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作者:Pr33 更新时间:2018/12/11 20:16:00 字数:10787

由上古之神阿拉加德和七大神抵共同创世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追溯到今天。已经是魔法与剑的世界,旧时与现世的结合。时代依然在发展,世界不只属于人类一个种族。妖精,半妖,兽人,半兽人,地精,人类并不独特。

但是战争依然存在,国与国的不满,种族与种族之间的偏见,是怨恨和黑暗,笼络着人心。

能力的赋予已经追溯不到源头了,魔法和咒语的根源也没有人抵达过。唯一可以确认的只有手中的剑技,和生活的不屈。到底是阿拉加德的赠予还是七大神抵的支持,可能只有被遗忘在深处的遗址和远古之上的记载才能告诉我们真相了。但是没有人去在意这些,他们只是在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是单纯的供奉着他们,阿拉加德的人像石和代表着七大神抵的石柱,仅此而已。

没过几天,都柏林各大报行的报纸上布满了康威廉姆家长子去世的消息。群众们开始自发的为他默默哀悼着。

那是爱尔兰的重点都市,自从康威斯坦从沙漠中探险归来之后,他们一家成为了群众们的焦点,受人尊重,名望很高。当然这些离不了康威斯坦的平易近人和慷慨有为。

眼前是一片黑暗,是朦胧。视线开始慢慢清晰起来,周围的一切有些熟悉。

[啊,你醒了。]

侧身有人在说话,我向声源处看去,那是穿着素衣的女人,头发捋在一侧,那脸庞像极了康斯坦斯的母亲。

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她,却穿透了她的身体。他才发现,这只是梦,她是在跟年幼的康斯坦斯说着话。

那是康斯坦斯22岁的时候,外出打猎的时候被野猪袭击,结果昏迷了三天。说起来也是丢人,竟然是被背后偷袭,父亲那时笑了他一周时间。现在想想,也算是一件值得记忆的事情。

场景一变。之后看到的是康斯坦斯拿到剑术大赛冠军的那天,他击败了帝国最强的萨尔菲斯,那是他的荣耀,不过那也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了,那老家伙估计比康斯坦斯走的还早吧。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才发现这可能是所谓的,人走前要看一遍的走马灯吧,亦或是康斯坦斯正在做梦。

这是人生啊,这是属于康威廉姆·康斯坦斯的人生。

[差不多了。]

耳边突然传来菲尔的声音,但康斯坦斯眼前依然是黑暗。

差不多什么?他并不知道,可能是她答应康斯坦斯的事吧,他好像已经准备接受命运的时刻了。

随着菲尔的声音落幕,康斯坦斯渐渐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可能算不上是身体。是意识,开始向四周扩散,那种感觉越来越大,康斯坦斯变得开始不想思考,像是忙碌一天之后回到家里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一样,是舒适感。

不知过了多久,康斯坦斯好像又开始能听到声音。

嘈杂声。

他好像又开始能嗅到气味。

消毒水味。

[孩子出来了!]

这是康斯坦斯睁开眼前听到的第一句话,他睁开了还有些模糊不清的眼睛,能看到的是几名护士和一两个医生。康斯坦斯被温暖的毛巾包裹起来,过了半晌,才发觉自己是他们口中的孩子。新生儿,婴儿。

马上作为婴儿的康斯坦斯被安置在保温箱中,没想到这里面还挺不错的,对于一个婴儿来说还是蛮舒服的。他并没有想太多,可能是太累了,直接睡了过去。

就这样过了几天,他被接了出去,接到了所谓的父母那里。被护士托付给了一个正靠在病床上的女人,她急忙接过身为婴儿的康斯坦斯。她真的很温柔,并且温暖。

[啊,是半精灵啊。]

看着面前的这位“母亲”,淡绿色的长发,如精灵般的长耳,但是并不完全,比起正在的妖精,短的许多,而且没有翅膀。康斯坦斯只能这样心里默想着,现在他还不怎么能发出声。

看向父亲,普通人类的样子,毫无特色,但是彬彬有礼,也算是不错吧。

不过,这不是他想象中的,不被埋没。

[菲尔!]

