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料,妮蒂娅与它的适应性是百分之百,正如为你而生的。”
那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倒不如说这种服装为我而生反而会觉得耻辱。
我的确将这套衣服穿上了,而且在一番的自我斗争与爱迪生的全力拖拽下才愿意不弓着腰、也尽量不用手遮掩着以正常姿态站在她的面前。
但起更多作用的则是钱,被她以“不按我的要求做就反悔了”的条件相要挟,我突然后起悔为什么没叫对方写个字面的凭据。
与我的描述无二,我或许还没描述过那是怎样的打扮,因为仅是说出来就已令我难以启齿。
短到极限的迷你裙,甚至不用刻意压低视线都能见到丝绸内衬的边缘,轻薄的吊带袜完全起不到保护腿的作用,手腕处毫无用处的假袖和脖颈围起一圈、只会阻碍呼吸的蕾丝装饰,甚至鞋背和发卡上还点缀着黑纱的蔷薇。
只是为了看起来更漂亮迷人而存在的设计,丝毫未考虑到实用性,穿上这套衣服的人只是
站在那里就好了,只要摆出些姿势使观者赏心悦目就足够了。
因为这就是它存在的本来目的。
像第一次见我时所做的,爱迪生再次绕着我转起了圈,而自己则死命似扯着裙摆,线头几乎要崩开。
“别扯坏哦,这衣服与看上去不同,还挺贵的。”
我觉得那是对方的花言巧语,但我也承担不起判断失误的后果。
对她来说,“挺贵”或许是我数年也赔偿不起的价格,虽然这和婴儿服装面积差不多大的衣服即使使用最高档的材料缝制想必也用不了多少钱就是了。
在这之前说是衣服我都难以接受,因为它根本起不到衣服的作用,也不能穿出去见人。
“手放下。”
对方发出了这样的命令。
犹豫着、迟疑着,但我知道自己必须按她所说的去做才行。
“挺起胸来,腰再直一点。”
同样如是照做了。
“啊、嗯……果然如此,正如我所料。”
“……?”
面露疑惑,对她的言语表示不解。
“我指的是,妮蒂娅并不是真的胖,只是胸部太大了,衣服又穿的很严实所以显得脂肪较多而已。”
不得不说,我很喜欢听这种话。
自己始终对体重问题耿耿于怀,明明清楚那是对方的敷衍但还是觉得很开心。就像化妆品的店家一句“您的皮肤真好啊”或是服装店的店员“您的身材真好”,明知道是为了留住顾客的营销手段,明知道是骗人的但仍会心情舒畅。
“…没有吧,我有110磅重呢~嘿嘿嘿”
稍微有点得意忘形,擅自报出了惊人的数据,自己与普通的女性仍有不同的其中一点即是我虽然会在意体型,但并不在意体重,告诉谁都没问题,只有这一点仍像个男生。
如果是真正的女性,体重增长这种苦恼的秘密即使告诉好友也会心存芥蒂吧。
没错,如今身长只有5.1英尺,换成公制单位即是1.55米的我,体重却达到了110磅,比之前再度增加了一点,这是我一直在烦恼、至今也没有解决办法的事之一。
“那还不能算是胖呢。”
爱迪生小姐托起了下巴。
“仍在标准体重内,更何况肉都长到了应该在的地方。”
她的目光理所当然地在我的胸口和屁股瞄了两眼。
“这样的日子也很艰难吧,有如此沉重的一对负担,是不是切掉比较好一点。”
“请别开这种玩笑,听到就觉得很痛了!”
双手抱住了胸部,但正如她所说,的确给我的日常活动带来了很大不便。
爱迪生坐到了我面前的一把椅子上。
“那么,之前说的参考资料是怎么回事?”
我没忘那四个字,爱迪生小姐曾提过的,要作为某种东西的参考资料,虽然她之前的自我介绍和这身衣服已经说明的七七八八,但自己还是想确认一下。
“当然是作为官能小说和漫画的参考资料了。”
她抱起胳膊,理所当然的态度。
“虽然单纯文字的描述只要脑内能构思好就可以落实到书面,不必具体的表现出来,但由于着实没有见识过因此写出的都是模棱两可的文字,大概如何如何,应该如何如何,最近被读者反馈不够真实,无法获得身临其境的代入感。”
这群看成人读物的家伙还真麻烦,如果知道写出那种下流文字的其实是个美少女态度绝对会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
“更不必提漫画了,图画无法获得详尽的参考是不能画出真实效果的,编辑的来信对我说如果不能挽回口碑,那么三话以内就将腰斩。”
她直视着我的双眸,表情严肃。
“等等,爱迪生不是从不出门吗。”
“当然,消息是由阿吽给我带回来,稿件也是她替我去投递。”
这倒是避免了尴尬的麻烦,但心底不由得替阿吽小姐感到难过。
“因此,已经火烧眉毛了,与其说你要向我索要多少钱财,倒不如应该是我拜托妮蒂娅,请让我看你的胸部才好,当然了请放心,这些都是擦边球产业,没必要做的太露骨。”
“但、但是爱迪生小姐本身的胸部就已经很大了吧…”
“不一样。”
她摆了摆手。
“完全不一样,‘大’和‘巨’是两种意义,是质与量同时产生变化的结果,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她的态度像在说什么严肃的学术课题。
“不过幸好,你已经给出了承诺,小妮蒂娅不是出尔反尔的坏孩子吧~?”
爱迪生眯起眼,侧过身子狐狸般地笑着,而我不知如何是好。
显然自己不愿意放弃巨额的酬劳,但同时这副阴谋得逞般的模样则叫我感到心惊胆战,她接下来要做什么,自己又要做到何种程度毫无把握,她那自始至终的模糊态度使我无法准确把握她的情绪,不能深入内心,自然也没有足够的了解,因此对方会有多过分的要求自己全无半点底细,猜都难猜出三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终究成为了钱币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