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秦钩一路小跑到无人之处,赵新亭呼吸急促,脸颊通红,这倒不全是因为方才奔跑时的剧烈运动,此刻他内心的激动与兴奋也是一部分原因。
当初还是凡人时,他永远是被欺负的那个。
成就修士之后,他一路以碾压之势,仿若命运之子般扶摇直上,根本找不到对手。
此生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恶作剧之后撒丫子就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在刀尖上跳舞的**,想想还有点小刺激。
二人解开胖商人的钱袋,十几枚碎银子洒在眼前。
赵新亭仿佛被迎头泼了一盆凉水,大失所望,叹息道:“这就是你的好计划?忙活了这么久,却只有这一丁点收获。”
胖商人可不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他们曾被好心人直接送回钱袋,也被明眼人一举识破,而每一次都要重新换地方,物色新的肥羊,很是耗时。
而这些碎银子,在普通人眼里或许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但在赵新亭和秦钩这两个修真界著名大财主的眼中,这点收获,显然与他们所付出的时间代价相比,简直少得可怜。
秦钩仿若一个老练的江湖巨骗,云淡风轻的一笑道:“用这些银子吃上一顿饱饭绰绰有余,但要想尝到真正的美味,还是需要灵石才行。所以,咱们的计划才刚刚开始,这些银子只能算我们的入场券。”
“灵石?”赵新亭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疯了不成?我们两个凡人要去哪搞灵石?在这座城池之中,恐怕也只有那些顶尖的权贵那里才会有。”
“你当然搞不到,我一个人也不成。”秦钩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说道:“但只要你我加在一起,就一定能行!”
赵新亭白了秦钩一眼道:“你这种话,到可以去对那些不谙世事的傻丫头说。”
“少废话。”秦钩抓起钱袋,豪迈十足道:“跟着哥哥走,带你上青楼!”
“啊?”
……
“不是说要想办法弄到灵石么?你大白天的带我来青楼做什么?先说好,我对那些令人惋惜的风尘女子没有一点兴趣。”赵新亭疑惑不已的问道。
秦钩淡然一笑道:“是啊,就连你这种对风尘女子没有兴趣的人都知道,这青楼只有到了晚上才是最有趣的,那就好好想想,什么人才会只有白天能来?”
“哦?”
“自然是,那些晚上家中会有人等候,无法外出寻欢的男人。”
“一群怕老婆的家伙?”
“这时代除了修士仙人们,普通人还是遵循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稀松平常,什么样的人会怕老婆?只有一个可能,女方家族势力极大,男方在她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而这种男人必然有钱有势,虽有色心色胆,但那色胆比芝麻大点有限,正是我们最好的目标。”
闻言,赵新亭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好奇道:“你咋会懂这么多阴损法子?”
“我混蛋啊。”秦钩懒得解释,理直气壮道:“记好了,一会我不用眼神示意你开口说话,你装哑巴就好。”
赵新亭目光凝重,用力点头,只觉受益匪浅,他原以为堂堂紫极魔尊已经是这天底下的头号恶棍,万没想到凡俗市井之中还有如此奇人异士,不由心生敬佩。
而且,跟这个无耻家伙混在一起,真是要比在玄女宫给臭娘们洗脚,爽快百倍。
走进红袖招招、芬芳怡人的楼阁,楼内莺声燕语,歌舞不断。
有专门负责接待的年长女子来到二人面前,顿时大感惊奇,一位绝世佳人和一个穷酸跑来逛青楼……这是什么组合啊?
秦钩直接从自己与赵新亭方才收获的钱袋里掏出大部分银钱,扔给那女子,云淡风轻道:“先上些瓜果,我与贵人先听听曲,不急着‘开盘’。”
“是。”女子一听秦钩张嘴就是内行,出手也还算阔绰,便压下了心底的疑虑,暂时离去。
然而,一曲窑调还未听完,秦钩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一位穿金戴玉、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首先此人绝非修士,周围之人却对他尊敬有加,可谓完美符合自己的需求。
中年男子揽着一位风尘佳人,春风得意的上了二楼。
秦钩却等到那韵味十足窑调曲终,才拍了拍赵新亭的肩膀,二人一同朝二楼走去。
“二位。没有姑娘相伴,是不能上二楼的。”绿袍龟公拿眼一打赵新亭,这般天仙一样的美人,怎么可能是他们青楼的姑娘。
秦钩面色阴沉如水道:“是不是没长眼?我家大夫人你都敢拦?是不是不要命了?”说着,淡淡的看了赵新亭一眼。
赵新亭冷笑一声,寒声道:“今日必有一人会死在我手里,你是想为楼上那挨千刀的挡祸不成?”
龟公的脸变得和他的袍子一样绿,原来是家里的找上门来了,这种祸事,他还真没少遇到,也避免不了,基本每一次都闹得甚大。
就在这时,秦钩突然将一把碎银子塞到龟公手里,笑眯眯道:“你妈死了,要赶着回去送终,对吧?”
“我……”龟公脸上不由得变了几分颜色,此事他本就避之不及,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掂了惦银子,干咳一声,也不多话抬腿便走。
秦钩与赵新亭对视一眼,趁着还未暴露,迅速登上二楼,直奔那中年男子方才进入的房间。
“砰”
秦钩一脚踢开房门,那男子早已脱得只剩亵衣,秦钩当即满眼惊恐的尖叫道:“大老爷,不好了,贵夫人已经在楼下,您……快走吧!小店本小利薄,实在经不起折腾!”
男子脸上的肥肉抖了三抖,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恐怖的话,骇得三魂七魄都要出窍,面色煞白道:“怎么可能,我明明告诉她今日有公务在身……”
“大老爷,您赶紧出门,一直往左走尽头有一房间,床下有密道!”秦钩慌忙说着,一把拉住男子将其带出门外。
男子感激的看了秦钩一眼,也顾不得自己的外衣,不过想也知道这青楼里的人都懂规矩,不会乱动自己的东西,索性专心跑路。
而秦钩与赵新亭二人却是一脸坏笑步入房间,将男子的外衣、钱袋、一应值钱之物搜刮一干二净。
床榻上,衣衫半解的风尘女子愕然的望着二人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家密道分明也不在那里。”
闻言,秦钩与赵新亭相视一笑。
赵新亭‘噌’的掏出一把锋利匕首。
秦钩‘哗啦啦’的拿出几两银钱。
刀子和银子同时指向一脸懵逼的女孩。
“劳驾透露一下,真正的密道到底在哪?”
“不说捅了你。”
“说了有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