康斯坦斯外形虽然是幼儿,内心还是自己,他好像有些不满,现在的情况好像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

[我,在。]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菲尔的身影,但是能听到她那懒散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啊,我怎么变成了婴儿?!]

康斯坦斯有些生气,说实话他自己内心是有些不能接受的,刚才还是年迈要死的老人的他,突然变成了新生婴儿。

[契约啊,是契约。]

[不被埋没的意思是?!]

[是重生啊,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菲尔淡定的说着,好像习以为常了一样。

[这种重生我宁可不要!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是都柏林最强的剑士,我是康威廉姆家的长子,这是我的尊严,我的荣耀!]

康斯坦斯生气了,他叫嚣着,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对于自己来说有些耻辱。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求着我再活一次的人罢了。怎么,难道你是愿意去死咯。那我可以成全你,现在就让你回到那个墓地里。]

康斯坦斯顿时说不出话,菲尔还是一副平淡的说着对于他来说,可怕的话语,他开始思考,哪怕,哪怕有一点点选择的权利也好啊。

[难道我对于这些没有选择的权利吗?!家庭,长相?]

[不可以,你还不配拥有权利。]

菲尔斩钉截铁的把康斯坦斯的想法断送到了墓地之中。

现在的我也只能妥协了,没关系,我还有时间,我还有人生。我镇定下来,有些东西不能选,但不意味着自己不可以再创造,我是康威廉姆·康斯坦斯,我不会妥协于这愚蠢的命运。

康斯坦斯思考着,妥协着,他不愿回去,回到那冰冷的墓地之中。

[啊,老公,我们之前给孩子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突然抱着他的女人说出了有些不对劲的话。

[就叫,大山吧。]

[你是想让他像山一样坚实吗,寓意不错哦。]

等等等等!你们确定吗,竟然是大山吗,你们为什么这么没有品味?身为我的父母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品味呢?不可以,起码,起码让我在这件事上自己做主。

这是康斯坦斯无声的抗议,此时的他心中已经一团乱麻。

康斯坦斯怒吼着,可能在他们眼里他是饿了,开始想要给他喂奶。但他奋力摇着头,用自己还不能完全说出清晰话语的嗓子拼命的喊着。

[康斯坦斯!]

[我可以叫你斯坦吗。]

菲尔从高处俯视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孩童,开始询问他的意见。

[不可以,康斯坦斯就是康斯坦斯。至少我把名字保留了下来。]

名为康斯坦斯的孩童正用着叉子整理着自家屋后马棚中的干草。

[好吧,康斯坦斯,干完农活之后要干什么。]

菲尔坐在被康斯坦斯堆成高山的干草顶上,晃着自己的双腿,无精打采的问着。

[学习啊,学习,学习是无止尽的你懂吗菲尔,如果人类不学习从而进化自己的话,那说不定这个世界就快要完蛋了。]

康斯坦斯把叉子扔到一旁,拍了拍裤子上残留的杂草,双手叉着腰,一副高傲的姿态,嘴里说着自己的大道理。可显然菲尔一听到学习两字就头痛,嘴里说着无聊,便后仰躺倒干草堆之上。

自那之后过转眼过了十多年,曾经是婴儿的康斯坦斯已经长大。他还像从前一样锻炼着自己的身体,增进着自己的知识,毕竟时代是会变化的。人也会,他的心态开始变得年轻,开始结交附近邻居的孩子,有段时间甚至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孩子。但是理智还是把他从不该属于他的世界中拉了回来,他的自律让他的身体比别人更强壮,他的知识让他的能力比别人更出众,他想比之前更好的活着,经此而已。

[菲尔,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是我。]

夜深人静,康斯坦斯躺在床上,一只手摸着自己胸前的十字架,对菲尔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你不想死,因为我刚好在。]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如水。

[是这样吗。如果当时十字架不在我手里,我可能早已经死去了吧。对此,我很感激你。]

我是真的感激她,毕竟我不想死,没有人愿意死,神也一样。

康斯坦斯看着我们,此时此刻他在向我们说着心中的话语。

[是啊,尽力感激我吧,用你的全部,你已经是我的了。]

菲尔透过十字架中心处的蓝宝石,透露出毫无感情的话语。

[喂喂喂,对一个少年说这么露骨的话真的好吗,虽然内心已经不是了。]

