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朋友契约
[把你的『人情』给我，雅奈沙.R.贝克曼。]
少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兴奋，并将纯白少女所寻求的委托，它的那份报酬给说了出来。
[人。。。情？]
这一瞬间，雅奈沙迟疑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谈着这么重要的事情时，得到一个这么奇怪的回答。
[请问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了，委托的报酬就是欠下我们一个人情，这就足够了。]
少年肯定了雅奈沙的疑问，但少女很显然不是很明白，并且第一次露出了有些困扰的表情。
[怎么？付不了吗？]
[不。。。这倒不是那个问题，不过这么暧昧不清的报酬真的可以吗？]
人情，完全没有任何信用的一个概念呢，要是直接给出了明确的答案，那对方就没有理由可以毁约了不是吗。。。？
就像是『付我100枚金币』、或是『听从我一个命令』这种的报酬难道不是更好吗？
但是“人情”就像是『在你跌倒的时候扶了你一把』这种程度就能还清的东西，并且一旦发生了，那你可就无法反驳了。。。。。。
此刻雅奈沙的脑海中只有这种疑问而已。
[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的报酬要求很不实际？]
毕竟你现在可是一脸的困扰呢。
[可这是事实不是吗？要是您是在和我开玩笑，那还请您住手。。。。。。]
[不是开玩笑啊。]
雷德打断了雅奈沙的发言，微微笑了一下。
[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绝对不是开玩笑哦。]
没错，不管是以前被罗维特先生拜托了的时候，又或是接受了凯蒂娜的委托也好，这次也一样。。。。。。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稍微告诉你我的作风好了，雅奈沙。]
[。。。？]
少年那对红色的双瞳注视着眼前这名少女，笑着说到。。。。。。
[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最讨厌被人束缚，也最讨厌被夺走自由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啊，雷德从以前开始所做的一切，全都是根据自己的意识行动的，别人的事情不关他的事，因此也无法强制让他行动起来。
但一旦他自己决定了某件事，并且行动起来时，那雷德就会执行到底。
无论对手是谁都好，犯罪组织，四魔，欧克帝王，或是魔王也好。。。甚至是神也无法阻止这名少年。
并且最后的结果一般只有一个，那就是。。。。。。
『胜利』。
[雅奈沙，简单地说，我几乎不需要你支付我任何东西，说到底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接受你的委托，这点你肯定没有想过吧？]
[难道不是因为。。。？]
然而，少年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名少女的想法一般，他摇了摇头。
雅奈沙这名少女肯定会认为雷德接受自己委托的原因是因为那份报酬吧？因为她肯定就是打算通过丰厚的报酬得到雷德的帮助的吧。
“您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雅奈沙的这句话就是最好的证明了，毕竟这就相等于『我会支付你任何事物』一样，就算雷德要求进行一些下流的东西她也无法反抗了吧？
当然，雷德是不会这么做的就是了。。。。。。
[雅奈沙，我就承认了，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并不是像凛和勇太同学那种『勇者』，我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很可怜又或是可以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才会接受你的委托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
纯白少女并不理解，因为人与人的关系难道不就是通过利益而形成的吗？从小就接触了黑暗、并且还是商会家族千金的她肯定不会明白的吧？
自己眼前的存在到底有多么不讲理且难以预测这点！
[答案是因为『私欲』啊。]
[私欲。。。那不就和一般人没什么不一样吗？]
[呵呵呵，是呢，简直一模一样呢。]
雷德直接承认了少女的疑问。
[但是我想要的就只有一些简单的东西而已，毕竟要是袭击真的发生了，那牵涉到她们的可能性就变大了，为了守护她们，我也不得不和你联手了。]
[。。。守护？]
就因为这种奇怪的理由，所以才会选择接受委托，从而在我这里得到情报。。。？雅奈沙不自觉抓紧了裙子。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少女完全没办法理解少年的那份心情，但她多少知道世界上确实是有人比起自己更在乎他人的。。。只是没想到那个『灾恶』的首领竟然也是这种人就是了。。。。。。
[。。。。。。]
少女肯定没有发觉因为自己的松懈，此刻自己的想法全都写在脸上了吧，而少年注视着着少女，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下。
不一会儿，再次开口了。
[不过，还有一个理由呢。]
[什么。。。？]
雅奈沙缓缓抬头，问到。
少年只是微笑着，接着给出回答。。。。。。
那当然是因为。。。。。。
[『听起来很有趣啊』]
[。。。！！？]
咚咚。。。！
这一刻，少女不知为何全身的神经突然紧绷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腿部窜了上来蔓延至全身，让她不自觉缩紧了身子。
没错，少女从眼前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无尽的恶意。。。从刚才那短短的一句话中，少女的思考能力便擅自为她解答出了各种可能性来，这个人。。。很危险。。。！
