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进入教学楼之后的御枫看着这冷清的大建筑,挠了挠头,他忽然想起自己忘记问大姐姐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了。
这闪金班级到底是在哪啊?
他是知道雅娜她们三个在那个班里学习,可是之前他一直都是呆在大姐姐的办公室里面自学,压根就没过来这里边。
麻烦了啊,这下真的麻烦了。
而且自己这边还有时间限制,他忽然找回自己当时的工作感觉了,上面的领导叫嚷着瞎指挥,自己在下面憋着气敲键盘,没弄好不准下班,甚至还会被扣工资。
硬着头皮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这里面大地要命,愣是找了大半天,就在他经过一处楼梯口的时候,忽然看到下方走上了一人。
他楞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会来地这么早。
本打算直接将其无视的御枫转念一想这么走了的话又不太好,大姐姐说的事情总得办好才是。
“那个……”他率先开口,叫住了那位银发的女孩。
玲雪停下脚步,目光淡漠。
“有什么事吗?”
“啊……不好意思啊,请问闪金班级怎么走啊。”御枫挠着脸颊,心里有点发虚,即便知道她们忘记了自己,可面对面的交谈还是让他有些不安。
而且三人之中玲雪是最为沉稳的那个,她并不像雅娜那般能说会话,表情写在脸上,也不像害羞怯弱的静羽,硬要说……就是一个机器吧,机器永远都是那个样子,不卑不吭,无喜无悲地运转着。
玲雪听到这话眯起眼睛,打量着御枫。
“你要去闪金班级?”
“啊啊,我是过去打扫卫生的。”御枫坦白来意,要是玲雪看出了自己有什么坏心思肯定会提防他的。
“……我明白了。”玲雪说,“跟我来。”
语毕,她转身上楼开始带路,御枫小心翼翼地跟上,不敢靠地太近。
宽敞的长廊上只有两人,脚步声清晰可听,御枫挠了挠头,感觉有点压抑,不过现在现在玲雪都忘记自己了,他也没话题可以说是了。
她就像是刚写完一张试卷的学生,身为老师的御枫满怀信心想要助她一臂之力让她成为学院第一人,然而玲雪上面印着的一百的分数直接让他碰了一鼻子的灰。
甚至还磕出了血。
“你是这个学院的学生么?”途中,玲雪头也不回地问道。
“不算吧,只是个打杂的。”
“你看上去和我们同龄,学院不允许雇佣童工,这件事我会跟院长大人说明的。”玲雪补充道,“如果你天赋数值够高的话应该也能成为这里的学生,这样对你来说比打杂好多了对吧。”
“啊……嗯。”御枫不知道怎么接这话,要是回答自己不想的话才会让人生疑。真是丢人,活了二十几年竟然想不出理由来反驳一个小女孩。
玲雪停下脚步,御枫也跟着停下,后者转身看着他,双眼眯起,似乎像是要把他全身都给扒光了一样。
就像是昂贵的医院扫描机将人体各个部位进行精确地测量,然后在与人体均值进行对比,这样便能看出这个人身体哪里不对。
被盯着的御枫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吗?”
玲雪没有马上回答,好一会儿之后方才问道。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烧伤。”他言简意赅。
“左半边脸都被烧了?”
“嗯。”
“……”
“有什么问题吗?”
玲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转身继续朝前走去,御枫见状便安静地跟上。
“你说谎了对吧?”
她冷不丁地蹦出了这句话就像是利箭直接刺进了御枫的胸口中,他停下脚步,感觉到自己戴着的面具出现一丝裂缝,玲雪这句话不是无心之语,而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她并不是那种口说无凭的类型,而是如她为人那般直接,一语中的,一针见血。
玲雪注意到他停下之后便转过身子,解释道。
“左半边脸要是真的被烧伤的话你的脖子也会留下烧痕,但是那里并没有。而且我并不认为你觉醒了星力,即便有,也应该很弱才是,无法抵御烈火。”
御枫挠了挠头,心里想着她这观察力真的是有够恐怖的,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不安的同时他又觉得有些自豪,过去的自己还能与这样的绝色聪慧的女子结婚,真是死而无憾啊。
只可惜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话……他和她们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擦肩而过,各有各的生活。
玲雪看着一言不发的御枫也没有多说什么,忽地,她的目光像是不受控制般落在了他的左腕上。
她声音轻颤。
“……你的手腕也被烧伤了?”
“是啊。”御枫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她要不要撕裂这个谎言是她的事,自己只要守好最后一道防线别让她看到就行了。
“你很虚伪。”她冰冷道,不知为何御枫感觉她似乎有些生气,不过他知道这是自己想多了。
“真巧,之前也有人这么说我。”
“不累么?”
“……有点吧,不过我活地还挺开心的。”
“是吗?那你开心就好。”玲雪淡然道,继续在前面带路。
之后两人什么话都没说,片刻之后便来到了闪金班级,御枫进入里边后看着这阶梯级的大教室啧啧称奇,果然最高级的班级就是派头,面积大不说,那些课桌用的还是上等的金丝楠木。
玲雪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指着角落的壁柜说道。
“扫除工具在那里面,你最好快点做完,再过不久便开始上课了。”
“明白了,玲雪大人。”御枫如同下人鞠了一躬。
这是御枫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玲雪听到后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吗?玲雪大人。”
“不要叫我大人,叫我的名字。”她强硬地说道。
“这可不行。”御枫摇头,“我只是一个打杂的,玲雪大人你天生聪颖,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我这般称呼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叫我名字。”她表情不变,重复了一次。
御枫嘴角抽搐,以前还真没感觉,现在她失去记忆后御枫才知道她对待别人都是这样一副不由分说,冰冷至极的态度。
他感觉自己像是面对着一个永远不会融化的冰川,自己拿着精铁铸造的尖锥想要刺进去反而还会把他的手骨震碎,上面附着的寒气甚至还会凝结在他的手上,让他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