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15年,不,在这还未应用西历纪年法的极东之地,应该称其为元和元年。
“江户时代的初期吗,还真是没有什么特点的年代,要我自己选绝对不会选这个年代啦——”
大街上,一位身穿着朴素衣着的少女正散漫的游走在京都这还算繁华的街道上,四处观望的同时,嘴里正自言自语念叨着什么的,正是不久之前才降临至此,并正准备开展活动的以若。
此时正值初夏,但已经能够带给人一种隐隐的燥热了,或许躁动的是这个时代而非此时的气候。
临近海边的城市当中不时的拂过一阵略带着大海气息的微风,或许能够略微地抚平些许穿梭市井间劳动着的人们难以平静下来的内心吧。
虽然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无比的新奇,但以若还没有烂到这种程度,她此行可不是前来游玩的。
不过,这座城市从这个时代开始就已经是如此忙碌繁闹了啊,以若不禁感慨着,这座名为江户,但未来则会改名为东京的都市。
但说是繁华热闹,在以若的眼中也只有些许新鲜,她能够感觉到人们内心的躁动,因为较为平稳的时代在不久之前才姗姗来迟,人们在担忧惧怕着又一次的动荡,但却又竭尽力气试图在时代中生存下去。
不仅仅是战乱,政权确立不久的幕府至今的政策仍在实验阶段,虽然目前的状况下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但以若知道不久后弊端便会显现,但思考这些也没什么用,这里本就不是她的故土。
即使是和这里有一些奇怪的缘分,以若眺望着城中的某一方向,她正感受着这种奇妙的感觉。
她以前是有什么先天性疾病的,以若隐隐地能够回想起一些事情,她这段时间也确认某个事实,她并非是直接被召唤至空间内,在那之前她可能已经凉透了,或者正在凉透的半路上,受到重伤的时候,人几乎是没有感觉的,这是一种奇妙的保护机制。
而现在,她正感应到某处的奇妙波动,就好像是再告诉她,那里正是她的葬身之地一般——
但是怎么可能,以若不禁皱眉,因为现在的时代不同,就连世界也非同一个。
在那之前还是速速赶去办正事吧,想到这,以若也没有搭理那奇妙的召唤,而是向着顺着繁华街道的尽头走去,在那里有着一座相比于这市井风景来说,要宏伟突出的多的建筑,正是皇宫的所在,周围环绕的则是各大官员的住宅,她正是准备先去拜访权力的实际控制者,然后谋取些许权益,好让她店铺的名声早日响彻起来,并吸引来众多的人流。
嗯,至于危险性,一只战斗经验不足的真祖级存在应该勉强能够应付过来,这还是考虑到幕府可能拥有魔术师力量的前提下——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阴阳师之类的,这个时代的这个国家和西方接触得并不深啊,不过以及有贸易往来了,或许可以摆脱商队捎带些她暂时弄不到,自己也不懂自制的西洋乐器来。
这一点并非是因为以若主攻的是小提琴,而是她想要全面开花,把乐理之道先钻研一遍,或许能够获得什么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另外则是因为她的确是喜欢。以前身为人类的话,主攻小提琴,耍帅学了些吉他和钢琴,这三大乐器的以若现在则是想要把中华的传统乐理也研究研究,不过现在这个时代并不是很方面就是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不过听说那些西洋商队来者不善的样子,还会拐卖一些日本人口的什么,想到着,以若不禁环视了瞥了眼街上面黄肌瘦的一群本土居民,这明显是营养跟不上,那些家伙拐走人口难道是供人参观吗?
