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豹连连摆手,“瑞恩,你听我解释,误会,都是误会啊。”
“你说明白点。”李锐说。
牙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了,李锐收回荆棘,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呼!吓死我了。”
塞蜜儿走到牙豹的面前,眼里噙着眼泪,牙豹用手摩挲着妹妹的脸颊为她抹去眼泪。
“哥哥,你真的不喜欢男人?”
“我的兴趣很正常好吗。”
牙豹看着泪眼婆娑的妹妹,没想到妹妹如此关心自己的事情,这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内心泛起阵阵感动。
“太好了,我还担心哥哥你以后找了个男人我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呢。”
牙豹一脸尴尬,心里的感动荡然无存。
微风这时从楼上下来,身体虚弱的他经过刚才的打闹下楼时脚步都有些踉踉跄跄。
牙豹扭头看向微风,“好啊,你还敢下来,我掐死你。”
微风伸手制止冲上来的牙豹,“冷静,你也说如果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啦。”
“你差点害我被人误会。”
微风看向李锐,走到李锐面前,“谢谢你救了我,在我晕过去的前一刻我还记得是你救了我。”
“不用客气,小事一桩。”
厨房里还留有很多的汤和面包,微风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起来。
冈德利尔吃完后直接上楼,李锐扭头看向冈德利尔,跟了上去。
“冈德利尔。”
冈德利尔停在房间门口,“干嘛?”
“那个......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李锐有些扭捏。
“没有。”冈德利尔回答得很干脆。
“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请你不要生气了。”李锐弯下腰,诚恳地鞠了一躬。
“朋友之间要相互信任,我绝对绝对没生你气。”冈德利尔说完就进屋了。
李锐直起身子,拍了拍额头,“糟了。”
李锐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扑到魅樱的身上,是魅惑术的作用吗?也许吧,因为我跟其他女人发生了暧昧关系冈德利尔才不高兴的吗?李锐开始胡思乱想。
李锐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思索着冈德利尔生气的原因,塞蜜儿一屁股坐到李锐身旁,“瑞恩叔叔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冈德利尔为什么会生气。”
“这个问题啊,简单啊,因为她喜欢你喽,就像我也喜欢我哥哥一样的吧。”
“你和牙豹是亲人之间的喜欢,可我跟冈德利尔不是亲人,只是朋友啊。”
“我还不太懂,”塞蜜儿的耳朵抖动了几下,“同样都是喜欢为什么喜欢和喜欢不一样呢?而且还要做出区分啊。”
“这些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李锐笑了笑摸摸塞蜜儿的头,“对了,你有没有喜欢的人,除了你哥哥。”
“除了我对哥哥的那种喜欢外的喜欢吗?”
李锐点了点头,“就是你想和他过在一起生活。”
“除了哥哥我想一直和他生活的人......”塞蜜儿思考着,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我想和冈德利尔姐姐生活在一起。”
李锐差点没从沙发上栽倒在地上,“你确定吗?”
“确定啊,冈德利尔姐姐很好啊,非常温柔,我第一次来到这个房子里时就非常害怕,但是我牵了冈德利尔姐姐的手就不怕了,你说我想和谁生活在一起我选冈德利尔姐姐,我喜欢她。”
李锐轻咳了一声,内心如大海翻涌,这兄妹俩怎么回事?
塞蜜儿对冈德利尔的“表白”没让牙豹听到,否则他也该在风中凌乱了。
深夜,月明当空,月光洒向刀叟充满皱纹的脸上,他坐在院子树下的石头上,望向天空的月亮。孩子们都已睡下,刀叟再一次失眠了。
刀叟望月出神,一道身影降临在院子中央,如净潭湖水毫无波澜。
“树林中的神秘人。”刀叟淡淡地说。
李锐走到刀叟面前,取下面具,猩红的眼睛在月光下如红色水晶,“你是艾丝的导师。”
“导师谈不上,只是教了一些体术和刀法,离导师差得远呢。”刀叟淡淡一笑,恬淡的笑容中凝聚沧桑。
树下的石头呈长条状,李锐坐到石头另一端。
“你叫什么名字?”刀叟问。
“瑞恩。”
“外来人?”
“没错,我来救艾丝。”
“原来是这样?为什么要来我这?”
