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钩稍微在屋内练习了一番女性的行走姿态,好不容易熟悉了这具前凸后翘,走起路来腰肢酸痛的身躯后,才缓缓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哪知道赤雨这个死夜猫子此刻竟然还在走廊逗留,刚一瞧见易形成武琪模样的自己后,便惊愕的脱口而出道:“这么快的嘛?”
秦钩咬牙切齿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他的声线亦与武琪一般无二。
赤雨白了‘武琪’一眼道:“知道妹妹你没过瘾,心里怨气大,那也别朝我撒气啊。”说着,走向天字三号房伸手敲了敲门道:“姓秦的,你怎么回事?是不是被我刚才骂得心气不顺了才会这样?别啊,我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过,我就是故意耍耍你,你别往心里去啊。”
秦钩气得七窍生烟,赶忙道:“你别打扰他了,他已经很累了,早就睡着了。”
“啥?这就累了?”赤雨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眼神极为怜悯的说道:“这,这叫什么事,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样了?可怜,太可怜了!”
“反正你别去打扰他便是。”秦钩发现如果再跟赤雨这么聊下去,自己铁定会被当场活活气死,赶紧逃命般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向顾采荷所在的房间赶去。
“砰砰砰。”
礼貌的敲了敲房门,屋内传出一个银玲般悦耳的声线:“谁?”
“是我。”秦钩温声细语的说道。
“武琪?进来吧。”
神态平静的步入屋内,秦钩用余光不着痕迹的四下查看了一番,还好,倒是没有出现自己想象中的某些骄奢淫逸的场面。
屋内只有顾采荷一人,稳稳的盘膝坐在床榻之上,衣裙穿戴整洁,柔顺的青丝搭在肩头,是方才应该在打坐入定。
“武琪,你去而复返,有什么事嘛?”顾采荷声线婉约的询问。
秦钩点点头,绘声绘色道:“刚才见得天字三号楼的秦月师兄与饮血坡赤雨正吵得不可开交,奴婢连忙上前劝解了一番,还好已经让他们暂时相安无事了。”
闻言,顾采荷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道:“没事就好,只要他们别闹得太大,我们便不需要过问。反正已经距离玄女宫不远了。”
“奴婢明白了。”秦钩恭敬的回应。
顾采荷忽然打量着秦钩神色如常的脸颊,莞尔一笑道:“有趣真是有趣,看来你这妮子最近一定‘修炼’得很是刻苦嘛,分明才被我采补了一番,竟这么快便恢复如常,不过你放心,我还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不会连番欺负你的。”
采补?
玄女罗刹宫之人不仅是采补男子,还能采补女人?甚至是对自己门下弟子出手?!
秦钩为此大感困惑惊异,但表面上却不容露出丝毫破绽,当即展露笑颜道:“您谬赞了。”
“你呀,嘴上说得好听,别在心里偷偷骂我就行。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宫主大人,待到回宫后,我也要接受宫主的采补,自己能得到的好处却也不比你们这些普通弟子多多少。”顾采荷语气轻柔至极,似一双无形的手能抚平人心间的痛楚。
“奴婢哪敢啊。”秦钩嘴上不断打着太极,虚与委蛇。
顾采荷轻点螓首,笑出两个可爱的酒窝道:“当然,你们也万万不可对宫主大人心怀怨气,毕竟如果不是她一直将那修真界的风风雨雨挡在身前,拼命庇护我们,哪有如今玄女罗刹宫的歌舞升平?”
“奴婢知晓了。”
秦钩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隐隐猜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好了不说了,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顾采荷望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空,摆了摆手,意兴阑珊的说道。
“是,圣女。”秦钩深施一礼,回应了一句,转身而去。
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顾采荷双眸中异彩连连。
待到秦钩离开房间,顾采荷却依旧紧盯着轻轻合上的房门,低声喃喃自语道:“好厉害的冒牌货!”
“到底是谁?武琪等人可从来不会唤我圣女……她曾提到秦月与赤雨,这绝对不是随口一说,毕竟我有可能会对此事产生兴趣,细细追问她一番,那么只有作为亲历者,她才有可能毫无破绽的在我面前将此事娓娓道来!所以她的真实身份必然是秦月或赤雨!”
“但当日在饮血坡,我早已细细考量过赤雨的各项能力,他绝没有如此高明的易容手段,在所有被选定的男弟子之中,唯有秦月是因为直接展现出了能够修炼《青帝绘卷》的慧根后便被录取,那么,他八成就是秦月!”
“真是精湛的易容术,好高明的小子。可惜,既然让你知道了玄女宫的秘密,将来便不能让你如愿回到种魔圣教了呢。”
顾采荷一顿分析猛如虎,竟还真的道破了秦钩的一切伪装,但令她都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屋内角落处一粒小小的尘埃,忽然微光一闪,消失无踪。
早早远离了顾采荷所在房间,恢复男儿身的秦钩,正倚在灵舟边缘的无人处,一边听着系统任务成功的提示音,一边注视着一轮明月,掌心开出一朵类似人耳形状的鲜花,将顾采荷在屋内的所有思量听得一清二楚。
“好厉害的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