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两人总算保持了良好的友谊,或许也是孽缘的一种。
嗯,大概?
屈泽川罕见地在这个问题上感到了迟疑,但他还是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更加欢快一些。
他搅动着水中的冰块,冰块在漩涡的水流中旋转,撞击到玻璃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向戴综询问道:
“你是最近又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建立在等价交换的原则上,我倒是可酌情协助你,解决或者完成你千奇百怪的猜测。”
尽管嘴上这样说,做出一副不饶人的模样。
但真当做起来时,他却又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姿态来。
“我其实是来向你告别的。”
“什么?”
屈泽川一时间拿不稳筷子,落在地上,大显失态。
“难道是西方的事败了,那我们还是一起逃跑比较好。”
“或者说是龙就要登陆了,你是在去挑战神明前向我告别吗?那我也觉得你带上我一起比较好,再或者……”
戴综取出一副新筷子,剥落包装后,在屈泽川的碗沿上轻轻一敲。
这反常的,不太符合理解的行为,连同戴综脸上前所未有的疲倦神色。
让屈泽川不得不认识到,或许发生了更加难以挽回的事情。
“其实问题倒没有这么严重,只是我个人所遇到的一些困扰罢了。”戴综说道,“虽然现在一切都很好,但我也充分认识到,我必须做出改变了,因为全然没有其他路可走。”
“然后呢,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我就认识到下一个注意事项。”
“我思来想去,或许总是要向有必要的人,做出有必要的交代,所以我就来向你告别了。”戴综伸展着身躯。
你的学业呢?
但他其实已经转到书院提前毕业了,原来当时还有这样的考量。
你的未婚妻呢?
从血缘上切入就比较适宜了,因为作为政治联姻的一部分,这或许是一个引入家族的好方法。
但是这些内容都缺乏一锤定音的决定性作用,既然一个人决定了抛却。
那么指出他抛却的事物,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戴综却在宴席上向他告别,这似乎意味着另外一种与抛却相反的情绪呢?
想要阻碍的人如此想着,就换上了宁静的语气。
“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戴综说道,“我倒没有同他们说,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途,相比也都会认识到这一点。”
“虽然我也没什么立场,说出不知所谓的言语,但我还是想要劝告几句。”屈泽川说道,“你打算怎么做呢?在告别之后。”
“我会穿过那窄门,其实说不定在你的视角中,在告别的后一秒,我就又回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你与我告别,你因为你自己都没有认识到的欠账。”屈泽川不认同他的理由。
“所以?”
“在明天和我去散心,谁让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