[什么啊,妖精也要睡觉的吗。]

看着菲尔没有任何回应,康斯坦斯小声嘀咕着,他反转侧身,顺着夜光睡去了。

[..............才不是妖精。]

下个月有着一个重要的日子,费奥纳骑士团选拔大会。可以看到康斯坦斯已经跃跃欲试了,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剑,舞着曾经身为康威廉姆·康斯坦斯的剑技,当然也是他现在的剑技。

[你就这么兴奋吗,老人家。男人真是一群野蛮的生物啊。]

菲尔在圆桌一旁坐着,捧着脸看着眼前不停舞剑的康斯坦斯。

[不不不,死小鬼是不会懂我们身为骑士的荣耀的。]

康斯坦斯摇着头,像是在跟一个无知的小孩子解释一般。

[哦,这位美丽的小姐,请让我作为骑士伴您身旁,当您最强的盾,最强的剑,让我永远保护您,好吗。我以我手中的剑和我的骑士荣誉作为担保。在此,我只属于您。]

康斯坦斯看着坐在一旁的菲尔,突然开始舞弄着剑,剑尖在空中画着,那是爱尔兰自古流出下来的,骑士对重视之人所做出誓言的仪式。

[啊,你这把剑感觉要断了一样,我不要。]

菲尔怀里抱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布偶熊,挡在自己面前,斩钉截铁的马上拒绝了康斯坦斯的誓言。康斯坦斯脸色发黑,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并且有些抽搐。

[这个小鬼怎么这么不懂气氛啊,这时候不应该都是一脸崇拜的样子说,我愿意亲爱的骑士大人吗。]

康斯坦斯很好的从他父亲那里继承来了老不正经的性格,放浪不羁又玩世不恭的样子。

[那说明我比较特别。]

菲尔说出的话语一时让康斯坦斯无言以对,他把剑举到面前,仔细看了看。剑身满是伤痕,剑刃之上还有些缺口。天知道用剑之人平时是多么的不爱护自己的武器,虽然这是从他现在的“父亲”那里得到的。拿之前,他的“父亲”还嘱咐着。

要好好爱护剑哦。

这种自己都做不到的话语。

[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这户家庭没有真正的骑士呢,能找到这样的破铜烂铁已经不错了。]

康斯坦斯叹息着,摇了摇头。

[还是等我以后买把好剑再跟你..]

话还没说完,菲尔用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画什么一样,嘴里时不时小声嘀咕着。她的胸前突然泛起蓝光,她的上身向后仰着,她将白皙的手伸向了胸口,直径的伸到了自己的体内。她像是在抽着某种东西一样,将手慢慢的向外移着。那光辉像极了蓝宝石的润色,蓝色晶状体随着光辉慢慢的移动着。

最终被菲尔取出的,是让人突然感觉到冬天冰雪般寒冷的长剑,略有些诡异,晶体般的剑身,好像轻轻触碰就会碎裂一样,剑身远比普通的剑要长一些,钢制的剑柄,那晶状体般的剑身中包含的剑脊模糊不清。

[你这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啊。]

康斯坦斯有些摸不清头脑,在那小小的身体之中,她是怎么取出这柄长剑的。

[拿去。]

菲尔把剑向康斯坦斯丢去,急忙整理好胸前散乱的衣服,抱住小熊,把脸埋了进去。

康斯坦斯双手接住,那剑在手中毫无重量,轻如鸿毛。剑柄虽是钢制,但是手上丝毫没有感受到冰冷,那像是在摸动物的毛发一样的感触。

[哇啊,这剑也太轻了吧。挥一下根本没感觉啊。]

康斯坦斯挥着菲尔丢来的剑,在客厅左右挥着,一点重量感都没有。康斯坦斯用剑向旁边一块儿木制椅子劈了过去,没有实感,没有击中物体的感觉,椅子瞬间被劈成两半。晶体般的剑刃并没有相信中那么易碎,相反,锋利无比。

[好用吗,我的剑。名为巴尔蒙克的剑。]

菲尔还是用小熊捂着脸,轻轻的说着。不知怎么了,她现在不想看着康斯坦斯。

[你的剑吗,那看来这把剑很有故事了,希望下次可以讲给我听,好吗。我的公主。]

