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铤而走险
我忽然明白一件事,或许自从那天我们分开之后,我和他就已经不在一起了。
——安娜·莫格拉莉丝
科茨沃尔德中心侧翼,一个周围略显荒凉的建筑下,是不是传来人的惨叫和野兽的咆哮声,那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与外面的白色大理石构成的教堂表面不同,这里没有什么日光,只有昏暗幽冷的灯火,和随处可见的血迹;受到地下水牢的影响,角落处的墙壁总是湿漉漉的,长满了被血染红的苔藓;随处可见的刑拘昭示着这里的残酷与黑暗,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更是印证着这个地方的残酷,没错,这里就是圣道组绝大部分成员日常工作的地方——教堂审判所。
从穹顶的蓝紫色碎玻璃的缝隙间,一抹阳光穿过那块狭小的透明玻璃,照映在下方的一个水池旁,水中依稀传来可怖的叫声,那是一种小型魔兽的声音,属于两栖类,有着细长的长着利齿的管状舌头,是这里一种常用的生物刑具。
这里是审判所左半区的邢教室的职员休息室,这个时间点是不会有人过来的。
“喂,说你呢,希尔玛,难道巴基斯的死就那么算了,除了在这个发霉的地方发呆之外你还会做其他的事情吗?”
狠狠的扇在了希尔玛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手。希尔玛就那样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面对如此残暴的对待,希尔玛并没有任何的反击的架势,就那样什么话也不说,站了起来,双手捏在一起,不反驳也不反抗。
事件发生在一天前,一直以来都平安无事的执行着任务,靠着三人各自的能力之间的协作性,三人成功的走出了炼教所,进入圣道组一步登天,虽然这半年多来的努力换来的仍然只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底层职员生活,但相比于炼教所那座地狱来说,实在是要好太多太多,可能是长期的安稳渐渐的麻痹了三人,就在昨天,她们的合作伙伴巴基斯惨遭漆黑之剑的毒手,失去了半个身子,面目狰狞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哦呀哦呀,这不是我们近期的新人标榜三人组么?怎么了,一脸失落的样子。”
双手插在口袋里,一个身穿燕尾服的男人走进了矢茨,身子前倾,盯着那因为好友的离去尔略显浮肿的脸蛋。
“哦……哦,真是对不起,忘了你们就在昨天失去了重要的战友,实在是……噗……对不起。”
“你……。”
没有一丝丝的诚意,甚至中间还笑了一下,男人名叫杰瑞德·罗宾斯,是三人组的前辈,比三人要早出来一年,与三人组不同的是,杰瑞德是那期炼教所唯一一个踏出大门的人,听说剩下的人都死了,只有杰瑞德一个人活了下来,听起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实际上加入圣道组的这一年半里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成果,就表现和功绩来说甚至比三人组还要差一些,平时有巴基斯回怼这个可恶的家伙,但今天那个人却是不在这里了。
希尔玛对于男人的嘲讽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依然呆呆的看着水桶湿漉漉的柱子边缘一滴滴的跌落在地上,一滴接着一滴;矢茨虽然感到十分的生气,但是失去重要战友的伤痛被揭开之后,却是难以有反驳的地方,原本应该由希尔玛去抵挡炸弹的伤害的,作为三人组内的前锋,希尔玛拥有的能力是局部强化,虽然是一种非常常见的能力,甚至是普通人都能通过一些技巧获得某种程度的强化,但在希尔玛的努力开发下,也是圣道组内少有的近战好手,就连十三番队的三队长都想要吧希尔玛挖过去。
但最后的结局却是三人组内唯一的男性成员巴基斯奋不顾身的拦住了炸弹,使得两人能够安稳的落地,为了让两人不会受到毒雾的侵害,在被击中之前还给矢茨塞了一瓶药,明明平时是组内最抠的一个人,明明平时遇到危险的状况都是毫不犹豫的把希尔玛扔出去抵挡各种伤害,为什么那时候就偏偏选择了自己亲自去面对,好多想不明白的东西充斥着矢茨的脑海。
明明是如此糟糕的状况,这个男人还来捣乱,不禁让矢茨心中的火气升腾起来,五指并拢,化作手刀在空中划了一下,杰瑞德见势左移一部,躲开了来自矢茨的不可见之剑,那是将空气短时间结晶化的能力,极薄的刃片可以轻易的割裂任何物体,再加上肉眼难以辨认,不知情的话哪怕是高手也有可能吃大亏,对于身前的小姑娘的能力范围了如指掌的杰瑞德轻易的避开了着不能算是攻击的攻击,那只是矢茨在发泄自己的不满。毕竟作为圣道组的成员相互之间可是严禁互相争斗的,那会对神的威严造成侮辱。
