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的后花园,此时虽然百花盛开,甚是娇艳,可是赏花的人却愁眉不展,眉目间笼罩着阴翳。
“希瑟公主殿下。”一身银亮铠甲的年轻卫兵行礼。他是个剑士,从三岁起就被带到希瑟公主身边,蓦然回首,自己已经守护她十余个年头了。
“勃尔艮,你回来啦,情况如何?”银色长发的少女转过身,她身材纤瘦修长,穿着一件素雅的鹅黄色连衣裙,波浪般的卷发垂到胸前。她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焦急。要知道,叛军已经围城十多天了,而且他们与常人不同,对阵鏖战的士兵杀不死他们,可是己方的尸体却能够被转化成敌人的黑甲战士。此消彼长,整个王城的形势不知糟糕到何种程度了。
勃尔艮沉默地摇摇头,希瑟公主那一瞬间便明白了。她神情默然,只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勃尔艮握紧手中的剑柄。他恨!恨那突如其来的叛军,恨这每况愈下的情形,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唯一的那个办法……不!那不能被称之为办法!
“如今,只有我答应邻国王储扎赫王子的条件,我嫁给他,让他派兵来为我们解这燃眉之急。”
“那是趁人之危!国王陛下也不愿意把他最心爱的女儿就这样嫁给扎赫王子。希瑟公主殿下,请您务必三思!”勃尔艮苦苦相劝。她是公主,他不敢有分毫奢望,但绝不愿意她用自身的幸福来换取王城的安稳。
“公主因一些理由联姻,这在各国都是常有的事情。身在其位,受民众爱戴与期望,这些牺牲,都是我的义务。”
“不!还有别的办法!”勃尔艮意识到自己因为激动而嗓门过大,似乎惊吓到了眼前佳人,当即赔罪,并继续说道:“我们还有封存在王宫地下的来自东方的凶剑——沉渊。我这就去请求国王陛下,求他解封沉渊,打破眼下死局。”
“万万不可!”公主顾不上身份矜持,伸手拉住勃尔艮。“因为沉渊……”
我们依次登上楼梯,而城墙上果真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该吐槽守城方的心比城还大么?这么浪不怕翻车的?
为了副本的任务线索,我们继续往里走。
库洛酱作为前哨,开启感知,在隐匿的状态下潜行,始终在大部队前方一百米处。这个距离,既能做好斥候的工作,又可以在突发的情况下允许我们立即支援。
宫殿的前厅聚集了一千来人的样子,为避免人多眼杂,我们向后推进,打算找个人少的地方,寻人对话,触发剧情。
不远处有五个人影,应该不用愁打不过,可以去看看。
凑近过去。
“国王陛下,宫中的状况不容乐观,我们收留的城中难民,恐怕是无暇再顾及了。”
“是啊,陛下,还望您早作决断。况且难民中难免混入敌方的细作,如果任由他们兴风作浪,对于宫中的安定,会增添许多危险因素。”
两个劝谏的人意思很明显:咱们都自身难保了,把那些难民放出去自谋生路吧。
身披华丽“棉被”的老人不禁一声长叹。
“陛下,关于邻国扎赫王子的提议……”
第三个人没敢说下去,似乎是触碰到了某些敏感话题。
“等等,谁!”第一个声音大喝一句,看来是发觉了我们的踪迹。
库洛酱的隐匿和潜行练得不到位啊,居然被发现了。
一根长枪一刺一扫,库洛酱为了紧急躲避,显现了身形。
长枪跟随着库洛酱的移动,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又有一把长剑加入战局。
二对一,库洛酱自身的敏捷属性给了她很大的优势,游走在刃尖却宛如翩跹起舞。
留守国王身边的护卫反应过来,刚要大呼“有刺客”,被我冲上前赶忙捂住了嘴。
他这一嗓子嚎下去,把更多家伙吸引过来,免不了又会像外面的黑甲兵那样,需要花点时间全部解决。可到了城墙里面,他们极有可能是和任务相关的人,能留着活口那是最好的。
雪莉福至心灵,对四个护卫分别使用了沉默禁言。
护卫一、护卫二、护卫三、护卫四被管理员禁言23:59:49,差不多是这种感觉。
被我捂住嘴的护卫三恼羞成怒,提剑朝我劈来,被我用月灵短剑轻松拨开。
笑话,对面四个七十级的护卫,打不过的话那可真鸡儿丢人,可以直接退群了。
护卫三不甘心,反手又是一剑,角度比刚才刁钻了些,不过依旧被我挡下,只是这次,我的短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顺带一提,护卫四被我衡天杖一击敲晕。
库洛酱在塞拉的帮助下制伏了那两个护卫。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我学习动漫里的台词,略带挑衅意味地说道。
“好吧。”老国王举手示意护卫们不要乱动。
雪莉解除沉默禁言。
“若是想杀我,你们刚刚便可以直接动手。你们没有,说明你们不是敌方的奸细。那么,你们是谁?”
“我们是路过的普通冒险者。外面守着的黑甲兵全部被解决了。”
虽然我恶作剧地想看他们被告知是副本中NPC的反应,不过攻略当前还是算了,实在不行下次专门来玩一玩这个把戏。
诡异的是,老国王似乎没听到我后面的那句话,喃喃介绍:“我们被叛军围困了许久,无奈突破不了……”
“我说,外头的叛军被我们灭了,全灭了!”我当他第一遍没听清楚,说话的同时,特地将黑铠甲残片拿出来作为证明。
然后又双叒叕被无视。
我不禁开始思考猜测。
攻略大全上讲,进副本可能有机会窥探到这个世界的隐秘,那搞不好是让我们置身于过去发生的事件中。可从与老国王的互动中,我看出,他明显不会接受叛军被全歼的事实,那么之后的走向,想来也会是建立在此种基础上。这倒说得通,毕竟本质上来讲,我们是要见证过去,而不是改变过去。
想通这点,于是我不再纠结他的自言自语,转而干脆问道:“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