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把枪的握把对向了我。
“能握枪么?”
我明白少女的意思,要想逃出去得需要两个人的配合,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乎其微的。
什么话也不用说,我接过了枪对少女点了点头,少女则从腰间拿出一根尼龙绳,绕着我的腰三圈系了一个结。
少女又从腰间掏出一个发射器,对着洞口的上方发射,发射器随即被扔在了一边。
很明显,我现在腰上的绳子,就是为了下洞口准备的。
“我先下去侦查一下周边的情况,你自己顺着绳子缓缓下落就可以了。”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AK74M,请记住这个名字,往后的日子里,这个名字会陪伴你接下来的人生。”
AK74M头也不回的从洞口一跃而下,我一手拖着绳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枪缓慢的向下移动。
AK74M的话一时间无法去理解,她所说的感觉不到丝毫的感情,可是言语中夹带着一些激烈的矛盾气场。
从直觉上是一个很认真专一的人呢。
我胡思乱想之际,四周的洞壁由钢筋水泥转换成了一层层的楼层,每个楼层的环境则是荒废了很久的样子。
从楼层的窗框向外看去,仍就是黑暗,只不过这次的黑暗,是有着无数的明星组成的。
此情此景,我意识到自己终于脱离了苦海,而这一切都是AK74M的功劳。
“回到铁血一定要好好报答AK74M才行啊。”
绳子的长度截止到一个楼层处,我则注意到AK74M正搜刮着地上的士兵尸体。
子弹,金钱,食物,AK74M所搜刮的,大多数都是用于交易和生存的必需品,犹如家常便饭般熟练的手法。
虽然一直盯着别人或许会有些不太礼貌,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受到了莫名的伤感。第一次认识AK74M,却有着早已相识的错觉。
正常人的角度来讲,以丧家之犬来形容更合适不过了,贫困的自主人形是很难自己一个人活下去的。
你问我是怎么知道她是人形?除了人形,哪种人会把枪械名字作为自己的名字呢。
逃出去把AK74M邀请进铁血工造的话,恩情和衣食住行都算是解决了,佣兵的生涯也就结束了。
在我的认知里,这样的人形大多数都是佣兵,要不然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救你。
“抱歉,我想问一下是谁雇佣你来救我的,是铁血工造吗?”
“不是,我是自愿来救你的。”
AK74M没有抬头,双手则开始摸索着另一具尸体。
“我???”
“我刚才说过了,我是为了回报你而来的。”
“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你,我很好奇你所说的回报是什么。”
“......啧”
AK74M咂了咂嘴,手里拿着从尸体衣服上搜出的一根半截香烟,尽管如此,AK74M还是把烟嘴含在了嘴里,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默默地点上了,火星的燃烧仿佛一朵花在黑暗中绽放。
AK74M吸烟吸的很轻,小心的吸吮着,吐出来的烟使她疲惫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走吧,你跟在我身后,你的问题得留在晚上解决了。呃......你抽烟吗?”
“抱歉,我不抽烟,而且说实话,我很讨厌烟的味道。”
“这样啊...我明白了,我会戒掉的。”
AK74M把嘴里的香烟猛吸一口,随便的吐在了地上,然后举着步枪朝着一个木门走去,我举着手枪跟在她的身后。在此之前我曾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一些基本的军事技巧还是懂得的。我的眼睛的余光一直扫视着两旁,以防有人偷袭。
AK74M推开门,把手电筒别在腰间照亮着楼道,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楼道里的场景让我感到惊骇,各种各样的死亡姿势的士兵横躺在楼道里,有的甚至连头盖骨都不翼而飞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楼道里。
AK74M没有管那么多,举着枪快速地往楼下走,我顾不上检查现场的残酷性,也赶忙的往楼下走。
下楼的期间我和AK74M一句话没说,不是双方都不想说话,倒是我被眼前的血腥场景惊吓的冷汗直流,死亡的这些士兵都是活生生的人,内脏器官都裸露外面,还有几只老鼠在尸体旁啃食着。
跟封闭的黑暗空间不是一个恐惧感,眼前的一切是视觉上的冲击,我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更快地迈动着脚步,基本每个楼梯的拐角处都有几具尸体,脚下有时会踩爆不知道是谁的眼球。
“停下。”
AK74M伸出右拳明示停下脚步,关闭了腰旁的的手电筒,以半蹲式的前进方式朝着楼梯的出口慢走,举枪往门口两旁侦查了一下,过了大概十几秒后,则招呼我过来。
展示在我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沙地,一轮明月悬挂在天空中,无数颗明亮的星星绘画着耀眼的星河,我不禁感叹: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
AK74M不知道从哪又拿出来一根烟,轻轻的抽着烟,在月光的映射下AK74M的身姿是如此的美丽优雅,但是香烟配上这样稚嫩的脸庞,颇有些违和感,就像街边的不良少女一般,桀骜不驯。
“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等我一会,实在无聊的话,那边的几具尸体你可以看看,有什么你能用的上的就带在身上。”AK74M用手指向某处的几具尸体。
“好的。”
AK74M慢悠悠的朝着沙地远处走去,我按着AK74M所指的地方走了过去,总共有三具尸体,全都是头部中枪死亡。
“幸亏不是那些身体破碎的尸体,要不然我真的会吐的。”
我把这三具尸体的步枪上的步枪弹匣都拆了下来,从尸体上扒下来一个步枪弹匣袋,并拿了一把我从来没见过的步枪枪械。
按照以枪械识别国家来看的话,这把枪根本不像任何国家生产的产物,从枪械的维护来看,这把枪已经被使用了很长的时间,枪械握把和扳机都被磨损的非常的光滑,枪管像是很久没清理了,火药残留的很严重。
士兵尸体上的装备更像是特种部队,精良的装备却配开几枪就要炸膛的步枪,实在不能理解,这些士兵还是看守我的军人,未免太寒酸了。
为了证明这些士兵的国籍,我准备翻一下尸体的袖章和衣兜,但是汽车的轰鸣声打断了我接下来的动作。
我看向引擎声传来的地方,一辆破旧的吉普车立在沙地上,AK74M的脑袋从车窗冒了出来。
“上车吧。”
我低头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心想还是算了,便拿着枪向吉普车跑了过去,坐在了车的副驾驶。AK74M驾驶着车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去哪?”
我对AK74M发出了疑问,现在的我更想回到铁血工造,顺便再把这把枪交给工程部,好好分析这把枪的构造。
“当然是回家了,毕竟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十二年了。”
“十二年......? 算了,你说的我都听不懂,总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侧着脸靠着窗外,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黄沙,就像我对我现在的情况一片迷茫一样。
“能送我回铁血工造吗。”
“抱歉,我不能让你回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别看在你救了我就可以随意污蔑铁血工造?!”
我气愤的转过头看着AK74M,AK74M以杀气腾腾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为铁血工造打抱不平的话语直接吞回了肚子里。
“噗!哈哈哈,你这样的表情好有意思,真是的,你都把我逗乐了。”
面对AK74M突然地笑声,我顿时有些窘迫,手足无措的搓起了枪。
车里充满着AK74M的欢快的笑声。
“你拯救了我,德里安,谢谢你,能再次见到你我很开心。”
AK74M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握的是那么紧,那么的热切,我诧异的看着AK74M的侧脸,AK74M则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歪着头给了我一个微笑,溢出的喜悦面露言表。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AK74M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看到AK74M的笑容心脏会小鹿乱撞,我们以前见过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