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人类为何物
“人类是唯一可以杀死神明的生物”
[那就是雷所得到的『结论』。]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远远超越了自身理解范围的故事被灌输到了红发少女的脑海中，注视着眼前那面无表情的银白发美人，伊露菲丽娅正在寻求答案。
从刚才开始尽是些难懂的事情，并不是无法理解话语的意思，而是就算能认识每一个字，却还完全搞不懂内容！
[你好像很困惑啊，伊露菲丽娅。]
[这不是当然的吗！都已经超出理解范畴了，也为才刚接触“这边世界”的我考虑一下啊！]
红发少女失控般地大喊到，就连手上正进行的魔力训练都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也是呢。那就尽快搞懂吧，不然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了。]
[吵死了、我正在努力啊！]
说真的，我的脑袋已经快跟不上了。。。从我醒过来开始，头发变成了红色。
后来跟着雷沃鲁德加入了第一次的任务，在那里我初步认识到了他口中“人类的黑暗”。
他所信仰的『生存公式』建立在了无数的牺牲之上，正因某人的牺牲成就了他人的续存，正因前人的努力，才使后世能继承意志的灯火。
理解了那些之后，我在雷沃鲁德的帮助下解开枷锁，得到了释放、操控体内魔力的灵感！
然后一直到现在，此时此刻我以受指导者的身份，与如今的『人类最强』希尔维亚待在这片死气沉沉的森林里！
一边做着莫名其妙的魔力训练，一边听着不明所以的故事！
[。。。。。。]
看着伊露菲丽娅那仿佛在与什么战斗的表情，希尔维亚只是默默地低下头，轻松自在地等待。
。。。没错，思考吧。
现在的你还太过年轻，并不是指年龄方面，而是在于经验、见识，这些与在这世界生存下去息息相关的条件上，你还太不成熟了。
人类种中的超能力者们，基本上都在最早的时间点就被投入到了战场中。
而说实话，就算是作为来到危险地面上的战士，也不完全是“魔力使役”，普通人也是有的。
这是一个效率的问题，虽然雷本人很反对这种自寻死路的做法，所以不想让普通人来到地面。。。。。。
但毫无疑问，煽动据点里的人们，掀起大家的斗志和奉献精神，让没有魔力的普通人也心甘情愿地卖命这点，也是雷所计算出的最有效的方案。
不过，为了在这个世界掀起反抗的革命，这种事情也是必然的。。。并不是道理的问题，而是我们人类的身体，连我们的基因也出现了迫使我们战斗的『异变』。
而『魔力』，只不过是那份『战斗欲望』其中一小部分的体现。
『魔眼』、『特殊体质』，拥有战士特质的人类正在急速增长，我们一直都在等待时机。
[伊露菲丽娅，你认为雷他在等待的，究竟是什么？]
[诶？]
[我相信你也见识过了，在这片大陆上，虽然必须面对强大的异种族，但无论是必需品或是安全，人类都顺利存活了数十年的时间。]
[。。。嗯啊，我注意到了。]
伊露菲丽娅本人也非常清楚，别说是人类种，就连她也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前提下，在村子里安逸地生活了这么多年。
[而实际上，即使面对兽人或是魔物，人类也没有绝对的弱势。]
那些怪物有着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可是在经历了魔力训练后的战士们，也获得了与之匹敌的力量。
[更何况，就连雷沃鲁德那样的普通人，都能毫不费力地战胜兽人啊。]
[嗯，你说的对。不过，那纯粹是因为雷不正常的关系。]
[不正常？你是说他的思考方式吗？]
[不，人格、思维、身体，就连精神也没一处正常的。]
[竟然说到这种程度、他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吗！？]
[嗯，把你这样的小孩丢来给我，让我不爽。]
[呃。。。。。。]
伊芙的表情变得些许复杂。。。搞什么啊、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气氛稍微有了好转的说。
但此时希尔维亚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
[想抱怨的心情当然有，但就像雷所说的，你确实是个有趣的个体，伊露菲丽娅。]
“有趣的个体”？那是什么奇怪的形容啊。。。。。。
[很显然，魔力并没有对你的身体出现该有的副作用，或是该说“消耗”。你有着相当特殊的体质。]
那双瞳孔中反映着少女的样貌，这种像是在观察着什么的眼神，让伊露菲丽娅打了个寒颤。
[想必这也是雷认定我一定会帮忙的原因，毕竟“魔法学”就是我和他共同开发的东西呢。]
[果然是这样吗。]
这并不难猜，毕竟在伊芙亲眼见识过希尔维亚的魔力后，她便已经擅自如此认定了。
也就是说，雷沃鲁德负责理论和创意，希尔维亚则是以完美的回应证实准确性吧？
[那么希尔维亚，你口中的等待时机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类在期待着什么吗？要是存在着那样的东西，以雷沃鲁德的性格来说，一定是足以造成巨大改变的“什么”了吧！
[你难道不是已经亲眼见证过了吗？]
[难道说。。。是遗迹？]
女性轻轻点头。
[你大概还不理解那个遗迹对人类来说。。。对我们来说代表着什么吧？]
[不就是、古人留下的东西吗？]
[正常来说就是这样没错。然而，你知道吗？]
所谓的『遗迹』，直到数日前都还只是个『假设』罢了。
[假设？怎么回事，但雷沃鲁德他不是深信着遗迹的存在吗！？]
[那是因为遗迹的概念，就是由雷提出的。遗迹，就在他的梦境中出现过。]
[。。。！？]
也就是说、遗迹原来并不是“真实”的？
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雷沃鲁德就是那样率领着人们去寻找那种存在不明的东西吗！？
[那、要是遗迹并不存在。。。那些为这任务死去的人们呢？]
[。。。当然是毫无价值了。]
希尔维亚的回答就像是读出了少女的想法，而这也让她忍不住流下了冷汗。
并不是遗迹不存在，人们就死得毫无意义。。。而是只要没能找到，就无法证明死者们的价值。
[那也太冷酷了。。。！]
[所以，我们才得找到它，不是吗？]
[。。。！]
