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场上情况瞬息万变,根本没有供我仔细推敲的余裕,我只能凭借积累的战斗经验与本能应对着她源源不断的攻击。
她的宽刃长剑一击横扫,被我的双刃一左一右死死卡住,无法抽脱。我邪气一笑,顺势架着两把短剑近身。
她并未因为我的迫近而慌张,冷静地一记鞭腿抽向我腰间,我为了避免硬吃这一下,手肘不得已收住回防,放弃夹住她的宽刃长剑。她得以成功围魏救赵,一个滑步后撤,摆好以剑防身的架势。
我感到双手双腿陡然变得沉重,低头一看,竟是她用风化作的藤蔓牵制住了我的行动。
自己增益敌方减益,此消彼长,在战斗中,即使是微小的差异,随着时间的积累也会被逐渐扩大。
她玩套路的话,我也准备猥琐一波,反正擂台比赛拼的就是招式尽出,各凭本事。
我瞬移从缠绕中脱身,原地隐匿,快速潜行,绕后打算给她来个突袭。
“斗技·破军!”
不料她战斗意识超群,在我从视野消失的那一刻起便猜到我会从背后袭击,腕剑出鞘挡下了几乎要抵到脖子上的刀刃。
当然,我只想控制住她,而不是伤她性命。
我和她一轮较劲。她反手之下,力量发挥不出来,我的优势很明显,月灵短剑离她只有半寸之遥。
可就是这半寸,注定不可能被轻易突破,她宽刃长剑的剑柄那一端闪出一道白光,朝着我的脸冲过来。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道圣属性魔法光刃,薄如蝉翼,却绝对锋利异常,从剑柄延伸出来,一时间优势和劣势几度逆转。
我一击不中,唯有远遁,再做决断。
光刃化作纯白的粒子在风中消散,她剑尖指着我。
似乎恢复了初始状态。
“风压!”她娇喝一声,剑尖生出三道微型龙卷风,裹挟着黑洞般强横的吸力,甚至造成空间的些许扭曲,使我不由自主被拉向她身前。
她要限制我的走位,我索性将计就计,在即将撞上她的宽刃长剑时才施放出冰系技能霜钻星辰。
一阵不亚于极冻冰雪的寒流差点把她冻成冰雕。
她发觉异状,反应迅捷,逆转了风势,一股蛮力将我推出老远。要不是我把短剑钉在地板上稳住身形,搞不好能被她直接吹下擂台。若真是那样,就丢人丢大发了!
一轮斗法后,我们决定用极致的近战对决来分出胜负。
刀光剑影,呼吸间数百个来回,擂台不重要了,观众不重要了,甚至比赛本身都不重要了,双方的眼中都只剩下彼此,只剩下彼此的剑。
我越战越勇,愣是凭借着一身装备和技能的辅助,和等级是我将近两倍的她战得五五开。
剑的交锋最为纯粹,胜过千言万语,越是深入,我们就越是认同对方。
她的眼神闪烁着坚毅的光芒,那其中又夹杂着对于我的认同和惺惺相惜。我想此刻的我也是同样。
“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放眼整个兽人国,都难以找到几个能和我战到这般地步的家伙。只是事关殿下的幸福,我还不能在这里输给你!”
我把库洛酱当作家人,自然会尽全力排除万难,也拒绝投降。
那么就无需多言,手底下见真章吧!
……原本该是这样的。
可是无奈我棋差一招,瞬移被她干扰,两个人意外双双摔倒。她跨坐到我身上,那位置正好可以通过薄薄的衣物感知我的真实性别,可是眼中只有打败对方信念的我们暂时没管,抄起武器要在这种状况下优先制伏对方。
她的宽刃剑离我胸口还差得远,而我那二段形变化作长枪的衡天杖已然触碰到她脖子上的皮肤。
我,险胜。对不起,能变长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她对于这结果哪里会轻易认同?不知是无意的还是蓄意报复,她稍稍扭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意味深长地望着我。
我不傻,从种种迹象表明,她确认了我是雌性生物的事实,似笑非笑的嘴角怎么看都有思想迪化的征兆。
不过她没有选择当众揭穿我,而是平静起了身,拉我一把,行完礼后正欲转身。
“请等等。”我心情忐忑地叫住她。
她回过头来,问我还有什么事情么。
“你……可以去问一下你的殿下。”我暗示完,跳下擂台。至于库洛酱会不会跟她坦白,又准备怎样封住她的口,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了。
忽略最后那点无伤大雅的尴尬的话,这一架打得其实蛮过瘾的,好想以后还有机会能和她切磋啊!雪菈,我记住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