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了吗?”
“给。”
屈泽川将残缺的作品递给了戴综,而后径直拿过对方的终端。
素白纸张上铅灰的线条,编织出近乎油墨的质感,无貌而臃肿的人影,披着厚重长袍。
在长袍上,画者在短暂的时间中,用炫技的方式编制出纹理和纹饰,并汇聚到了画面的中点。
那是一轮玄色的太阳螺旋纹,只画了大致的轮廓,和数处明显失误的符文。
毕竟只是草稿。
而屈泽川在绘画的苦工,其实也只是视作工具,只求轻易的八九分。
“画得不错,归我了。”戴综弯曲纸张,左右摇晃。
他正思考要如何作为,才能在撕下纸张时,让锯齿稍小些许。
“没什么意思的东西,你一起拿走吧。”屈泽川的言语打断了戴综的行动。
那戴综自然就恭敬不如从命。
比起更具备视觉冲击力的绘画,要理解戴综又在文字游戏上,表达了什么古怪的内容,毫无疑问是一件更加复杂的事。
在繁复的线条与墨团中,放大又缩小,循着线条的脉络司徒构建起来最基本的逻辑,依旧宣告失败。
最后,屈泽川还是将目光聚焦在戴综留下的注脚。
坐在我面前的美人名为屈泽川,看起来就像是背负了深仇大恨的暗质系人物,但是本人除却喜欢社交之外,没有其他的缺点。
他就连填充生命的社交,也是符合卫生要求,以及礼仪规范的行为,实在不知道他能从中获取什么。
如果让你选择屈泽川和麻衣,你会怎么选?
那我肯定会选屈泽川。
如果用我的名字来比拟世界,你会怎么来形容?
世界是用最纤细丝线编制出的,最华美的衣裳。
在无意间,看到了让人感到不适的内容。
作为诸多烂俗设定的其中之一,戴综在他父亲的娇惯下,依旧一副厌烦世俗的自闭模样。
但在人生第二个十年中,一种突如其来的兴趣,让他开始为了灵异探险和巫术实验,开展在文字之外的,另类的生活。
麻朋作为能力有限,虽然他略显市侩,但不至于愚蠢的旧人,被指派到戴综的身旁,协助他完成一系列的“任务”。
任务是灵异探险和巫术实验的核心驱动,刚从孤立情景走出来,沉湎于社交的屈泽川,自然而然地被拉进了他的团体之中。
一般而言,戴综厌烦发起交流,与他人维持社交关系,他自认为自己可以从文字中获取一切。
但在另一方面,他又是一名适合倾诉的聆听者和交谈者,在初中时,屈泽川只好与他度过大部分的课余时间。
但在高中,从戴综那里获取了足够多经验后,屈泽川能够游刃有余地处理社交关系,与他的交流就少了起来。
而戴综,又是一名厌烦交流的,自诩的隐士,在认知现状,并且根据礼仪,可以采取敷衍的态度时,两人也逐渐疏远。
可是“任务”很困难,屈泽川也就只好成为他的同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