希尔维亚不容许任何人质疑首领的决定，可是伊露菲丽娅此时所感受到的恐惧和感情，正是人性的体现。
所以，那是可以容忍的。
[遗迹并不只是“遗物”这么简单。它所代表的，是上个世代的人类留下的技术结晶。]
就像我说的，你还太过年轻，可能还无法完全理解其份量。
但是，我和雷可是为了『遗迹的存在被证明』之后的未来而用尽脑汁了，遗迹代表什么、它能给人类带来什么，我们早就考虑过了。
[遗迹所代表的，是『完全没有魔力的人类，在与世界正面交战后留下的情报』。]
[。。。！？]
问：创造了遗迹的古人们，他们所生存的时代离现在有多远呢？
答：至少是创造一个无人相信的“童话”所需要的时间。
问：要是人类的技术真的曾抵达如此高度，为何如今会落得如此田地？
答。
[因为那个时代的人类，以压倒性的败北输给了“世界”的关系啊。]
[但是，这不是很奇怪吗！]
没错，正如伊芙所说，疑点依然存在。
要是说，人类的实力曾经抵达那种高度，那种足以挑战世界的高度。
『那么，为何世界会容许人类到达那种高度呢？』
[如今统治世界的，是神族和魔神两方的势力，正是因为它们双方的争斗，才让全世界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战争之中吧？（这是雷沃鲁德告诉我的）]
[所以，人类不可能有机会介入其中，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嗯！]
[。。。。。。]
果然，这孩子的洞察力异常敏锐，连这种事情都发现了吗。
希尔维亚默默调整了心中对伊芙的评价。
[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毕竟确实不合理。]
古人要能建造那种遗迹，至少也得经历个数百、数千、甚至万年的时间，并毫无阻碍地持续累积才有可能。
可在这个世界，人类要想顺利地发展如此文明确实只能以不可能来说明。
然而，如今事实正摆在我们眼前。
因此，恐怕只有一个解释能将其完美回答了。。。。。。
[伊露菲丽娅，你认为为什么兽人、森精等，与我们有着相似特征的种族天生就具备魔力，而我们人类却不是如此呢？]
同为“智慧种族”，为什么那些怪物们就有着适合战斗的身体，而我们人类却连一般野兽都比不上，没有魔力、身体脆弱，简直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异物』一样呢？
说到这里，伊芙突然意识到了其中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人类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是这样吗！？]
[确实会让人这么认为不是吗？人类并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
[这、怎么会。。。那我们！]
就在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席卷之际。
“咻！”的一声，希尔维亚的手掌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但很遗憾，你的推理还不够完美，伊露菲丽娅。]
[什么。。。！？]
时刻保持冷静，思考的时候更是如此，不要被外来的事物所影响，不能因此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我和雷也曾一度因为得出这样的假设而陷入低潮，毕竟我们至今为止都拼尽全力努力存活，却被告知自己只不过是世界的“异物”。这种事情谁接受得了？]
[是啊。。。。。。]
伊露菲丽娅难过地低下头。。。要是我们原来就不该存活在世上，那村子里的大家、人类牺牲的战士们，他们的存在到底。。。。。。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诶。。。？]
红发少女抬起了头。
[因为，我们找到了人类曾经存活过的证据啊。]
[。。。！！]
啊。。。是这样啊。
人类经历了万年以上才得以形成的文明，我不是见过了吗？
要是人类的技术要抵达如此高度，就必须没有阻碍地持续发展，那么根本就没有战斗的理由。
就像童话里所说的，蔚蓝的天空与海洋，五彩缤纷的花草树木，世界曾经如此和平。
[也就是说，这才是我们人类原本的样子。。。。。。]
[没错。]
『遗迹』证明了我们人类曾经存活，那个世代的人们向我们传达了这样的信息。
[我们人类与那些没有魔力的动物一样，都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而世界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造成这一切的『凶手』如今就在世界的另一边。
[那些自称是『神明』的破坏者们，那些家伙才是闯入了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
[这下你明白了吧，雷的『预言』从一开始就没有错。]
只有我们人类有资格改变世界，只有我们有资格掀起反抗的革命。
[只有并非由“破坏者”所创造的我们，能杀死神明。]
。。。。。。。。。。。。。。。
滴---滴---滴---
[报告首领，我在查阅资料库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样的档案。]
身穿白袍的男性往灰发的年轻男子走来，神色诡异，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看见那样的神情，首领立即意识到这并非是能够随意张扬的话题。
[怎么了？]
[是，我们找到了有关其余六个遗迹的坐标位置。]
这是个好消息，而实际上只需要掌握一处遗迹，就相当于拿下了剩余的几处，这点也在雷沃鲁德的预料之内。
找到并破解第一个遗迹，这才是最困难的部分。
因此，男子相信这并非是对方想传递的消息。
[除此之外，还找到了有关前世代文明所记载的兵器实验。]
[兵器实验？]
[没错。。。而在那其中，还出现了人体实验的内容。]
首领愣了数秒，随即看向了那份档案文件。
[『完美格雷姆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