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她声音的萝莉一震,随后缓缓转过身看向了柳初雪,黑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恐惧,随后就是低声嘶吼了一声,便在柳初雪惊疑的目光下,将手中的骨头随意扔到一旁,一个转身跑进了拐角便不见了身影。
柳初雪看到妹妹离开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遗骸,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宁不为,便默默地转过头朝客厅走去。
别无选择了,既然她赌对了,那就更不能在这时候畏惧退缩了。
柳初雪转过了拐角,看到眼前的地上满地都是暗红色的血液,墙上也沾着暗黄色的粘稠液体,六具或高大或瘦小的尸体躺在地上,眼部被开了个大口的脑袋依靠着墙壁...
“咳...”
空中浓郁的血腥味和微微的腐臭味刺激了柳初雪干涩的喉咙,控制不住地咳了一声,但很快又被她给控制住了。
面前的惨状无不说明先前战斗的激烈,也代表着危险,更何况,她还无法确定她的那个“可爱”的妹妹会不会袭击她。
踩在充满血液和黑液混合溶液的地上,脚下是湿滑的液体,鞋底估计已经沾染了一层血渍,踩在地上还会滑,这使得柳初雪还要注意脚下来防倒,这使得柳初雪前行的时候更加困难。
柳初雪一步一步,缓慢地前进着...
过了一会后,柳初雪走到了客厅,客厅内和走廊相比好很多,只是地上依然有着零散拖延的血迹和密集凌乱的血脚印,支离破碎的大门还留有几块小角仍在原位。
柳初雪环视了下周围,没有看到丧尸和妹妹,所以...
柳初雪看了一眼门和窗台的位置,均没有人影,她又看向沙发,宁不为的包和昨天盖的衣服都在沙发上。
“呼...”
柳初雪深深吐出了一口气,她想像以前一样几步走到沙发前拿上东西就回去,但身体的酸痛让她注定只能别扭地,缓慢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
柳初雪走到沙发边,首先选择打开了宁不为的包,迫不及待地从中随意拿出了一瓶水开盖,便饮下,一边喝一边注意着大门。
“he...”
将水喝完后柳初雪呼了口气,她感觉这瓶水有些少,说实话,她还想继续喝,但厨房里的宁不为...
“或许多一滴水就多一丝机会呢?”
柳初雪苦笑,俯身将背包拉链拉上,便要把背包提起来背在背上。
好重...
柳初雪感受着手臂传来的酸痛感和包的重量,皱起眉头看了眼门和窗台的位置,缓缓蹲下身子,将背包扶正,又看了眼四周,便将背包背到了自己的肩上。
真的很重,他平时是怎么背的?是他力气大,还是...我现在太虚弱了?
柳初雪背着包缓缓站起,调了调肩带的位置,手伸向了衣服,拾起抓在手上后,便要回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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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
“不为!”
“不为?”
宁不为皱着眉头,他感觉到有人在叫他,但他现在就是处于一种很奇怪的情况,睁不开眼,也感知不到外界的东西,但就是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而且...还似乎忘了什么自己记得很重要,但却又实在想不起来的事情。
这个人一直在呼喊着什么,但他自己是根本听不清,他努力地想要听清,但却没有效果,该听不清还是听不清。
“该死的二货!”
“为了个女人命都不要了?”
“你把她推出去当挡箭牌,你不就可以不用受到这么重的伤了?就算再不济,以你的能力还解决不了一个小小的萝莉和那几个傻子?”
那人的声音渐渐地变得急促起来,也变得更大声,但奇怪的是,他仍然听不清!
但他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似乎是...
几年前,脑中经常出现的声音,也就是所谓的...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人的声音...
宁不为想让自己大脑清醒些,但连这他也做不到。因为他发现自己除了声音能听到,其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种只能听的感觉,真的是蓝瘦啊!而且...
就算是听人唱剧也麻烦让我听清楚好不好啊!
宁不为的吐槽也没能发出来,只能在他的脑中自己想想发泄发泄自己的不满罢了。
“在你的幻想症被那个叫武连轼的小柿医生治好后,你也基本恢复了正常,我选择不再打扰你,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然后没过多久,那种最近才兴起的丧尸电影中的病毒竟然出现,还爆发了,并且国家和军队在这时候的表现对我们来讲,可以说是毫无作为...”
“所以,在这座城市的行政管理体系彻底崩溃后我出现了,并且为了方便指导你,我成为了所谓的系统...”
声音到这忽然消失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宁不为,他根本听不清这个在说什么,一直在那瞎比比个什么劲。
“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女人!”
“在我的提示和安排下你会活的好好的,为了防止那个女人可能带来的危险性,我选择拒绝提供任何有效的资料,想让你束手无策,在她感染后亲自杀了她,并且因此而彻底地转变你的心态,更好地面对末世...”
“但是你!你到底是怎...”
声音再次忽然消失,但这次宁不为却忽地感觉到了除了听以外的另几种感觉,那就是...
痛,麻,晕以及...窒息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被感染了...
这种感觉,真的是酸爽!
这是宁不为还算清醒时的最后一个念头...
柳初雪看着脸庞已经微微发黑的宁不为,嘴边开始涌出丝丝黑红色液体的宁不为,咬了咬牙,看向了自己粘着灰尘,却仍显白嫩的双手,以及手下的挎包微微露出的木柄和包旁边的绷带。刀是宁不为前面抱她去楼顶的时候把她裤袋里的刀包起来,塞回了她的挎包里。
“试试吧...”
柳初雪咬着牙齿,深吸了一口气,手迅速拿出刀,便要割开自己的手...
可...人的勇敢也是分类的...
有些人敢于对面对一切的外界危险和外界困难,但如果让他们拿去头狠狠撞墙的时候,哪怕告诉他必须这么做他们也会犹豫...
他们可以坦然地接受外界的伤害,却做不到自己伤害自己,这这么说吧,他们是勇敢的人,但他们不够狠,不是个敢于自己怼自己的狼火。
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哼,柳初雪皱着眉头,她用力有些大了...
柳初雪忍着疼痛,用右手掰开了宁不为的嘴巴,将左手的伤口放到了宁不为的嘴吧上方...
暗红色的血液先是一小滴,随后一大滴...再然后变成细流,滑落在宁不为的嘴里。
但宁不为依然在吐,小口地吐着黑红色的液体,将柳初雪的血也一并吐出...
柳初雪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
“朋友....为你这种生死朋友,冒点险也是可以的...”
柳初雪伸出手掰开了宁不为的嘴巴,将自己手的伤口对准宁不为的嘴巴,随后贴了过去...
她没有办法了,没有输液用具,再加上宁不为现在的情况,她只能用这种方法试试了...
柳初雪将手紧贴着宁不为的嘴巴,自己则是闭上了双眼,她很累,很想睡觉,但是...
柳初雪再次睁开眼,轻轻摇了摇头后,看向了厨房外的走道,苦笑一声便将手从宁不为的嘴边拿开,拿起绷带进行包扎。
“看命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