出自本能，少女那有些微微颤抖的手开始缓缓往右眼的绷带靠近。。。。。。
突然一道声音停下了雅奈沙的动作。。。少年温柔地笑了一下，缓缓说到。
[而且，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让你受伤呢。]
[咦？您刚才。。。说什么。。。？]
纯白少女无法理解。
[我说，我也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雷德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雅奈沙同学』你是听说了龙也同学的背叛之后，专程来到这里找我们的对吧？]
[诶，是的。。。。。。]
[嗯，就是这个啊。你的那份努力以及期望，甚至为了和我们接触，你肯定付出了很多很多吧。。。真是幸苦了。]
[诶。。。？]
这个人在说什么。。。而且说话方式又变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少女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份自信，在雷德这一系列自己无法理解的奇怪举动的冲击下，她的那份微笑已经消失了。
但是少年没有停下来，依然是那副温柔地口气。
[你的那份坚强，和我家的孩子们简直一模一样，而且。。。让我忍不住想要去帮助你啊。]
我刚才说了『私欲』对吧，这也包含在里面哦。
[可以的话，请让我帮助你吧，雅奈沙同学。]
不管是以你的同学这个身份也好，灾恶的首领这个身份。。。又或是以我，雷德.埃勒门特自身的身份也好。。。。。。
[我都想帮助你啊，可以吗？]
[。。。！]
雅奈沙虽然看不见，但她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面前的少年所说的话完全不带着一丝谎言，他是真心想帮助自己的。。。。。。
和至今为止接触过的人不太一样。。。他并非没有欲望，不如说他非常忠实于自己私欲。。。。。。
但同时，他想获得的却是看似毫无价值的东西，并为这份无意义之物冠上了名称，将这个行为赋予了意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个人。。。这就是那个『灾恶』的首领吗，和我想象的差太多了。。。。。。
少女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至今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因此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呐，虽然至今为止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让你已经无法再信任他人了，但我认为偶尔接受他人的好意也是可以的哦。]
[好意。。。那种东西不就是企图从我身上获得相同的回报而做出的行为吗。。。？]
现在的雅奈沙简直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呢，雷德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这个想法。
[啊哈哈，或许是这样吧。。。但是你的话应该会明白的不是吗？]
[明白。。。？]
[嗯，你为了和自己想见的人重逢所做的一切，难道也是为了从对方身上得到回报吗？]
[这当然不是。。。原来如此。。。。。。]
雅奈沙顿时理解过来了，雷德想传达的事情。
[没错哦，你不也有吗？单纯想为他做些什么的对象，你肯定也可以成为谁的『那种对象』的。]
所以，虽然这个请求看起来很厚脸皮。。。。。。
[不过。。。雅奈沙同学，你愿意和我成为『朋友』吗？]
[。。。！]
雅奈沙感到相当惊讶，对于雷德突然提出的请求，少女停顿了一下。
[朋友。。。是那个『毫无契约概念，偶尔可以得到不定时的回报，却必须固定付出，或是提供不合理帮助的奇怪关系』的代名词吗？]
[呃、嗯。。。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怎么样，愿意吗？]
没想到会这么明确地说了出来，听起来她不太喜欢“朋友”这个词呢。。。啊哈哈。
[朋友。。。吗。]
雅奈沙默默重复着这个词，想了一下之后，缓缓抬头，将她的回覆告知。。。。。。
[请容我拒绝。]
[诶！？]
[说到底，小女子至今从没交过朋友，和您交朋友什么的怎么想也不合理。]
这很奇怪吧！顺着刚才的流向，不是应该接受的吗！？
雷德大受打击！
[啊哈哈、说的也是呢。。。毕竟和我这种人交朋友什么的原本就很奇怪呢、嗯，没关系。。。。。。]
[虽说不明白，但您听起来很受伤呢。]
[不、并没有哦。。。。。。]
少年的眼睛已经死了。。。。。。
[我的意思是，至今都没有朋友的我，完全不可能做得好，要是刚才伤害了你，还请容我道歉。]
[诶。。。原来是这个意思吗。。。雅奈沙同学还真是会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呢。]
雷德，你好意思这么说吗？
[但是。。。要是作为体验与学习的一环，似乎也是值得尝试的呢。]
雅奈沙就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
[那就承蒙您所言，我就尝试一下那个『朋友』吧。。。没有契约性这点让我很不满意，那就按照这个设定来设立一项吧。]
[啊，原来如此。]
似乎达成了什么奇怪的共识，于是。。。。。。
[『朋友契约』诞生。这样一来，身为『朋友』这个身份该做的事情就由雷德先生来教会我吧，契约的详细说明，我们可以之后再说。]
[噢，没问题，交给我吧，雅奈沙同学。]
雷德竖起了拇指说到，这两人似乎已经忘记原来在谈什么了。
[雅奈沙同学。。。吗？契约内容的一环，朋友之间难道不是应该互相直呼名字吗？]
[啊哈哈、我明白了，雅奈沙。]
[呼呼，原来如此。。。那我也该称您、你为雷德，是这样吧？]
[嗯嗯，没错哦！]
就这样，『朋友契约』成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