康斯坦斯反手把剑背在身后,在菲尔面前单膝跪地,向菲尔附身过去。

由于没有剑鞘,康斯坦斯只能把剑用素布包裹起来,放置在墙上的挂钩之上。

康斯坦斯跟菲尔闲聊了一会儿,突然门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两个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站在那里,左肩上佩戴着的是爱尔兰费奥纳骑士团的标志,还有左腰间佩戴的银剑,虽然是费奥纳骑士团的人,但一看就是阶职最低的那种,打打杂跑跑腿罢了。

成为费奥纳骑士团的人进入骑士团后,可以委托骑士团中的工程师打造属于自己的理想中的装备,当然还有制服,费奥纳骑士团中的阶级不一样,制服的样式和颜色也不一样,虽然可以自己定制,但是好像没什么人这么做,除了在顶点的那几位。

自从康斯坦斯获得帝国最强剑士荣耀之后已经过了快有70余年,骑士团早就更新换代,至于现在是谁在top,康斯坦斯也不知道。不过那些并不重要。

[因为我会再次登到顶端。]

他双眼充满了自信,他看着我们。

后面的人拿着像账本一样的东西,前面的人满脸笑容,从容的问着,是否愿意参加费奥纳骑士团的选拔大会,为帝国献出自己的力量,保卫国家什么的客套官话。

[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员。]

康斯坦斯丝毫没有想要拒绝的想法,马上答应了自己渴望的事物。后面的人记下了个人信息和联络方式,之后便继续挨家挨户的向下一家询问去了。

[选拔大会吗,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自从死后我可再也没有像现在一样兴奋了。]

康斯坦斯挥舞着自己的双手,蹦跳着向前打着直拳。菲尔看见眼前这个已经活了快有百年的人类,却像个小孩子一样。自己也说不上话来。

[按理说活了这么久不应该更稳重一点吗,怎么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不对哦,男人至死方少年,况且我现在还是个年轻人,对吗。欢快点不好吗,你也不想跟一个满面愁容的人每天在一起吧。]

[说的也是,我就当你是在为我着想吧,自负的男人哟。]

康斯坦斯笑着,如少年般笑着。

[话说啊菲尔,你真的离不开我吗。]

[是啊,谁让十字架在你身上呢,只要十字架还在,我就在。这是命运,那是束缚啊。]

菲尔目不转睛的看着康斯坦斯胸前的十字架,蓝宝石还是那样闪耀着自己无法拭去的光辉。

[这么重要的东西吗,住在十字架里的妖精啊,第一次听说。]

菲尔没有说话,她只是呆呆的看着。

[对了,我要去集市一趟,一起吗。]

康斯坦斯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回到自己屋中背上了行囊。

[我可以说不吗。]

当然不可以。

身为岛屿的爱尔兰可不只有凯尔特神话和爱尔兰威士忌,它的面包和炖牛肉也值得一试。

下午的集市依然热闹,满是人群的过道和客源不断的商铺,两三层的石砖墙屋,昏黄的街灯,叫卖者的人声和从酒吧里传出的醉酒歌声,这是它原本的样子,这是它真实的样子。

集市上,康斯坦斯正在准备今夜做晚餐的食材。虽然比不上曾经在自己宅邸所吃到的大师级料理,但是偶尔尝尝普通家常菜也不错,他已经完全融入到了现在的生活中。

[想吃吗,菲尔。]

康斯坦斯指着商贩柜架上的食物问着菲尔。

[想。]

只能看见菲尔瞪大满是星星的眼睛,嘴里差点还流出口水的说明着自己的欲望。那是由面包,霜糖,切碎的香蕉和黄油所制成的,名为Banana and sugar sandwiches的食物,在孩子们之间好评如潮。

可能是糖蕉三明治太甜的缘故,对于康斯坦斯这种只喜欢吃清谈口味食物的老家人来说并不讨喜。康斯坦斯用自己前段时间打工所攒的钱给菲尔买了一些,拿给她边走边吃。

当然,旁人是看不到菲尔的,以至于食物,也是被菲尔使用术式所隐藏起来。不然,一个三明治在空中飘着接着几口被吃掉,那得让一旁的人看着多诡异啊,说不定第二天就会变成头条,上面写着[漂浮在空中的食物被一口一口吃掉]的标题。

