读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坚毅。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刑县士兵抬起战刀轻轻拍了拍肩膀。

那人同样举起战刀用极其冷淡的声音简短的回复了两个字。

“廖东。”

趁着廖东挡住邢县士兵,西门大业驱马飞奔回营。

带着残兵逃回大营后,西门大业第一件事就是到中军正营找到了西门平。

快步走上主座,西门大业随手拿起了一碗水大口喝了起来。

“你说的不错,第一战确实是败给了刑庸那个老家伙,可接下来该怎么办?”

西门平没有立刻回复西门大业,而是扭头看向营外。

“接下来…先等待吧!”

刑县城内,打了胜仗的刑庸布置了个小宴会犒劳刑县将士。

不过因为处在战时,刑庸没有让这些将士饮酒。

当然依照惯例,宴会开始前刑庸会简短的讲两句。

“这次的胜利离不开众位将士的努力,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刑县就坚不可摧。”

“坚不可摧!”

众位将士说着举起手中的碗,以茶代酒将碗中的茶一饮而尽。

“城主。”

这时一个人走到了刑庸的面前。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个人就是之前刺杀西门大业的刑县士兵。

“怎么了,魏渊将军?”

魏渊抱拳说道:“城主,我认为此刻应该趁机突袭西门军营。”

刑庸眉头微皱语气严肃地说道:“不可,贸然出击恐怕会苦吃败果,到时候全军之前的努力便会前功尽弃。”

刑庸的话显然不能说服魏渊,只见他双手抱拳继续劝道:“接连征伐再加上连吃败仗,西门军此刻正是人困马乏士气正低之时,为什么不趁机一鼓作气击溃他们解刑县之危?”

“西门大业没有你想的那么弱,他本身是王命在身,而且…总之你的意见我不能采用。”

本来刑庸打算说西门大业的将士实力都胜于我军,可考虑到会打击士气,刑庸并没有说出口。

“城主,等西门冢那边的援军到了,我们就挡不住了!”

“到时候各郡县的援军也会到,而且西门大业不敢把全部兵力调过来对付我们。”

“城主!”魏渊还想说什么,可刑庸抬手制止了他。

“魏将军,你该退下了。”刑庸挥挥手示意魏渊退下。

“…末将告退。”魏渊转过身咬牙切齿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另一边两位刑县将军小声讨论道:“又出来指点江山了。”

“没办法,外来的将军,肯定想多立战功站稳脚跟吧!”

“再怎么站也终究是外来的。”

说话的刑县将军不屑地哼了一声,似乎对魏渊有很大的成见。

另一边西门军营内,在箭楼上一直观察刑县城的西门平轻轻摇了摇头。

“家主,这次恐怕是我预估错了,刑庸并没有偷袭我们的打算。”

西门平身旁,西门大业听了他的话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淡地回复道:“是吗?”

不过西门大业的内心可不像表面平淡,在刚才他得到一个消息。

为了防止援军再次被西门军击败,刑县附属各郡县的士兵开始慢慢集结于一处,一同朝刑县行军。

留给西门大业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再攻不下刑县,西门大业只能下令撤军。

“西门卫的潜入怎么样?”

不打算放弃的西门大业又把希望放在了西门卫身上。

对此西门平轻轻摇摇头说道:“失败了,还有一个西门卫被俘自杀。刑庸这个人太小心谨慎了。”

“谨慎...谨慎?”

突然,西门平抬起头看向西门大业。

“家主,我突然有了一个比较冒险的想法。”

第二天刑庸一早就登城观察西门军大营。

然而奇怪的是,西门军大营那边一点动向都没有。

在刑庸的注视下,一整天就这么平安的过去了。

第三天同样如此,不过刑庸还是不放心,没有派兵前去观察。

一连十天过去了,西门军营那边没有一点动静。

要不是每天吃饭的点能看见一缕缕炊烟升起,刑庸就真觉得西门大业撤军了。

十五天的时候,刑庸没忍住派出了一个小队前去观察。

然而这队兵刚靠近大营一点,大营那边就将他们乱箭射离。

不知道西门军那边什么情况的刑庸没有选择轻举妄动,而是耐心得等待对方的动向。

一个月过去了,西门军他们围而不攻刑县已有一个月。

就在今天,对西门军动向百思不得其解的刑庸突然想起了什么。

各郡县的援军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到?

