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们管这叫病房吗？”
穆沐暮诧异地问道，不敢置信地打量着这间属于它地病房。
这个房间，面积粗略估计至少有百平米，高度有大概两层楼左右，四面的金属墙壁以及中间上方的玻璃窗给人一种这里是大型动物研究室的错觉。
虽然房间有百平米大，但是布置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仅仅只有两个明显的器械。
一张看似高科技的病床坐落在病房中心，以及一根巨大的容器伫立在其旁。而这容器内，浑浊的紫色液体正不断地向上升腾着气泡。
“森，小姐，麻烦你躺在那张床上，治疗马上就要开始了。”
零温柔的说道，带着穆沐暮走到了床边。
“森小姐？”
穆沐暮茫然道。
“嗯……因为你全名叫穆沐暮，三木为森，所以我就叫你森小姐了。如果不喜欢我可以换个称呼。”
零笑着解释道，看上去她很擅长起这种外号。
“没事，我觉得还挺有趣的，话说，零，这房间真的是病房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实验室。”
穆沐暮终于说出了心中的困惑，零刚要开口回答，下一秒一个陌生的声音抢答了穆沐暮的疑惑。。
“这本来就是实验室，我的小白鼠。”
“主人……”
零弯下腰，右手拍胸，对着站在中间玻璃窗后的白褂男子说道。
“主人？我说零姐，你们这块的男的，不会都是面瘫吧。”
穆沐暮眯着眼打量着那男子阴阳怪气的说道，虽然现在的状况她是越来越迷糊，但一上来就被别人称为小白鼠，多半还是有点不舒服。
“森小姐，那是这座城池”桃园”的建造者以及所有者，莱希斯大人。”
零说道，从她的话语中，穆沐暮能明显的听出零对他的尊敬。
“那这面瘫……”
“好了零，还不快带小白鼠躺上病床。”
莱希斯高傲的说道。仅仅是两次说话，穆沐暮就断定，这个面瘫生活中绝对是属于没有朋友的那种类型。
“森小姐，不要生气，我家主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多有得罪，我替他像您道歉。”
零弯下腰九十度鞠躬对着穆沐暮说道。
“零姐别别别，你道什么歉，连道歉都要别人道，那面瘫真不是男人。”
穆沐暮赶忙让零平身，随后嫌弃的躺上了病床，在床上还不忘瞪那高高在上的莱希斯一眼。
“零，开始实验。”
莱希斯下令道。零也很快完成了他的指示，打开容器的控制面板，飞快地操作着，在输入了一串串数据之后，实验，开始了。
“森小姐，之后的治疗可能会有点疼，你，你一定要忍住……”
零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穆沐暮说道。
“如果这点小痛能够治疗龙血症，那我一定能忍得住。”
穆沐暮笑着回答道，刚想抬手给零比个大拇指，却发现双手双脚已经给牢牢的禁锢住了。
“这，需要把我铐住吗？不会疼得我可能会乱动吧……”
看着这一圈圈银白色的铁环，穆沐暮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恐慌。
“呐，零姐……啧。”
穆沐暮刚想开口，四肢传来的刺痛却打断了她的这次发言。
“嘶——”
扎进来的针管开始向穆沐暮的体内输送液体，而这持续的冰凉不禁令穆沐暮倒吸口凉气。
“我还以为会很疼，没想到就跟打点滴差不多嘛……等等，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越来越模糊了。零，零姐！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不断地眨眼，穆沐暮惊恐的发现她的视力正在逐渐下降，瞪大的眼睛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神采。
“零姐！零姐！零姐！”
穆沐暮大声叫唤着，此时的她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视力，眼前漆黑的一片彻底激起了她内心的恐慌。
“你瞎叫叫啥啊？被夺走视力还只是开始，只有最清晰的疼痛才能激发龙血的全部……”
莱希斯不耐烦的解释道，但他的声音在穆沐暮的耳中却越来越小，甚至没能听清全部内容。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就连自己讲话都不知道有没有传达到对方耳中。穆沐暮现在只感觉自己置身于深海之中，她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过自己的心跳。
穆沐暮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比上一次更加有力，而伴随着心跳加快，她体内的血液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在体内沸腾着。强烈的灼烧感自内而外，病房内传出了穆沐暮撕心裂肺的惨叫。
仅仅是几秒钟，疼痛就令穆沐暮失去了意识，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旁的零看着穆沐暮豆大的汗珠从皮肤上滑落升腾起的一缕缕的白雾，输入了下一串指令。
……
“这，是哪？”
穆沐暮闭着双眼，全身不断哆嗦着，原本敏感的触觉此时却没办法感知到任何东西，唯一能体会到的只有那种从没体会过的严寒，而她那强有力的心率，此时正明显的降低。
“主人，森小姐的心率正在降低，这回，恐怕也不能成功了。”
零握紧拳头，艰难的吐出这句话，抿着嘴巴扭头看向那躺在病床上的穆沐暮。
“就连第二阶段都没撑过去吗？这回的小白鼠可真是狂妄却又弱小啊。也罢，所幸能留个全尸，零，处理掉吧。”
莱希斯走出观望台，拿出那本放在口袋中的笔记本，记录下了一串数据。
而在这数据前的每一页，都代表着一位龙血症患者的实验数据，然而这些数据却都被莱希斯打上了大大的叉，穆沐暮也不例外。
“是……”
束缚穆沐暮的铁环收起，零趴在穆沐暮的身上悲伤的哭着，仿佛就是自己的过失才导致的实验失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真是个傻丫头，看来当初一时起兴加载的感情系统似乎有点多余。一个实验品而已又有什么值得悲伤的呢？她的死亡只会让我们更加接近真理。”
莱希斯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中的零笑着说道，因为在记录完零的数据后，他的这本封面写有《终》字的笔记本只剩下最后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