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女巫的契约
[你的『灵魂』，可得和你的鲜血一样美味哦～]
挂着邪恶表情的女性用恶人的口吻说到，慢慢将两根纤细手指捏着的白色雾团放到嘴边。
[然后，我现在要将它一口吞下。。。就在你的面前。]
没错，那个就是『灵魂』，是女巫通过某种“接触”从少年身上夺走的东西！
少年瞪视着眼前的女人，警戒着她的一举一动。
在他的心中，无论如何都会感受到某种程度的着急，因为所谓的“灵魂”究竟有着何种程度的影响，他并不理解。
是啊，一旦灵魂被吃掉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但可以知道的是，她一旦将那个吃掉，现场必定会变得非常难看。
毕竟，对雷德.埃勒门特来说『准备就绪』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那是就连与他最为亲近的人们都无法抵抗的『结果论』。
眼看着手中的“灵魂”已经离女巫的嘴越来越近，少年身边的空气也越是灼热。
这是威胁，也是一个交换。
以“那灵魂被你吃掉后将面对的未知结果”为风险，我会在那一瞬间将周围的一切的毁灭殆尽！
咚咚---
心脏的跳动在此时听起来如同鼓声般，女巫的下一个举动会决定一切。。。。。。
[。。。嘿～骗你的！]
女巫的手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然后露出了调皮的笑容。
[呵呵，怎么样，是不是吓着你。。。唔哇，怎么房间变得这么热了？]
[。。。。。。]
[喂喂、别这样！东西会烧起来的，我的研究报告、我的样本！]
女巫吓得赶紧放开了雷德的灵魂，慌张地甩着双手。
[安！快给这脾气暴躁的孩子泼桶冰水！]
[咦？可是女巫大人，那是我留给自己待会儿洗澡用的，我就拿女巫大人的来泼了。]
[还不快住手，你个傻弟子！算了，你还真是什么也指望不上呢！]
[女巫大人，不讲道理。。。。。。]
无视了安的怨言，女巫摇了摇头。
[好嘛好嘛，捉弄你是我不好，但也没必要这么冲动，有话好好说，好吗？]
女巫用温柔的口气劝说到，想让雷德冷静下来。
但很遗憾，雷德此时非常冷静。
他，甚至不认为自己处于任何劣势。
[好了，女巫也是有工作的，那些成果被你毁掉的话，我也会很头疼的。]
[女巫大人是家里蹲，你创造的那些怪玩意儿，都只是兴趣不是吗？]
[安。。。怪玩意儿是什么意思，那些都是呕心沥血的作品，不许你侮辱我的才能！]
[啊，到最后还是女巫大人面子的问题吗？]
[没错！]
听着二人那无厘头的对话，雷德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小房间内放满的玻璃瓶，书桌上的纸张，似乎全都是“女巫”口中的作品。
再看向地面，那里有一滩液体，是刚才苏醒时不小心弄破的玻璃瓶。
虽然已经被安给扫到一边去了，但当下自己似乎看见了什么。
那是类似于胚胎一样的。。。。。。
[灵魂、怪异的创造品。。。难道说你在做的是生物实验吗？]
[哦呀？]
女巫有些惊讶，随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的眼睛确实很敏锐呢，生物实验。。。要说的话，那也是女巫我的其中一项研究。]
研究，创造。。。眼前的女性让雷德摸不清头脑。
这名女性的性格确实很恶劣，无论是“恶感”或是强大，在我看来都货真价实。
但这也仅此而已，她直到现在也没有展现出与传闻相符的气质。
“女巫”，要知道在自己正式接触此人之前，她可是被人们评价成最为恶劣的存在之一。
大灾害级别的『人类』，那可是世界冒险者协会极少数会给予人类个体的灾难指数。。。。。。
这个人，竟然有着并列于缇亚娜小姐的“危险性”。。。？
[。。。你到底是什么人？]
[哎呀，要说到我的头衔，那可多了。。。蛊毒、诅咒师，暗杀者，死灵法师之类的，但还是『女巫』最深得我心呀。]
她竖起一根手指，血红色的瞳孔反映出了少年的样貌。
[好了，我想你应该也有很多问题想问问女巫。。。像是，我的目的是什么，又或是我拿着你的灵魂，是打算干什么之类的，没错吧？]