“好可怕,好可怕,实在是让人畏惧,这么危险的地方我还是早点离去比较好,那……失陪了,两位。”
晃着手缓慢的后退,然后又突然异常绅士的做了一礼,杰瑞德离开了休息室。
“那个笨蛋……。”
矢茨就那样继续保持着手刀下劈的姿势,慢慢地蹲到了地上,将头埋下去,双手抓着头发,曾经三人组一起爬出那座炼狱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飞速的闪过:
“死,该死,那些害死巴基斯的人都得死。”
细弱蚊蝇声音,矢茨下定了决心,让三人组中流砥柱巴基斯惨死的漆黑之剑必须付出代价,但现在来说希尔玛已然是无用之人,不能期望一个失去了心灵支柱的人还能够正常的去战斗,那么只能求助于其他的方法了。
矢茨想了想,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求助于组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其他人的话应该也是没戏,因为三人组一起行动无需外力帮助的关系和圣道组本身各自行动的性质,这种冒着生命危险的事情别人才不会来傻傻的跟着自己去送死,唯一的希望应该只有自己脚下的深处的那个人,有可能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帮到自己,被关押在审判所的最底层的最恶刑犯之一——克劳德·艾伦威尔;教堂的前神父,拥有能够短期改造人体的变态能力,13年前因为谋反被洛伦特家族关进着审判所。
【决定了。】
“希尔玛,我出去找点吃的东西来。”
略显局促的语气,明显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矢茨也不等希尔玛的回复,就那样快步的离开了休息室,关上门后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后,小跑着前往地下三层的控制室,那里有通往牢狱最底层的暗门的钥匙。
“臭老头,在里面呢吗?’
没有回应,房间里面传来了挪开椅子的声音和轻微的脚步声。
“喂,老头,快点啊,我还要尽快交差呢。“
矢茨一脸凶样,就仿佛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的气息。
“那还真是让人头疼啊,你要到几层几号啊?”
出来的是一个白发老头,已然退役的圣道组成员,作为监狱的管理人员一直呆在这阴暗的第三层已经有数十年了吧!
“真是麻烦,我自己找。’
说着矢茨自己走进了房间,打开钥匙柜,翻找了起来。
“年轻人还真是性子急啊,那我先去解个手,不要乱动东西哦。“
“知道了,快去吧,废柴老头。“
钥匙柜的上方,有一排特殊的柜子,每个上面都写着编号,并且都必须有对应的钥匙才能打开。但对于矢茨而言却没有这种需要,通过自己的能力,矢茨轻易的破坏了第九个小柜子的锁,取出了钥匙,又在下面随便拿了一把钥匙然后关上了柜子,走到桌子旁边登记了随便拿的那把钥匙后,矢茨正打算出门的时候——
老头回来了,推开站在门口的矢茨,慢慢的走进房间,用手摸着桌子,就像是察觉了什么,老头就那样背对着正打算离去的矢茨眯着眼说道:
“知道自己的愿望吗?如果那是发自你本心的愿望的话,那就去实现它吧,但是实现愿望是需要代价的,没有被杀的觉悟,就没有杀戮的资格。“
“这话是什么意思。“
矢茨停了下来,紧紧地握住双手,心中思忖自己偷钥匙的行为是不是被发现了的时候。
“不是要尽早交差么?快去吧,时候已经不早了。”
老头子坐在椅子上敲着自己的大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异样,感叹着自己变老了。
矢茨见场面如此,也是离开了第三层,草草的审问了一番那个被自己随手拿出来的无辜囚犯,做好笔录后把犯人留在审讯室,快速的穿过第七层右侧那狭窄的长廊,走到一个巨大的铁门前,那是专门用来关押第九号犯人的通道大门,大门厚达6米,即使是矢茨这种以破坏见长的能力者也会束手无策的厚度,再辅以相应的警报系统,没有钥匙根本就不可能安安稳稳的进去,矢茨将钥匙插入钥匙孔,急切地等待着大门的打开,自己拥有的时间不是太多,必须在这审问的间隙到达最底层达成自己的目的,不然一定会被圣道组的相关人员发现,那样的话自己就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