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老旁若无人地演奏着哈莫尼卡。教廷的战员经镜夜一事,不敢贸然上前,却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叛神者如此嚣张。他们心中憋着一股气,想发泄到眼前的余孽身上,可是所有的致命攻击都被哈莫尼卡的音波挡下或化解。
如此一来,倒是教廷落了下风。
哈莫尼卡在攻击和援护的同时,还在风长老背后产生一股强大的气旋,犹如乌漆漆的龙卷风,扶摇直上数十米。
那气旋成型之后,拟化为人的模样,乍一看,竟与风长老有七分相似,但黑黢黢的,自带挖煤特效。
见此情形,与教廷缠斗的叛神者们无一例外,口中念念有词,将自己生祭,魂魄被卷入那人形气旋中,那气旋因此渐渐实化,成为了有物质的实体一般的存在。
残存的,只有风长老一人了。
但是没人高兴得起来。傻子都看得出来,面前这高大的人形气旋,要比所有叛神者加起来更难缠。
教廷的人互相望了一眼,便制定了方针。既然气旋是风长老操纵管风琴哈莫尼卡召唤出来的,那么只要擒贼擒王,将风长老制服,这个气旋或许会自行散去。
不管怎样,这是当前唯一值得一试的办法。
仿佛是看穿了他们的意图,气旋走到风长老前面,踏出的每一步,都几乎是地动山摇,在身后留下入土三寸的脚印。
不似单纯的风。
我丢出一个怪物情报。
[名称:哈莫尼卡的傀儡(风),等级:二百,血量:10000000,攻击力……]
教廷要跪。我隐隐有此预感。
圣骑士的剑砍在傀儡身上,却毫无伤害,反而是自己被连人带剑裹挟着螺旋升天,不过法力无边嘛,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仅如此,大神官的圣光奥术和大法师的攻击魔法也打不动这个傀儡,后者的血量上甚至没有丝毫的波动。
叛神邪教,竟恐怖如斯。
冒险者们更是谈不上输出,只剩被虐的份。
那个曾经出言意图调戏我们的“狂”战士小子此刻哪还有半点嚣张的模样,被吓得裤子湿出两道“水”痕不说,怂得跌跌撞撞往城里的方向逃。他的队友遇上这种招呼都不打一声只顾着自己溜的家伙,估计内心是哔了狗的。
好在我有“死灵魔法精熟”的知识,明白了哈莫尼卡的傀儡(风)的攻击有效判定不是采用传统的攻击力对比防御力的算法,不是说攻击力大于防御力就可以破防打出伤害。要对付它,需要一种叫“灵魂强度”的凭依。灵魂强度,顾名思义,指的是一个生命体的魂魄所蕴含的力量。哈莫尼卡产生于数千荒魂的献祭,其灵魂强度必定不低,要想对付它的傀儡乃至本体,普通人的强度根本不够看。
转生者由于穿越过不同的世界,灵魂意识经过淬炼,强度尚可一观,历练自身的其中翘楚,他们的灵魂强度才能打败这只风傀儡。六百多岁的魔王酱就属于那类强者。
这已足够颠覆传统的战斗概念了,或许叛神者们真的有手段到达这个世界的真相,但是他们的前路,必然是尸山血海,而且指不定不一个小心,就能把世界本身浪飞玩炸了。
“你们,成为我们成功路上的奠基石才最有意义,那么,献出你们的生命和灵魂吧!毁灭之声!”
风长老猛然扎开十根手指,分别重重地按在十个不同的琴键上,十道声音从十个音管中冲出,共鸣与残响,相互叠加,融合成一波无可比拟的音浪!
除了我和被我护在身后的雪莉,在场的队员全都被震翻在地,昏了过去,犹如待宰的羔羊。先前晕倒的蓝裙金发精灵弓箭手,则是身上被崩出可怖的血痕,血浸到泥中,沾染周身。
“一次攻击的人数太多,所以威力有所削减吗?”风长老捋着胡子,仿佛只是在单纯探讨一个问题。
我感觉如同安全气囊在身上砸开,压得有些难以呼吸,音波过去才有所缓解。
雪莉受伤严重得多,即便在我身后,也被震得站不起身来。
我给雪莉治愈加治疗,开了传送之阵,通往普隆德拉。“乖,你先回去吧。我替你收拾他。”
雪莉了解了目前的状况,懂事配合。不愧是我的乖老婆。
她肯定有话,等我回去再慢慢和她说吧。
现在。
既然一群人都七荤八素失去意识了,那么我发挥全部实力也不会有无关的人看见。
本来我带着雪莉逃跑也成,可怪就怪,这风长老不开眼,伤了我老婆。况且就算我打不过他,我还可以跑,抑或以最义正严辞的语气喊出那最从心的话语“魔王助我!”
“哦嚯,有趣,当真有趣。”风长老那沟壑纵横的枯树皮脸上没有过多惊讶,似乎一切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灵魂强度的定义,是很有趣。难怪他们都打不动这个大傀儡。”
听到“灵魂强度”这四个关键字,他的眉间微微蹙起,随即展颜。
“好,好,好。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可不会随随便便中聊天流,如果老实交代“死灵魔法精熟”技能的事,搞不好会被他们通缉,发动所有城市暗藏着的力量将我灭口。
“为何告诉你?我留下来,只为一件事。”
“什么?”
“你伤了我老婆,我要替她好好教训你一顿!”我说着,衡天杖已然化刃。
风长老看着我一个C阶耍双刀,似乎陷入了沉默。
“你刚才提到老婆,但你可知道,卢恩教只支持异性恋?”
我警觉起来,两把短剑护住心腹。“你什么意思?”
“看你不像是他们的信徒,而且实力不错,所以,如果你考虑的话……”
我自是明白他的弦外之音。“跟你们一起伤天害理?”
“伤天害理说得太过分了。吾等所求,唯世界之真理尔。采取的,也是实验的必要措施。你是否怀疑过,我们所在的世界,其实只是一个梦境?我们亲眼所见是否就是真实?教廷阻碍我们,是在掩饰什么?”
这些真红教的叛神者怎么一个个都神神叨叨的?被一个虚无的理念洗脑,手段残忍极端,和地球上的恐怖战士有何区别?
“对我而言,这个世界的真相怎样都好,我只要能和所爱的大家一起好好生活下去就行了。我既不是牛鼻子卫道士,也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去伤害别人。故而,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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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几天要走亲访友,可能都只有一更,但是咕是不会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