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月脸上的伪装已尽数卸下，眼眸里尽是冷漠和嘲讽。
这个恶贼终于漏出了致命的破绽。说到底，还是经不住美色的诱惑。
她并不急着拔出匕首，而是用她那只白嫩的小手灵活操纵刀刃，将伤口迅速扩大。
伴随着类似搅拌肉酱的诡异声响，杜勋体内的肾脏和肠子寸寸断裂。
“嗷！！！！！”
杜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用力推开少女，双手捂住腹部的巨大血洞，目光里满是愤怒和不解——
以及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酒馆里的人还在围观摔跤中，被这声惨叫吸引过来，看到杜勋腹部的可怕伤口，顿时鸦雀无声。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谁也不曾料到，这种级别的美少女居然会突然拔刀杀人，杀的还是城里有名的凶恶盗贼。
柳思月摆弄着血红色的匕首，樱唇轻启，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整个酒馆：“杀人者，必偿命。”
依然一片寂静。
杀人偿命，本是最朴素最简单的道理，却也经常被人忘在脑后。
“大哥！”
“大哥！”
两处叫声打破寂静。
酒馆中间的胖秃子和莫西干头已经不再扭打，回过神，先后向着少女扑来。
莫西干头小弟抢先一步冲到少女身前，却忘了一件事情：他没带武器。
摔跤之前是要脱得只剩内裤的，随身携带的刀具自然也不在身边。何况之前的摔跤消耗了他大量体力，让他的身体不再灵活，眼睁睁看着血红色的刀刃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柳思月眼中闪烁着寒芒，快速抽出匕首，再插第二刀。
抽出，刺入，抽出，刺入……
这个动作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莫西干头的胸前布满了血色窟窿，鲜血溅满少女的白色衣裙，犹如红色染料染成。
那个胖秃子本来也要冲来，却被兄弟的惨死给吓住了，居然怪叫一声就冲出了酒馆。
看来不是个头越大就胆子越大。
酒馆里的其他人全都是噤若寒蝉，不敢妄动。
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少女是个不要命不怕死的主，谁上去都得先吃两刀子。
这些人里只有少部分是盗贼，大部分还是普通市民，闲着无聊过来喝喝酒，身上也没带武器，可不愿意给杜勋这伙人陪葬。
酒保悄然离开，估计是去找治安队了。
柳思月慵懒地把莫西干头的尸体推到一边，打算在杜勋死前多折磨他一下，比如割掉蛋蛋什么的。
既然是为人报仇，伸张正义，不如做的彻底一点，也威慑一下城里的其他恶贼。
没想到杜勋竟然还能站起来。
但他没有理会少女。本能的求生欲让他垂死挣扎，不肯放弃，踉跄走向酒馆门口，撒下一路的鲜血的碎肠。
往西100米就有家门诊，那里的医生和我是老相识，我要找到他，让他给我包扎伤口。我身体这么强壮，一定能活下去的，然后……
濒死之人总会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杜勋也不例外，哪怕这只是个永远也抓不住的假稻草。
柳思月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也不急于动手，而是提着匕首，缓步跟着离开酒馆。
直接死掉也太便宜他了，让他再垂死挣扎一下吧。
她的衣裙已被鲜血染成了鲜艳的红色，原本精致的脸庞上沾满血滴，说不出的诡异，宛如血之女神降临。
酒馆外的爱德华已经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本来想等着少女讨债结束，然后一起吃个烛光晚餐培养培养感情，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也终于明白，杜勋欠下少女的到底是什么债。
是命债，只能用命偿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