[这么善解人意真是太好了。。。这些问题的解答，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在等了呢。]
[呵呵，还真是着急呀，你们年轻人的节奏，对我来说还是快了些。]
终于能够进入正题了的样子，少年也暂时放下敌对的态度，将杀气收起。
[要说的话，无论是与你相遇，还是你会在这里的理由，全都只是巧合罢了。]
[巧合。。。？]
[嗯。毕竟“上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安那个没用弟子又不去看看，我就只好亲自查看一下了。]
然后就在那里。
[我发现了倒在地面，全身是重伤，奄奄一息的你。]
雷德沉默了一下，看向了身上那些被包扎好的伤口。
虽然很感激，但这里还是嘴硬一下。。。。。。
[。。。就算你没帮助我，我也不会死。]
雷德这不知感恩的发言并没有触怒女巫，反而对方还笑了。
[诶，我当然知道，就算放着不管，大概不一会儿又能爬起来走动了吧。]
女巫用食指和拇指做成了圆环，将它放在眼前。
一层紫红色的魔力形成了镜片，透过那个，她注视着雷德那困惑的表情。
然后，她如此说到。
[毕竟，你不是『人类』吧。]
[。。。什么意思？]
看着少年的反应，女巫的笑容更深了。
[哎呀，是我用错词汇了。。。应该说，你并不是“一般”的人类，至少从身体本身来看就是如此。]
“女巫”赫卡特是活在上个世代，甚至更早之前的人物。
对生物实验也有所染指的她，自然也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事。
[一次次遭受了对普通人而言是致命一击的伤害、一次次像个不死的怪物一样爬起来。。。你真的认为那是单凭意志力就能做到的事？]
女巫指向雷德的身体，准确地说是那刻在身上的无数伤口。
[仅仅是刚才，你的身上就有着4至5处足以致命的伤势。。。但是你看看现在，那些伤都在哪里呢？]
[。。。。。。]
雷德低下头，就像女巫所说的一样。。。在昏迷之前的那场战斗，他确实承受了几次特别严重的伤。
但如今，那些伤口都开始愈合，切开皮肤看见骨头的伤口，此时变成了深深的疤痕。
[那异常的恢复能力，你就不曾感到疑惑吗？]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我的身体有着伊芙的魔力在，才能一次次站起来，不是吗？）
『不对。。。就像我说过的，我的魔力特性是破坏，不擅长修复。』
（咦。。。？）
雷德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这么说来、我似乎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受伤后总是能快速地愈合，我从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你知道『返祖现象』吗？]
[！？]
返祖现象。。。那是在“V”的梅薇拉身上出现的特征，是觉醒了远古的祖先们所拥有的力量的现象。
[你身体的秘密大概就是那个了吧，毕竟这种味道的血可是相当罕见的。]
女巫舔了舔唇，回忆着那鲜美的滋味。
[或许该说，你的体内就流着『古人类』的血吧。。。回想看看，你的家人是不是也和你差不多？]
[家人。。。啊。]
雷德的脑中只浮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有着一头棕色长发，没有一丝老化迹象的美丽容貌。。。。。。
然后，她正一脸“诶嘿～”地对着自己装可爱。
『。。。又是你妈妈。』
[。。。我想也是。]
搞什么啊。。。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量！？
换作以前，自己可能还不敢相信，但在听了那些故事后，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没想到，到了这么远的地方还能听见关于妈妈的事情啊。。。。。。
咻--！
这时，女巫的手上又出现了一团白雾。。。那是雷德的灵魂。
[说到这个，我就不得不谈谈你的“灵魂”了。]
