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斯坐在囚车中,囚车的后方簇拥了一群普通民众,一直跟到了处刑场。
护送囚车的士兵打开囚车,缪斯站起来,走出囚车,她低着头,从额头上流下的鲜血滴落在处刑场的土地上,她走到处刑架前,士兵把缪斯抬了上去,用绳子把她的手绑在十字架的左右端。
贵族们站在高台上俯瞰处刑场,瑞思费尔头戴王冠,身穿金丝长袍,高台上摆了一张椅子,瑞思费尔坐在椅子上,面向高台下的处刑场。
白兰站在瑞斯费尔身旁,众贵族们在白兰的身后。
奥托拉从贵族们的后方走上前去,站在高台的边缘,高台下的民众抬头仰望圣殿大祭司奥托拉,若见神明。
奥托拉的声音不大,却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也许使用了神迹,“缪斯.爱因兹贝,你是否承认故意伤害亚兰斯特帝国的比林贝皇子?”
众人齐齐看向处刑架上的缪斯,缪斯的脸已经被血液染红,大声地喊:“我承认。”
“你是否承认伤害兰斯利特家族白兰.兰斯利特大人长子雷欧.兰斯利特?”
“我承认。”
“你是否承认你有罪?”
缪斯沉默了,她的脑海中回忆起那天的画面,她设身处地的思考,最终得出了答案。
“我没罪,我没有做错。”
缪斯的答案不止是她自己的答案,也是瑞恩的答案,缪斯觉得瑞恩没有做错。
围观的民众们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我没罪,是比林贝皇子在闹市区赛马撞到爱因兹贝家族采购食材的马车他觉得颜面尽失才找到我家闹事,我没有做错,”缪斯大喊,抬头看向高台上的奥托拉,“雷欧不知什么原因也闯到爱因兹贝家的府邸先动手打了瑞恩,是他实力不及才反被打伤。”
民众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
“执迷不悟。”白兰低声说。
“你不承认的你的罪名吗?”奥托拉站立高台,语气庄严肃穆。
“我不承认,我没罪。”缪斯大喊。
司莎尔突然闯了进来,站在高台上,指着缪斯恶狠狠地说:“你这魔女,与恶魔勾结的魔女,你应该被活活烧死,让你也尝尝我儿子身上的痛苦。”
瑞思费尔看着正在咒骂的妻子,亚兰斯特的皇后,说:“你是皇后,不是街上的泼妇,来人,把她拉下去。”
高台两旁的金甲护卫看了一眼白兰,白兰轻轻点头,金甲护卫才把司莎尔拉了下去。
奥托拉转身面向瑞思费尔,“王,既然她执迷不悟我觉得您可以下达处刑命令了。”
瑞思费尔迟疑了一阵,看向站在身旁的白兰,“她的召唤兽打败了雷欧?”
白兰沉默不语。
自从白兰架空瑞思费尔的王权,瑞思费尔从未出皇宫一步,也没打探过外界发生的事情,原因就是白兰通过实权软禁了他,他想走出皇宫的时候金甲护卫会以各种借口不让他出去,最常用的借口就是皇宫之外很危险。
“没错,王,请您快下达处刑命令。”白兰说。
瑞思费尔放在的拇指反复地摩挲食指,若有所思。
瑞思费尔身后的贵族中传出一个年轻的声音,瑞思费尔向后看去,是两位年轻人。
两位年轻人行礼。
莫林说:“王,我们是爱因兹贝家族家长塔尔.爱因兹贝的儿子,父亲重病在床,现在爱因兹贝家族由我们兄弟二人管理。”
“你们有事吗?”瑞思费尔说。
“王,处刑的是我们的妹妹,我想请王不要下达处刑命令。”
“为什么?”
“王,王都马上迎来御前演武的伟大活动,亚兰斯特帝国会答应优胜者一个条件,爱因兹贝家族已经选定缪斯为家族代表参战御前演武,只要缪斯获胜我想请国王豁免缪斯的罪行,就算输了御前演武过后在处刑也不迟。”莫林低头说。
瑞思费尔犹豫了。
白兰说:“王,这对兰斯利特不公平。”
缪休抢着说:“既然白兰大人觉得不公平那我们兄弟决定,如果妹妹在御前演武中输了,我们兄弟两人跟着妹妹一起上刑场,亚兰斯特帝国的爱因兹贝家族的一切财产和土地均交给兰斯利特家族,以爱因兹贝家族的纹章起誓,以我们的名誉起誓,在祭司的见证下以神起誓。”
白兰心想,雷欧已经被打败,以如今的心态恐怕已经无法参加御前演武,费舍的实力比雷欧稍逊一筹,毕竟他的能力不适合进行战斗。
“父亲,我回来了。”
瑞思费尔听到了熟悉的稚嫩声音,是比林贝的声音。
大祭司看着比林贝从贵族们的后方走到瑞思费尔身旁,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瑞思费尔并牵强地笑了,“儿子,你恢复了?”
“是的父亲。”
比林贝看向白兰,微微一笑,“姥爷,我回来了。”
白兰欣慰一笑。
“姥爷,答应他们吧。”
白兰愕然,比林贝的话让白兰有一种违和感,多年征战的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比林贝站在高台的边缘,低头俯瞰处刑架的缪斯。
“我原谅她了。”比林贝接着回头看着众人,“不过御前演武我也要参加,以亚兰斯特帝国的王室代表的身份。”
白兰说:“既然这样,王,御前演武就改成一代王举办的形式——乱斗。”
瑞思费尔看向莫林和缪休,“你们同意吗?”
缪休和莫林犹豫了。
“你们如果不答应就直接处刑了哦。”瑞思费尔说。
白兰说:“那就问问缪斯本人吧。”
比林贝看向下方的缪斯,大喊:“你同意参加御前演武吗?赢了就免去你的死罪,输了整个爱因兹贝家族将在亚兰斯特帝国中消失。”
比林贝的声音浑厚,竟然媲美大祭司传达到众人耳朵的声音。
白兰看向大祭司奥托拉,心想,大祭司究竟对比林贝做了什么?比林贝生性顽劣,恢复后竟然如此彬彬有礼,而且似乎掌握了‘神迹’。
缪斯犹豫了,召唤卷轴已经被祭司封印,她的精神界中契约符文黯淡无光,无法感应到瑞恩。
缪斯沉默了。
“既然她沉默了,那就行刑吧。”瑞思费尔说。
大祭司只说了两个字,“行刑。”
两个士兵手拿两个木桶,木桶里盛满了油。士兵把油淋到处刑架底座的木柴上。
莫林和缪休冲到高台边缘,看着缪斯。
缪休呢喃自语,“为什么不答应?为什么?”
莫林眉头紧锁,准备出手。
火焰燃烧,人群中的冯克和亚贝看着燃烧的烈焰眼含热泪,冯克将手放在腰间的剑上。
缪斯看着在周身舞动的火苗,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道青色流光从天而降,准确地落在处刑架的烈焰中,如流星坠落,荆棘上的尖刺准确地割断了处刑架上的绳子。
烈焰之中,缪斯说不出话来,盯着青色的脸庞,猩红的眼睛,他出现了,于烈焰中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