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技术和剑
村子内有好一帮人聚集了起来，无论是游手好闲的大叔们、工作才做了一般的大婶们，又或是停下了玩耍的小孩都有。
围绕在一头晕死过去的巨大生物周围打量着，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得出惊讶和不敢置信的神情，总而言之就是来凑热闹的。
[哼哼，爷爷我就说吧，我很强的！]
[你都干了些什么啊。。。丽塔。]
看着远处那头需要好几名成年人才能打倒的生物，男子的心情非常复杂。
作为这个村子里的一分子，看见有人把这种程度的『魔兽』给打倒了，自己的心情除了兴奋以外还是兴奋，如此热血沸腾的事可是应该开宴会好好庆祝一番的。
而作为一个男人，这种自己绝对赢不了的怪物竟然被5岁的小女孩给单独打倒了，心中多少还是受到了打击，但由自己抚养长大的这孩子打倒，却让他感受到了满满地自豪。
[但是作为监护人。。。。。。]
年仅5岁的孩子竟然面临了这种危险，无论情况如何，这都是自己的责任。
虽然非常幸运地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女孩的四肢、脸颊上都留下了浅浅地伤口，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也不允许再度发生。
因此在这里，狠狠地教训一顿才是正解吧。。。。。。
握紧了拳头，带着怒火的话语已经来到了喉咙。
[丽塔，你。。。。。。]
[听我说！我啊，其实还带了爷爷喜欢吃的鹿肉回来哦！]
[。。。！]
他愣住了，原来已经准备说出口的话语全都想不起来了。
[虽然是巴洛打中的，还被抢走了啦，但从那边的大猫嘴里抢回来的是我哦！]
[是、这样啊。。。。。。]
[嗯！下一次给你带。。。嗯？]
此时头上传来了一阵温暖，女孩抬头看去，面前那高大的男人只是微笑着注视自己。
[干得好，不愧是丽塔，很厉害呢。]
[噢。。。嗯！！！！]
这时巴洛跑了过来。
[喂，丽塔！关于你刚才说的。]
[我知道了，那我们走吧～爷爷，待会儿见！]
两个小孩一转眼就消失在转角，他停在原地搔了搔头，随后才转身离去。
[怎么了，我还以为你想说教呢？]
[拉普千吗。。。果然还是算了吧。]
不远处往这里搭话的女性慢慢走了过来。
[在看见了那样的表情后还打算说教的话，那也太不识趣了。]
那种天真无邪，充满了阳光的笑容。。。可以的话，他不希望丽塔会失去那个。
[是吗，以前的你可不会想这么多呢。。。还真是老了啊。]
[说的是啊。。。确实老了。]
。。。。。。。。。。。。。。。。。。。。
另一边，那是村子里的一片小空地，种在那里的大树身上还有不少经过敲打的痕迹。
[所以呢，是时候解释一下了吧？]
[关于什么？]
[就像你刚才说的，想让我教你『技术』是什么意思？]
巴洛始终没法搞清楚这句话的含义，但丽塔的态度依然保持理所当然。
[嗯！所以说，我想让巴洛教我战斗的方法啊！]
[战斗的方法？？]
这下他更加搞不懂了，战斗的方法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想承认，但丽塔不是比自己还强吗？
[而且还打赢了那种怪物，你想说你不会战斗吗？]
[啊哈哈、怎么说呢。。。其实我差点就输了，只是运气好罢了。]
她苦笑着解释到，虽然嘴上不停说着自己很强，但就算是丽塔也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
[现在的我就只有力气而已，但面对刚才的大猫，它的力气比我还大。]
所以才会陷入苦战，才会意识到只有力量是不够的，因为一旦遇上比自己更强壮的对手，自己就赢不了。
[以后装死或许就不管用了，我也不想再装死了！]
[装死？]
在说什么呢，这人？
[总而言之！到最后就和巴洛说的一样，没有技术是行不通的，所以想让你教教我的意思啦！]
[嗯。。。我姑且算是明白你想说什么了。]
那个只靠本能行动的冲动丽塔会开始学习技术这点我还算是预料到了，毕竟虽然看上去是个笨蛋，但她一点都不笨呢。
只不过，我从没想过会是她主动向我请教啊。
巴洛考虑了一下，像是为了搞清楚什么，他再度提问。
[为什么要找我？你没忘记我们是对手吧，而且怎么不去让大人教你，我和你一样都还是小孩子哦？]
没错，丽塔你终究还是太天真了。。。可别忘了你和我的决斗当天，你可是把我按在地上摩擦的，还是毫不留情，甚至打断了我的牙！
你认为我真会教你吗，让我的对手变强这点，我看起来像是笨蛋吗？
来吧。。。你会怎么回答？
[诶？因为巴洛比较厉害啊。]
[什么。。。？]
她那没有一丝谎言的回答让巴洛一时反应不过来。
[因为啊，不只是弓，刀子、剑、枪之类的武器，巴洛都会使用对吧！]
我知道哦，因为我一直在你旁边看着嘛！
[你会一个人独自去让大人教你，然后每天都在练习吧！]
丽塔越说越兴奋，就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想向别人炫耀一样的。
[这些东西就连你的爸爸也不会吧！在村子里把这些全部都学会的人，不就只有巴洛一个吗！]
[也、也没有啦。。。。。。]
[还说没有，这很厉害吧！]
她用力地摇晃着巴洛的双肩，让他怪不好意思的。
[你、你这么夸我的理由是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这还用问吗？]