还有一点要命的是,城内的粮草快见底了。

可按理说,发动闪电战的西门军那边粮草应该比自己这边先没才对。

这时,一个刑县士兵冲进了屋里。

“大人,西门军那边有动向了!”

听到这个消息,刑县腾地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出去。

只见西门大业单骑走出了大营,他的身后跟着的不是西门军士兵,而是一辆运粮车。

预估了一下城楼上士兵的射程,西门大业下令把车推到射程边上,他自己则走到运粮车后。

运起内气,西门大业朝城上高声喊道:“刑老头,城里还有粮吗?”

刑庸找了几个有内气修为的将军让他替自己喊话。

“西门小儿,老夫过的好着呢,还能跟你耗一年!”

听了刑庸的话,西门大业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刑庸老匹夫,你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我这个人有好生之德,特意送你们一辆粮。毕竟…”

说到这里西门大业故意停顿了一下。

“这些粮是我替你们收的。”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刑庸一拍城墙双眼怒视远处的西门大业。

专注于守城的刑庸自己都忘了,此时正是秋收之季。

在这一个月时间里,西门大业干了三件事。

首先,留下少量弓箭手,每天固定时间点炊烟迷惑刑庸。

其次,分出行动不便的重步兵去抢收刑县附近的农田。

另外西门强和西门大业分兵两路,一路趁各郡县聚兵的时候奇袭一座小县城,劫掠一番后再将消息放出。

另一路直奔各郡县的援军而去,只不过他们的任务不是击退那些大军,而是趁夜火烧了粮仓。

此时西门强袭击县城的消息也传到了援军军营中,并造谣西门强已经连续袭击了各处防守空虚的郡县。

最后趁着这些援兵军心散乱之际,西门大业和及时赶到的西门强率兵共击援军。

战至最后,西门大业和西门强成功打散了聚集的刑县援军并斩杀了几位城主。

接下来,西门大业和西门强有接连攻下两座小县城劫掠一番并放火烧城。

那些被打散的援军看见西门大业真的一路烧杀,担心家人的援军便无心再重整旗鼓。

做完这些,西门大业和西门强合兵一处火速赶回。

等他们赶回营地,那些重步兵早已抢收完粮食。

有了粮草的供应,西门大业就有了和刑庸耗下去的资本。

再加上那些被打散的援军短时间不会集结,可以说现在的刑县真的是孤立无援。

不过经此一事,西门大业的名声可以说在刑县这里变臭了。

然而名声一类的西门大业并不关心,他现在所关心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攻下刑县。

运起内气,西门大业高声喊道:“刑县里的人听好了,援军已经不会有了,你们的粮食都在我手上!”

“要怪就怪你们这一个月里龟缩在城里吧!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西门大业最后一句话,城楼上几位将士偷偷瞄了几眼刑庸。

因为刑庸这一个月主张的恰恰就是龟缩守城。

“西门小儿你听好了,我们刑县人到死也不会向你低头。”

“真的,到死都不会吗?”

西门大业的声音很低沉,可经过内气增幅还是传到了刑县将士的耳中。

一些人听到了这句话,眼神中首次出现了迷茫。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视死如归的勇气,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去打一场没有希望的仗。

确实,历史上也有不少战至最后一刻的例子。

可试问,这些人就真的一点都不怕死?没有一个人想过退缩?

求生,是一个生物本来就有的天性。

“好啊,就是可惜了这一车粮。”

西门大业叫人拿来一个火把,当着刑县人的面亲自烧了粮车。

望了一眼城上的刑县守军,西门大业冷笑一声转身回到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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