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并回过神来时，眼前已经变幻成了另一幅景象。
但施以若的目光并没有被面前不到两米的银发美人所吸引过去，也没有在意坐在一旁并被弥散在空中的迷之黑雾所笼罩的人影，他的第一反应是摸了一下自己的臀部，准确地来说是更中间一些的地方——
自己的贞洁还在吧？
在从他昏迷至今不知多久的这段时间里，一直缠绕在他心头的梦魇手中挣脱后，施以若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所幸身体并没有传来奇怪的疼痛感，一切似乎都保持着正常。
然后等到他在确认过后的下一刻，施以若便愣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多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像是某个大老板的办公室中，而不是看见医院的天花板时，他的思维能力便因为眼前的所见而被夺取了。
那是一团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黑雾，其中仿佛有道人影正吊着一根香烟，对方看见施以若似乎已经察觉到现在正处于什么处境了，便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对方似乎是抬手将嘴里吊着的香烟给取了下来，但黑雾之外并没有看见任何的存在，不过人影却是主动自我介绍着说道：
“我是这里的老板，准确的来说，是前任老板了。想必你的脑海里也已经浮现了和我有关的记忆——”
不，这人到底是谁，不对，这人自己为什么会认识，施以若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明明是初次见面，明明都看不清正脸，但不知为何却知道对方的长相，姓名，以及一些奇怪的爱好的家伙，顿时感觉脑袋传来一阵轻微的撕裂感，让他不禁簇紧了眉头。
不仅仅是对方的信息，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完全脱离了他所知晓常识的一些信息。
这里是名为流莺的女仆培训所，而将这里取作这种名字的人，正是面前的家伙，也是这里的老板，实际上本人对女仆并没有什么感触，只是喜欢听从他调遣的婢女，是个不把女性当人看的家伙。
而同时，施以若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自己的信息。
他，现在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她被作为这里的第五十个女仆“以若”，被某种不符合现实规则的契约强行征召而来，并被做了一些手脚——
似乎是出于某种恶趣味，那个老板在办公桌前放了一面镜子，以若稍微一低头便看见了镜中的自己，和原来并无多大变化的相貌，但似乎被做了某些修正，较为明显的便是肤质更加细腻光滑了，原本的男孩子气的粗眉毛也变成了柳叶眉。
不过她现在并没有闲心思去回想对比自己的相貌具体在何种程度上发生了改变，以若的双手直接捂住了裆前——
正如脑海中所描述的那样，她作为女仆被召唤至此，已经被刻上了“女仆”与“女性”的刻印，理所应当的，某个部位也就被换成了另一种部件，甚至可能连基因都被改写。
“哎哎，不要动气，不要动气嘛——”
然而对面的前任老板的语气中仍是带着一丝让以若感觉到恶心的笑意，他看出了对方的理智几乎快要崩裂，便接着说道：
“想必你已经清楚了，我作为这里的老板，已经拥有了第五十名女仆，所以我的任职也就到此为止了，你就是下一任的老板了。只要你是一天是这里的老板，你就有着无限的可能性，想要变回原来的样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唔，真的？”
半信半疑的挑了挑眉头，以若联系着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反问着对方道：
“那为什么让我来继承这个位置？”
“嗯，问得好，我也不清楚，只是时机到了，召唤出来的人恰好是你而已。不过这也是有着前提条件的，不过想必你也猜到了些许。不过你放心，你虽然是我召唤出来的女仆，但你对我的‘好感’并不足以让你受到我的控制，甚至我的任何命令你都不必服从，尽管放心好了。我的能继续留在着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总之你又什么不明白的，尽管向我身旁的这位提问，那么，再见了，好好干——”
结果是什么都没说清楚，逐渐变淡的黑雾便消散了，偌大的办公室内便只剩了她与对面的银发美人。
“在此恭候您的到来，我的新主人，我是这里的专职女仆，也是您的秘书，我并没有名字，要如何称呼都随主人的喜好。”
在以若投去视线的瞬间，银发的女仆小姐便直接来了一个庄重的九十度鞠躬，但身体却似乎没有丝毫的晃动，仿佛她的双脚是黏在地上的一般，同时银发女仆如此介绍着自己。
“唔姆，先起来吧，我得好好冷静一下......”
抚着有些晕乎的脑袋，被强行抹去了姓，忘却了自己全名，只知道自己叫做以若的少女做到了现在已经是属于她了的老板椅上，并将面前的镜子转过，看着自己全新的样貌陷入了沉思。
她现在所知道的，这里是名为流莺女仆培训所特殊结构，或者说是空间，因为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就像是漂浮在**之上的枯叶一般。而与其名称并不相符的，这里绝非是什么好地方，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培训场所。
首先说明它的营业方式，在每隔一段时间后，这个空间便会与随机一个世界接轨，这既是为了招募，或者说是收集女仆，也是为了盈利——通过已经培训完成的女仆来服务客人，从而获得某种能量，使这个空间能够继续进行活动的能量。
她的前一任，也就是刚才的家伙将其称为女仆币或是金币，但实际上它并没有实体，也只仅限于这个空间内部流通。
而至于女仆面对客人的服务内容......