一想到西洋商队,以若便不禁猜测同行的一些人中可能有前来探测这个国家灵脉的魔术师,传教士中也可能混杂一些圣堂教会的人,她到不指望这些人怎么样,只要不来找她这只“吸血鬼”的麻烦就行了。
七拐八绕的,以若终于是来到了某栋私宅之前,虽然她不怎么怕太阳什么的,但还是有些感到不太舒服。
“是以若大人吗,请随我来——”
似乎是有些紧张的样子,看门的侍卫左右瞟了下街道两边无人通过,才对面前的少女行礼并说道。
“你似乎很是衷心呢。”
面带着微笑,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温度的说道,以若知道这个家伙自认为对女性低头就已经是人生中的一大耻辱了,如果可以的话这家伙绝对会找人换班的吧,但结果是这个家伙首先于旁边的一人先站了出来,虽然让人很不爽,但她还是尽力忍耐着。
这大概是这个时代的错误吧,这对于变成女性的以若来说简直是百感交集,首先是现代的教育告诉她应该是人人平等,看见这落后丑陋的社会现状,她便觉得浑身不适。
江户时代有什么自己喜欢的角色吗,如果非要以若回答的话,大概便是各种作品中描绘的相当浪漫的剑客们了,然而都是男性——
另外稍微有名气一些的,大概也就是一些歌舞伎,但在这个时代很多都是高级的那啥,以若也想不起有什么,便只好随缘了,反正虞的契约已经算是她提前完成任务了,这个世界也就不急于做些什么事情,一切都处于实验阶段。
“啧,甚是失礼呢,你这家伙。”
见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以若也懒得说些什么,只是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杀气,这庭院中至少潜伏着七八个好手。
早在对方没有带领自己走向回廊而是庭院的时候,她便已经察觉了对方的圈套,果然是昨天来的时候太过粗鲁冒犯了吗,以若不禁回想起来,并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要深究原因的话,还是以若自己的疏漏,她暂时一次只能对一人使用力量,而她昨天正是随便对着一个德康家的不知道是哪个成员用了,被一边的侍卫察觉到了。
嘛,虽然事情解决了,但以若却是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剑客居然还有这么强的能力,和没有一点神秘的世界比起来简直就是超人了。
最后稍微做了点威胁,她今天才能有机会在这宅邸见到德康秀忠了,她对这里的环境又不熟,懒得花费力气并制造麻烦的她便是如此简单如此的执行着计划,并顺便招聘了一些侍女,钱对她来说完全就只是能够换到一些资源的纸而已,而她不缺资源——
某种意义上不缺,不去考虑那已经增至三百一十多万的负债的话。
“实在是失礼了,以若小姐,像您这样的怪物如果不尝试解决掉的话,之后便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了不是吗?”
听见两人都停下了脚步,暗处潜藏着的领头者便知晓了对方已经察觉了,便不多拖延功夫以免对方逃走,便率先走了出来,并向以若行了庄重的一礼并接着说道:
“吾名柳生但马守宗炬,此次正是抛却了主君的命令,破除誓约和忠诚,欲将此刀拔出将汝斩杀的剑客。”
“嗯,你也很忠诚嘛,不论是个人的行动也好,还是主君的命令也好,都非常不错,我很喜欢忠诚的家伙。但是你们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嘛,我就只是单纯的前来邀请德康大人到小店中品一品茶,听一听曲罢了——”
无奈的摊开双手,手无寸铁的以若苦笑着看着总共九把武士刀闪着寒芒对准自己,心中却是在锻炼着自己的心态,因为身为普通人类恐惧伤痛的本能还刻印在她的灵魂中,她只有慢慢的磨炼才能将其消除。
“哼,妖女的蜜语岂能令人信服?你使用妖术祸害他人的事情我可是看在眼中。”
而柳生宗矩仍是冷冷地站在原地,却是没有抢先行动的准备,似乎是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但以若知道,她释放的力量正给予着面前的一群人类本能的恐惧和颤栗。
虽然看得出来这家伙的确找了好几名好手,但似乎心态不怎么样呢。
“既然说我是妖女了,为什么不找几个僧侣前来呢,莫不是这城内已经难寻其踪了?”
暂时还没怎么学过格斗技巧的以若随手摆了了拳击的姿势,好奇的问道,但看对方的样子,她是知道自己不动对方也不会率先行动了,而周围九名剑客正是将自己团团包围,她也不想浪费鲜血。
“对付你,用这把刀便足够了。”
保持着拔剑的姿势迟迟没有行动的柳生宗矩话音刚落,便忍不住出刀了,寒芒自鞘内一闪而过,向前突进的同时,他便使出了自己初出刀速度最快的一招腰击式拔刀,也被称作居合的招式。
因为柳生宗矩知道,再拖延下去的话,其余的人手便会逐渐丧失战意,他自身便都感觉面前的家伙如同什么凶兽一般在凝视着自己,然而他还是将本能的畏惧压在了心底——
时间仿佛都凝滞了下来般,柳生宗矩知道这是决定性的一招,用来试探对方实力的剑击,如果完全无效的话,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这一个结局。
就要斩中了,周围的景色流转于剑刃之上,柳生宗矩看着自己的刀刃几乎都已经要斩在了对方的脖颈之上,但接下来却是让他难以置信一幕,刀刃斩在对方的身上居然是如同砍在了石柱上似得,强烈的反震随着刀身直接传至他的手腕。
紧接着便是清脆的崩裂声,他的爱刀在这瞬间破碎了,但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
“嗯,这下子总归是心服口服了吧,能够好好带路了吗?”
面带着微笑看着对方,以若掐着一名剑客的脖子,将其随意的丢至一旁,周围已经是一片横七竖八躺倒在了地面上的家伙,有的在呻吟着,而有的已经丧失了意识,但无一例外的以若都没有直接弄死。
“那是什么......?”
浑身已然是冷汗直冒,将刀举在自己面前,柳生宗矩却是惊觉刀刃没有半分的破损,反倒是因为长久没有使用而隐隐有些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