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过去,我竟然有一半的心思,为此感到无与伦比的幸福。
但在另一半心思中,即使将这些故事写下来,也不算完全过去。
寂静的夜色中,在与李妫分别后。
用女书写下今天已逝。
“欢迎回来,勇者。”
相似而存在偏差的另一端历史,比以往的任何经历,都要更为怪诞,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往昔。
仿佛践行什么、知晓什么、吞食什么。
在昏沉沉的饱腹感之中,如此醒来,再如此睡去。
仿佛生命中的诸多时间,都被另外的力量窃取走了。
戴综将要穿越那道窄门,因为他已经走到门户之前了。
在摒弃与逃离之中,他早就决心要追寻另外一条道途。
他曾经梦见了,在怪诞而荒谬的梦中觉知了。
即使是在四象五行八卦封印大阵的主持下,还是失败了。
那些青玄幽微,或可称之为仙的集团,在天上的玄庭中,也仿佛星辰般陨落。
他将要成为地仙。
没有其他的理由,只是仿佛是生来的命运。
怎么会有命运呢?
命运又是什么呢?
无法知晓答案,所以只是在漫长的逃离之中摒弃。
屈泽川知晓,戴综在内心深处,对于他父亲的举止颇有微词的。
既然已经从过去中逃离出来了,摒弃了一切应有,或者不应有的责任。
选择过另外一种也不知晓好坏,但势必要轻松得多的生活。
那为什么要回去呢?
为什么要参与到故乡的斗争中?
戴综的父亲和屈泽川的父亲都去了南海。
戴综的未婚妻,玄庭百都的妹妹,则是以一种不知道是什么角色的身份,居住在江海处的岛屿中。
戴综没有去见过她。
包括他全部的过去,全部的未来,都在怪异的命运。
被撕扯成另外一种,与现实截然不同的力量。
屈泽川母亲幼时的发小,古月都和百夕的哥哥百都是一个名字。
在某种程度上,她似乎也和那些怪诞之物存在某种联系吧?
或许未来也会以另外一种途径繁衍子嗣的古月秋实,就和她的母亲一般。
虽然认识,但感觉是一个不好接近,需要敬而远之的人。
但那个时候,屈泽川可没有能够帮忙的女性朋友。
于是只好请她一起去接人,而后将这来自远方,地位尊贵的客人连同她的随从稍作安顿。
相安无事一段时间后,似乎暂时无法摆脱这段关系的戴综,开始将他摒弃的东西,委托屈泽川当作礼物送去。
直到最后,戴综将地仙道基也摒弃后。
将已与他无关,只是天意垂青的种子,也让屈泽川转交。
说实话,即使是他,屈泽川也对信使的职责感到厌烦。
与他没有关系的事情。
往好的一方面发展,他难道不应该喜悦吗?
往坏的一方面发展,他难道不应该悲伤吗?
被人赞誉或者咒骂,做出不同的反应,不是人之常情吗?
坐在帷幕后、扭曲形体、编织怪诞之物的百夕。
叹息着接受了最后的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