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宁不为的声音从房门内传来,让柳初雪的脚步停了下来。
因为这句话,柳初雪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应该是在提醒她别进去。
毕竟丧尸又听不懂的人话,宁不为应该不至于睡一觉就傻到认为丧尸会听他话吧。
应该是有什么危险,所以才不想让自己进去吧?危险是那具女尸?不应该啊...
但不管如何,有危险的话那就更要去帮忙了,因为宁不为现在连武器都没有,赤手空拳对付丧尸很难保证不受伤。
柳初雪握紧了手中的撬棍,左手覆在了门把手上,深吸了一口气让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脏缓些,瞳孔变大,右手握紧了撬棍...
“咔。”
伴随着门把手清脆的声音响起,宁不为也一脸痛苦地微仰起头,门外的柳初雪想要推门进来,却发现推不动。
“柳初雪!别....推!我在门前。”
宁不为扯着嗓子,低声吼道,他此时的表情有些狰狞,五官因为疼痛变得有些扭曲,左右手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他现在心中非常的后悔做了这么个制伏动作...
门外的柳初雪听到宁不为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她怕帮倒忙,反而坑了宁不为...
此时的宁不为,入手处是一缕缕冰凉黏糊的头发,头发下是一颗小脑袋和娇小的身躯,沾满血的头发将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双腿上惨白如萤雪的肌肤衬托得愈发白皙...
此时娇小的身躯正在疯狂挣扎着,两只手抓着一条皮带,而两只手的正上方还压着一双腿使之无法挣脱,脑袋想要抬起来,但却被宁不为的双手使劲地按住,紧贴着地面,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但更让宁不为头疼的是,这个小家伙竟然要往后退来挣脱他的压制,而不是像其他丧尸疯狂的,只知道往前拱,往前扑。
他被这萝莉丧尸先是一扑,虽然他反应及时避开了被撕喉,但还是慢了一步,裤带被抓住了,若非他及时反应过来,借着体格优势将小家伙给压住,他就已经凉了。
随着他眼前娇小的身躯又是一颤,使劲地朝后退去,双手拉着带子朝着下后方退去,这一番动作让宁不为此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为微妙...
带子卡住那里了啊!
不要拉了啊!
宁不为嘶了一口气,额头上因为剧痛,渗出了细小的汗珠。为了不再疼痛,他不得不把屁股稍微朝前拱了拱移了移位置降低疼痛,并且再次用劲全力将身下的萝莉丧尸给狠狠地压着,将萝莉丧尸往后退的动作给暂时压了下来。
但目前的位置,依然离门比较近,门外的柳初雪依然进不来。
“宁不为?”
柳初雪试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让宁不为身下的小家伙浑身一颤,随后变得更加卖力...
“啊!”
一声痛苦的男性哀嚎,让楼下或转圈,或趴在地上的丧尸们疑惑地晃了晃脑袋,寻找起声音的来源。
“宁不为?!”
听到了这声惨叫后,柳初雪再也忍不住了,握紧了撬棍,便使劲地推开了门。
“哐当!”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柳初雪看到宁不为捂着裆部,整个人如同被炸熟了的皮皮虾一样蜷缩在地上。卧室的窗帘被吹散在一旁,轻风从碎裂的窗户中吹了进来。
柳初雪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宁不为,下意识想要去看下情况,但又立马冷静了下来,握紧了撬棍,看向四周。
“丧尸呢?”
柳初雪握紧了撬棍尾部,冰凉微滑的感觉,抓起来并不舒服,但却能给柳初雪带来莫名的安全感。
柳初雪看向了床,发现床上和床旁一男一女两具尸体都没有变化,这使得她心中不禁紧张了起来。
“如果不是这两具的话...”
柳初雪看向了窗户,透明的玻璃渣和零散的碎片在棕褐色的木板清晰可见,不大不小的裂口却是无比的刺眼。
“变异类型的丧尸?这才一周啊!”
柳初雪咽了口唾沫,轻咬着嘴唇,眼睛迅速将房间各处都打量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柳初雪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躺在地上的宁不为说道。
“你...你还好吧?”
宁不为蜷缩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这...不会是...那里被咬了吧?”
柳初雪小心翼翼地再次看了几眼四周,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走上前去,看宁不为的情况。
柳初雪后脚将门轻轻一带,随后便走到了宁不为的身边说道,柳初雪现在不敢去翻宁不为,她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某个地方忽然会冲出一只奇形怪状的变异丧尸。
“她...她...跑....了...”
宁不为咬着牙齿,忍着剧痛,一字一字地说道,或许经历过这一次,他对萝莉的幻想可能就要碎裂成碎片之后,再化为尘埃,消失在茫茫脑海之中。
真的是,太疼了...
“它....跑了吗。”
柳初雪下意识地看向了窗户,随后朝着宁不为说道。
“那....你还能走吗?”
柳初雪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有些白痴,但她不得不问,因为她担心的,是那丧尸去而复返,或者在某个角落窥视着她,等待她的破绽...
毕竟,连逃跑都会的丧尸,这说明其的野兽本能已经初步发展了,具备了一定的智慧了。
“让....让我....歇...”
宁不为穿喘着粗气,身体不断颤抖着,五官完全扭曲在了一起,显得有些狰狞。刚刚那个萝莉丧尸最后忽然又一用力,那种感觉,如快要被弹断了的弦一样,颤抖而轻嚎着..
“歇会吗?行。”
柳初雪皱着眉头警惕地看向窗户,现在的处境非常的麻烦,宁不为受伤了,而刚刚又有变异的丧尸,所以说...她既要担心脚边的宁不为,也要担心窗外。
即便宁不为没有被感染,但看宁不为现在这情况,也是需要治...
“等等!”
“裆...裆部....该...该怎么治疗?”
柳初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蜷曲着身子的宁不为,看着宁不为因为痛苦而颤抖着身体,莫名有种痛的感觉。
有一种痛,叫做看着都痛。
有一种苦,叫做觉得很苦。
而有些事情,该问还得问,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你没有被感染吧?”
“嘶....”
柳初雪听到嘶气的声音,心里莫名地便是一沉,随后便听到宁不为有气无力的声音。
“没...”
“嗯。”
柳初雪轻声应了一声,便没有再问了,她相信他,伙伴之间...信任最为重要,至少这种情况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信任,才能让两人都不会因为怀疑而产生坏的念头。
她现在选择站在宁不为旁边,警惕窗户,她不打算去窗户旁作死,在这里,静心等待,便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而窗外,一只惨白的小手孤零零地抓着一杆同样孤独的栏杆,而其下方,有一道娇小的身影,站在地面上,用力地踩着坚硬的石板,被血液浸湿的头发随着身影的动作一甩一甩,几滴血红色的血珠溅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或者是滴溅在了身影灰黑相间,基本已经看不到原来颜色的连衣裙上,为之装饰上了世界上曾被称为最艳丽的色彩...
“嗷嗷!”
随着两声颇重的吼声。
抓着栏杆的手听到声音后颤抖了一下,便松开落下,被娇小的身影一把抱住,随后一脚踩在了一只干枯的断臂上...
室内,忽然听到声音的柳初雪浑身微微一颤,眼中露出了迷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