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黑衣人身躯微颤,一把扯掉自己的黑袍。
果然是秦钩无误,还是他最原本的样貌,只是不知道为何,此时的秦钩剪去了长发,留着一头清爽利落的中短发型。
“这家伙是秦钩?该死,秦钩你竟敢又来坏我好事!”古饮鸠紧握长刀,面容狰狞的怒吼起来。
“小秦,你怎么会在这?你是特地来救我的吗?”
这一幕,与当初在忘己秘境灰雾迷宫中秦钩为自己挡下石灵的致命一击,何其相似,多么令人怀念。
一时间,古飞燕眼眶通红,备受感动。
“你……认错人了,千万别叫我什么小秦。”短发秦钩指着自己的脸,温醇一笑道:“这张脸,只是我的个人爱好。”
“不可能的,什么样的易容,都逃不过我的破妄瞳。”古飞燕不信的摇了摇头。
短发秦钩轻笑一声,语气不容忤逆道:“我的双瞳在你之上,同出一源,且彻底压制。”
古飞燕一头雾水的望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问道:“那你到底是谁?”
“我的名字很美,因为它来自这世上最完美的女人。我只说一遍,你可要听好了。”
陡然间,短发秦钩突然靠近古飞燕耳畔,轻柔的吐出两个字眼:“秦缘。”
“不过这世上也有人爱唤我‘古缘’就是了……”
“你!”
古飞燕整个人如招雷击,瞬间呆若木鸡。
一定是同名同姓吧。
‘秦缘’分明是她为女儿准备的名字,可此人又说他这张脸是假的……而‘古缘’这个名字,似乎是之前小秦随口提到过的弧月山天师的五弟子?
“请使者大人助我一臂之力,那古飞燕与秦钩,正是我最憎恨的两人。”古饮鸠眼中戾气弥漫,对枯槁老者说道。
“此人……不简单。”枯槁老者混浊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紧盯自称秦缘的神秘来客。
秦缘笑容和煦的对二人说道:“终于见到二位了,你们或许不知道,为了能够一睹二位的真容,我到底等了多久。”
“现在心愿实现,也是时候亲手送二位归西了。”
“狂妄的人族。”枯槁老者眼神锐利如刀。
古饮鸠冷笑起来:“秦钩,惹怒了使者大人你死定了。”
紧接着,古饮鸠瞳孔迅速放大,惊骇不已。
只见,原本距离很远的秦缘竟眨眼间来到他的面前,一拳直捣他的胸膛。
“噗”
古饮鸠直接胸膛塌陷,整个人飞出老远,口中血流不止。
“该死,你怎么会这么强。”古饮鸠瘫倒在地,面色煞白。
枯槁老者惊异不已,这速度大有古怪,竟然连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下一个,是你。”秦缘冲着枯槁老者微微一笑。
还不等枯槁老者反应,便已经被秦缘一掌拍在天灵盖,只觉头痛欲裂,目眩神移,身形暴退。
退避过程中,枯槁老者的视线中便已经失去了秦缘的身影,在他身后秦缘以一把灵力之刃直接劈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枯槁老者无比狼狈的远遁开来,可不管他如何爆发全力的躲避,秦缘皆如影随形,有时候甚至比他要更快到达目的地,云淡风轻的举起灵力之刃只等他撞上去。
“这究竟是为什么……难不成老夫已经陷入了一场幻境?”枯槁老者大惊失色,眼中充斥着对未知的原始恐惧。
而在一旁掠阵的古飞燕,早已看呆。
以她的视角看来,无论是古饮鸠还是那枯槁老者在与秦缘战斗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愣在当场许久,犹如石化定格一般。哪怕当时枯槁老者还在半空之中亦是如此,犹如一尊稳稳漂浮在空中的石雕。
待到秦缘闲庭信步的走到他们面前,这才迟缓的恢复行动能力,根本来不及抵挡秦缘先发制人的攻袭。
复杂的魔纹在枯槁老者眼中仿佛火焰般燃烧起来,深灰色的诡异火焰,甚至钻出了他的眼眶:“伟大的长公主殿下,请您施展伟力,帮助您忠实的奴仆,识破眼前人族的卑贱伎俩。”
“终于被逼出来了么?”
秦缘遥指枯槁老者,对方登时如木桩般杵在原地,完全静止。
秦缘迅速来到枯槁老者面前,语气严肃的喝道:“孔灵,清醒一些,千万不要输给那个魔族女人,想想弧月山,想想老秦!”
说罢,还未等到有任何回应,秦缘便全力一刀刺入枯槁老者的丹田,中断了联络。
“噗!”
枯槁老者鲜血狂喷,目眦欲裂的绝望怒吼起来:“孽畜!”
秦缘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又一掌将早已失去战力的古饮鸠摄了过来,手中灵力长刀锋芒毕露,语气冷漠道:“终于结束了,二位可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才等到这一刻?”
说着,秦缘毫不留情的一刀斩下,鲜血喷薄,二人惨叫无比凄惨。
“这一刀,是还你们害她双目失明。”
秦缘的灵力刀刃十分奇异,竟能将二人的痛觉放大百倍,一刀之下生不如死,凄厉尖叫撕心裂肺。
没有半点停顿,又是一刀斩下。
“这一刀,是还你们害她根基损坏,从此一蹶不振,彻底断绝修真之路。”
“这一刀,是还你们害她长生无望,从此隐姓埋名,只因不敢让挚爱之人看见那刺眼的满头华发。”
一刀接着一刀,任凭二人如何怒骂,秦缘都故意不去斩在致命之处,倘若将二人一刀了结,便太过痛快,难以消除他心头似海深仇。
“这最后一刀……”
说话间,自始至终都镇定自若,将两名修士玩弄在股掌之间的秦缘,眼中竟下意识的流露出一抹惶恐,后怕之色,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一刀,是还你们,让那个温柔的男人伤心欲绝,让他变成了这世上最残忍的魔鬼!”
“谁又能想到,让整个修真界生灵涂炭、流血漂橹的魔师之劫,其始作俑者,一切的源头,竟会是你们这两个根本不值一提的无能宵小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