各种各样的服务都有，在这里没有任何禁止，客人甚至可以虐杀女仆来享乐，不过女仆只要存在于这个空间内，就是可以无限复原的，整个空间也都是一样，只要身为主人的她一个想法下去，任何都可以恢复原本的样子，这也是他的前一任老板从商店中交换而来的功能，现在留给了与对方有着某种关联的她。
不过这并不代表对方是什么好人，因为那家伙同时也留下了高达三百万金币的负债给她。
三百万金币，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稍微从脑内涌现的记忆中提炼出些许有用的信息来，以若便能知晓，如果一名女仆服务一名客人一天，那么就能赚取三枚金币，服务的越多，所能赚取的能量便会逐渐下降。
如果是按照这种曲线的话，拥有清洁能力，也就是将一切恢复原状能力的她，如果有满额的五十名女仆，也得让她们没日没夜的服务两百天才能还清这笔债款——
开什么玩笑！
想到这的以若愤怒的拍了下不知何种高档木材制作的办公桌，并将上面的一堆诸如咖啡杯、显示器、键盘、鼠标或是日历之类的东西全部清扫干净，之后又是接连的发泄了几下。
她是喜欢女仆没错，是女仆控没错，但这种事情是要在她以若的脑袋上发展畜牧业吗？！
不，现在能够上场的只有她自己，她旁边的女仆不过是类似NPC或是管家之类的存在，并不能派上用场——
这是要她自己上场连续一千天，变成满脑子都是豆浆、腿上都被油性笔涂成全黑的奇怪生物吗？！
不过这也没什么吧，不去做就是了，呆在这里等死不就行了吗？
“哈哈哈哈——”
在极度的压制当中，以若不禁为自己突然间冒出的绝妙解决方法而感到欣喜若狂，甚至站着大笑了出来，整个办公室内都回响着快要疯掉的某只女仆少女的大笑声。
不过除去这些之外，这里的确是个能够成就她梦想的地方，笑的嗓子都有些哑了，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以若才重新恢复了冷静，雷劈了般一屁股无力的重新坐回了靠椅上。
在这个空间内，她可以招聘属于自己的女仆，而她是无条件培养与对方的亲密度的，嗯，这个数值是只增不减的，霸王条款一般的存在，只要亲密度达到了信赖之上，那么这个女仆就可以说是完全听从她的调遣了，以若想到这不禁觉得前途似乎还是可以的，还是有希望的。
同时她也知道了刚才那前任老板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只有在信任等级以上，才能将女仆升级为专属，否则在此之前，对方都拥有着自由解除契约的权利，除非以若直接花金币定制一名思想空白，从一开始就由她掌控的女仆。
“那个，秘书女仆，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既然都等死了，为什么不选择花样作死呢，感觉后半段人生重新溢满了希望，以若便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秘书，眼神中重新涌现了高光。
“当然，您是我的主人，在我所知晓的范围之内，任何问题我都能为主人您解答。”
将身体转向面对着以若，女仆的身材虽妙，声音也甜美，但却没有一丝生气的回答着她。
“如果不还清债款会怎么样？”
“回答我的主人，没有还清债款的结果只有您的全部，您的一切都归由这个空间管理，并作为资源交易给下一任主人。”
“......结果还是要干这份差事啊，那么期限呢，到什么时候为之？”
原本设想不过是一死而已，但现在以若觉得而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如果有下一任的老板，她估计就难逃魔爪了，想起昔日好友的狰狞但却模糊不清的表情，她的身体便不由得一阵颤抖，自己的贞洁应当是还在的，毕竟那里是公共场所，就算是更衣室外也有别的顾客，不过这些已经和她没关系了——
“因为是前一任主人的债款，所以主人您拥有一百年时间来偿还债务。”
“唔，那我也能找下一任老板，把债务送给他吗？”
“只有在女仆名额满五十名之后才能转移支配权。”
屁，什么鬼支配权，是被支配权吧——
“唔，那我能够修改这里的名字、规则和服务项目吗？”
“当然可以，我的主人啊，您是这里第一无二的支配者，不过修改规则只限于系统所允许的范围内。”
“等等，你刚刚说了‘系统’是吧，你的确是说了这个词是吧？！”
“不，我的主人啊，您听错了，我说的是‘世界’，世界所允许的规则范围内，例如您为客人服务一次所能获取的收益是固定的，这是您无法修改的规则，因为您也处于规则其中。但是您可以随意修改所要营业的服务项目，不过为了保证收益，我并不建议主人您这么做。”
“唔，那么收益的列表有吗？”
狐疑地盯着一旁的银发女仆，以若在下一刻便看见电脑的屏幕亮起，上面的表格将一切能够获取收益的服务项目记录在了其中。
“唔姆！原来如此，只要客人在空间内发泄情绪，它便能将其转化为资源——”
稍微浏览了一下，以若便精确的发现了其中的共同点，激动不已地同时，不小心小声说了出来，但当她发觉自己不小心用已经沙哑了的嗓子把话说出来之后，便也不再遮掩，对一边的银发女仆说道：
“从今往后，这里就叫做，嗯，叫做清兮女仆咖啡馆好了，我们的营业项目也改成和普通的咖啡馆差不多的类型，嗯，再添加一些歌舞剧目的表演。”
“是，我的主人，遵从您的睿智，您真不愧为被选中成为我的主人的存在。”
“哼，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教教你们这些豆浆入脑的家伙，什么叫做艺术改变生活。”
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但以若心里的石头却并没有放下，她侧目看着一旁的银发女仆，某种奇妙的即视感涌上了略微放松下来了的她的脑海，并接着对女仆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做贝尔好了。”
“是，贝尔听从您的吩咐——”
满意的点了点头，以若将目光重新放回了屏幕之上，她得继续熟悉并改进一下经营策略，开什么玩笑，女仆应该就只服务于她自己才行。
不过，就算变成了少女，自己却没有感觉到非常大的违和，果然还是因为胸前是铁板一块的原因吗？
低下脑袋看着自己似乎和往日没有多大变化的铁板，不过黑白的女仆装却有些让她有些不太适应的身着，以若便又问道：
“这里还有别的可以替换的衣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