虽然我想你也猜到了。
[这个，就算被我吃掉了，你也不会死哦。]
女巫一脸无所谓地说到。
[果然是这样吗。。。。。。]
[嗯，毕竟这里只有“一小部分”嘛，味道很淡，也没有吃下去的价值。]
[那还真是抱歉啊。]
[不对不对，那又不是重点～]
女巫将少年的灵魂把玩在手中。。。接着又瞄了他一眼。
[重点在于。。。为什么你的灵魂只剩下这么点『份量』才对。]
[！？]
[虽然这里只有一小部分，但你的『灵魂』很明显缺少了什么。。。会是什么呢？]
女巫看起来在自言自语，实际上却是将这个问题抛向了少年。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雷德似乎早就知道了。
是啊。。。是『生命能量』。
[少年，你对自己的灵魂做了什么？]
[。。。。。。]
雷德没能马上回答，他看向了虚空。
在那里，红发的美人也在注视着他。
『答案』，不就在这里吗。
像是给自己的鼓励和决心，少年移开视线，看向了眼前的女巫。。。。。。
他决定将心意化作言语。
[我已经将灵魂，献给了我的『一切』，仅此而已。]
『。。。！！』
听见了这个答案，赫卡特的双眼瞪大了一些。
随后，满足地给予赞美。
[挺浪漫的回答，我很喜欢哦。]
血红的瞳孔再一次转向手中的灵魂，女巫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她终于开口。
这一次，她的表情和语气都十分认真。
[这是给予你的选择，雷德.埃勒门特。]
[嗯。。。？]
[说过了吧，我知道你的事情。这次你与No.Name和“影”的冲突，将会带来十分巨大的混乱。]
教团N.N正在召集干部，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影则在暗中操控局面，增加变数，让这次战争的目的变得模糊浑浊起来。
[这一切，『女巫』都看在眼里。]
[但你不是打算按兵不动吗？还是说，你也打算搅合进来？]
[不，我不是好战的人，也没有明确加入其中的目的。]
但是，我打算好好享受这场混乱。
[少年，我想要更多更多的『灵魂』。]
[灵魂。。。原来如此。]
[理解得真快，是呀。。。我所指的，就是在与你的战斗中，被杀害的那些死者的灵魂。]
要是说女巫想要的就是收集灵魂，那这也多少能解释她会居留在这片战争区域的理由了。
[这就是你帮助我的理由吗？]
[嗯～我喜欢把握机会的感觉。]
我大可在你昏迷时，甚至是现在就立马杀了你，夺取你的灵魂。
[可是，比起冒着被你的红色火焰烧伤的风险，却只能拿到你那不像话的灵魂。。。我倒不如继续坐在这里，等着更多更多的亡灵送上门来呢。]
[说得也是呢。。。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
没错，正因为换作是自己也会如此选择，雷德才能看透女巫的计划。
[你想让我去击溃N.N和影，对吧？]
赫卡特的笑容又加深了一些。
[正是如此，而这也就是选择的部分了。]
No.Name似乎也想利用这次的战争，凑到一定程度的“人祭品”，这么一来就相当于和我争夺灵魂一样了。。。我不喜欢那样。
[所以呢，你要怎么做？]
[我只想，尽早赶到那孩子的身边而已。]
[呵呵，为此呢？]
[无论对手是谁，人类也好、兽人也好、就算是神也一样。。。我会将一切破坏殆尽。]
啪嗒--！
一个声音响亮的弹指。
[很好！那么契约成立了。]
其实这也算不上是合作，但雷德也清楚，自己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最后一个问题，女巫。]
[嗯？怎么啦。]
[我的灵魂，你打算怎么做？]
[啊～这颗小玩意儿我就收下了，和女巫做契约，这个的份量刚刚好。]
此时，女巫注意到雷德的表情像是松了口气。
当时的她没能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因为自己的灵魂被夺走而感到庆幸。
不过，那也是后日谈了。
作为交换，就让女巫来帮你一把吧。
[我来给你安排一个，华丽的登场秀！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