沙沙---
这一瞬间，男孩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寒意，与面前那道温暖的笑容截然不同，然而这让他全身紧绷的气息，竟然也是来自于这名女孩的。
[『因为你很强，我想要打倒你呀』]
[呃。。。！]
那双眼睛简直就像盯上猎物的野兽一样，闪烁着微微的金黄色。
明、明明这家伙已经打赢我了，但这说法。。。你难道还没满足吗、这个战斗狂！
『你可别逃哦？』
巴洛从丽塔身上感受到了这个威胁。
[哈、哈哈。。。好啊，我会奉陪到底的。]
我会全力地去接受这项挑战，你或许是个天才也说不定，但就算这样我也绝对不会输的！
[你才是，可别逃了啊。。。丽塔！]
[啊哈哈！嗯～！]
。。。。。。。。。。。。。。。。。。
地面排列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它们都是巴洛亲手制作的东西。
说实在的，虽然它们和真货比起来大概就像是玩具而已，但巴洛在制作时可是一点都不马虎，部件比例、重量、结构等，对小孩子来说，就像是再现了使用真货的大人一样的感觉。
武器的种类只有6至7种，不过对什么也不会使用的丽塔而言，这依然是项艰难的选择。
[因为每个都好帅的感觉啊！]
[没错吧？好了好了，赶紧选一个吧。]
[只可以选一个吗？]
[不，只是我推荐这么做而已。]
考虑到了学习的进展、武器类型的契合度之类的因素，巴洛认为现在的丽塔只选择任意一种才是最理想的。
[而且，你说了想打倒我对吧？那当然是越快追上来越好吧？]
[嗯，知道了～]
既然他这么说，那我就随便选个喜欢的就好了。
丽塔盯着眼前的选择项，随意地伸出手将它们拿在空中。
[嗯。。。好像太大了，这个也不太对。]
指尖轻轻地划过，排除了一个、两个、三个。。。然后正当她触碰了第四个时。
咚咚---！
一阵鼓声回响，那种感觉似曾相似，宛如谁的记忆流了进来一样的熟悉感。
[。。。。。。]
眨了眨眼，她慢慢将『剑』拿了起来。
锵--！锵--！！
她确实听见了，铁块与铁块之间的敲打声。
周围的风景都变成了黑色，不久前吵杂热闹的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巴洛的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那一黑暗中，只有一处闪耀着光芒，那是一个铁炉，以及坐在那里敲打着什么的男人。
他每挥一下，“锵---！！”地一声便会响彻整个空间。
『终于来了吗』
那是无法被辨认的声音，男性或是女性、音调和语气，除了话语的意义外什么也无法理解。
突然画面出现了变化，不知何时那个男人已经在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了。
咻---！！
不停挥动、不停地斩击，划呀划、划呀划，不曾停下来。
明明看不见对方到底砍中了什么，却能从声音的变化中感受到，从一开始的撞击声，慢慢地越来越利落，直到最后就像砍中了液体一样。
但就算如此依然不停地挥剑，那就像是想将空间、将整个世界也一同斩开一样的气势，让女孩无法移开双眼。
滋滋---
此时，手中的重量不知为何开始变化，由男孩所制作的剑发出了光芒，最后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铁的重量、剑身的锈迹、被磨坏的刀锋、留下了痕迹的刀柄，到底挥舞了多久，十年吗、百年吗。。。还是千年？
没法理解，也没有头绪。。。但是那个男人的剑却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面向自己，全身释放着金与白的神圣光芒，嘴里不知说了什么。
大概是『挥剑吧』。。。之类的话吧。
[我。。。。。。]
女孩她注视着手中的剑，然后。。。。。。
[我才不要这么旧的破剑。]
啪一声丢在了地上。
『什么！？』
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喊了出来，随即后脑勺被谁拍了一下。
[喂你这白痴，干嘛乱扔啊！？]
[好痛、巴洛对女孩子要温柔啊。。。。。。]
奇怪的梦境消失无踪，丽塔按住脑袋，一脸抱怨的模样对巴洛抗议到。
[不要这个就选别的，干嘛扔地上啊！？]
[啊、抱歉。。。刚才稍微做了个白日梦，巴洛的剑一点都不旧哦！]
[废话！这些是新品啊！]
“啊哈哈”地笑着，丽塔回想起那奇怪的梦境。
刚才的大概不是幻觉。。。而是真正地看见了。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挥还是不挥，那都是我的自由。。。我最讨厌被别人束缚了，我是自由的。
[不过。。。。。。]
丽塔再次拿起了剑，没有任何犹豫，她充满自信地做出了选择。
[我就选这个了。]
[剑。。。你刚才不是扔地上了吗？]
[所以说是误会嘛，巴洛～别那么小气嘛，呐呐～]
[够了够了、我知道了啦，你别这样！]
巴洛看起来不擅长应付撒娇的丽塔呢。
[所以呢、选这个的理由是？]
[嗯～]
咻---！
那个神明大人挥剑的姿态再次浮现于脑海之中，丽塔看见那个时的感想，归根究底就只有一个。
[因为很帅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