“你是我知道的所有人里和艾丝接触最多的人。”
“艾丝那孩子非常聪明,我教给她的招式她看了一遍便能举一反三,她拥有无比巨大的潜力,我都有些嫉妒她的天赋,可惜她不能继续走下去了。”
刀叟低着头,看向漆黑的地面,“她马上就要死了,被米洛陶罗斯处死。”
“我不会让她死的。”李锐的语气坚定。
“是吗?要不来切磋一下,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真正本事。”
“这也是我来的目的之一。”李锐今天来就是想找刀叟切磋一下,试探一下刀叟的实力。
“我见过你的一部分本事,你的手镯和你的能力非常繁复,在能力上我不如你,如果你使用一些神秘诡测的能力我赢不了你,所以让我这老头一次,不使用能力来切磋一场。”
“可以。”
“可以,小伙子,”刀叟站起来,锤了两下腰部,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长度大约是三尺,刀叟用手掂掂树枝,满意地点了点头。
刀叟用树枝在地上划了一道横线,“不许越过这条线碰到我就算你赢,”
李锐内心非常平静,“好的。”
李锐迈步向前冲向刀叟,一拳击出,刀叟微微一笑,手中树枝化成残影,抽打在李锐的胳膊关节处。
由于李锐的手臂关节被外力袭击,攻击轨迹发生了偏移,一拳打空。
“力道十足,可不是你的全力。”刀叟微微一笑。
的确李锐没有用全力,这都被刀叟一眼看穿。
李锐接连打出无数拳,青色的拳头像格林机枪的子弹疯狂射向刀叟,刀叟的树枝就像密不透风的伞,隔绝了李锐的攻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树枝断了,李锐的拳头冲到刀叟的面前停了下来。
“我输了。”刀叟说。
“您拿的只是树枝,如果是真正的刀我赢不了您。”
“小子,输就是输,任何理由都是一块遮羞布,掩盖不想接受失败的懦弱的思想。”
李锐收回拳头,“明白了前辈。”
在这一刻刀叟更像是老师,让李锐肃然起敬。
“哈哈,年龄大了,话也多,你不觉得啰嗦就好。”刀叟捡起断掉的树枝,将两截树枝握在手里,重新坐到了石头上。
“您觉得我能打败米洛陶罗斯吗?”
“年轻人,我做不出来判断,我现在只能判断一件事,你能打败我,任何敌人都需要亲自面对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败对方,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来试探我的吧。”
“嗯,掘墓人和魅樱来找过我,说您是艾丝之下最强的佣兵,忍不住好奇就想来看看,树林中您救下掘墓人的飞斩里没有蕴含对我的杀意。”
“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杀意,但我的杀意已经积攒得很浓厚了。”
“您为什么要积攒杀意?”
“为了我的妻儿,他们被这块海域的海怪杀了,那海怪至今沉在深海中,我在等待它再次浮上来,那时我的飞斩中便会有杀意。”
“您原先不是迷宫的佣兵?”
“不是,我加入迷宫只不过为了方便而已,我能感觉到它离这座岛很近。”
“那海怪长什么样子?”
“那是一条鱼,非常庞大的鱼,从海中跃出可以浮空而行。”
李锐突然想到一种生物——鲲,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太荒谬了,他想起前世电脑上那些数不清的网页广告,无奈的苦笑了。
刀叟接着说:“那种鱼吐息之间能封冻百里海域,我永远无法忘记我的妻儿被封入冰柱里的情景,从那之后我的梦里只剩下令我难过的情景,我也很少睡觉了。”
“所以您才在树下望着月亮发呆。”
“嗯,因为能让我放松的孩子们都睡了,我也只能望着月亮了,有时我会想如果我的妻儿都在的话我的孙子或者孙女也该像他们一样围在我的身边追逐打闹了。”刀叟露出慈祥的笑容。
“如果海怪出现被您杀了您会去哪?”
“我会把刀赠给别人,然后找个安逸的地方生活下去直到死亡,不过我应该会和那海怪同归于尽,我不确定我能否战胜那只海怪,我太老了。”
李锐沉默着,他和刀叟坐在石头上共赏月光。
“导师,你还不睡吗?”闪出现在门口,望向刀叟的方向。
刀叟扭头看向李锐的位置,李锐已经消失不见,刀叟望向闪,说:“一会儿就睡了。”
“你在和朋友聊天吗?”闪微笑着。
“啊?哦,不算朋友,算是个挑战者吧,比我强大的挑战者,在不久的将来你也许会碰见他。”
“比您强?导师您真会开玩笑。”
“你先回去睡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做。”
“嗯,那您早点睡,我先去睡了。”闪边抻懒腰边说。
刀叟看着闪走开了,然后蹲在树旁,用苍老的手挖树根旁的黑土,土壤松软,挖起来并不费力,刀叟将断成两截的树枝放在土坑里,填上了土,回房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