[今晚吃大餐哦,炖牛肉。]

康斯坦斯走到了肉铺前,向菲尔说着可以一击命中菲尔内心最柔弱地方的词语。那一瞬间,菲尔平时的冷漠全都化解了,如同孩子般的激动,她没有任何动作和话语,但是康斯坦斯一眼就看了出来眼前这个小家伙的开心。尽管她什么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有。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有些事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而有些事,可能这一生都看不出来。

满载而归的康斯坦斯回到了家中,一进门就看见,正坐在客厅正看着墙上漂浮着的大型显示屏的夫妻二人,那是他的“父母”。

[我回来了,父亲母亲。]

康斯坦斯礼貌而又从容的向他们问好。

[今晚我们吃炖牛肉,准备好放开胃口了吗。]

康斯坦斯把食材放到了厨房的橱柜之上,大声的对这个家庭宣布着今夜的好消息。虽然他重生了,但是他没有丧失掉自己之前丝毫的记忆和手艺,曾经在康威廉姆家中的自己也是个大厨啊。

[那幸苦你了,康斯坦斯。]

那是康斯坦斯自己研究出来的做法,掌厨没多久,香气便从厨房里飘散到客厅中去,像是勾魂一样的把康斯坦斯的“父母”引诱到餐桌之上。

爱尔兰炖牛肉这道菜,慢火炖牛肉,煎好肉之后倒入些许黑啤,之后和其他配料一并倒入锅中文火焖煮,直到牛肉变软而不稀烂,最后加适量盐和胡椒调味,撒上一把切碎的扁叶欧芹,那是爱尔兰出了名的美味。

当然黑啤的味道比普通麦啤不同,麦香更浓,但是喝不惯的人可能会觉得十分苦涩,有一股苦甜的焦糖味,但是这道菜的关键还是在于牛肉品质上的选择。

久经厨房的康斯坦斯老练的做出了堪比三星级厨师一样的佳肴,这是这一家子偶尔得来的幸福。

[咳咳,康斯坦斯唯一的作用就是给我做菜吃了。]

菲尔吃完自己盘中的美味,擦了擦嘴,像优雅得体的贵妇一般,轻声夸奖着为她服务的厨师。

康斯坦斯没有说话,心满意足的看着她。

[眼神太猥琐了,不准看。]

啪的一声,康斯坦斯的侧脸被菲尔的小手打红了,当然两旁的父母没有发现,他们还沉浸在炖牛肉的美味当中。

[对了,我报名了费奥纳骑士团的选拔大会。]

餐后,康斯坦斯向父母说明了情况。他觉得有必要说一下,毕竟跟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这是应有的尊重,但是却遭到了拒绝。

[不行,太危险了,你知道的,战场上可不会像家里这样温暖。]

母亲发出自己的观点,这像是在挽留,这是一个母亲怕孩子受伤的心情。

[即使不去成为骑士你不也是能很好的守护这个家吗,你可以跟爸爸一样当教育工作者的。]

父亲发出自己的建议,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未来做出的规划。

但是这些在曾是贵族骑士的康斯坦斯眼中看去,一切都太懦弱了。这家庭的两个人跟他的意志简直是两个世界,平庸,毫无上进的念头,他不能认同为什么可以允许自己如此软弱,但是他依然尊重他们自身的选择,毕竟这是他们选择以何种样式活在世上的权力。

他给予他们最大的尊敬。康斯坦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收拾了碗筷回到自己房间,躺倒自己的床上。

[为什么他们会如此软弱,你也是这样吗。这是人类的本性吗,不去斗争自己想要的事物。不,我不会这样堕落下去,我会为了我想要的,奋进全力,在这一生里。]

看啊,康斯坦斯在询问着你。

黎明初来,康斯坦斯仅仅带着巴尔蒙克和自己怀中的十字架,顺着黑夜还没散尽的寒冷,走出了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屋子,没有犹豫。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十多年,不快了。我还能有多少个十多年。]

康斯坦斯带着菲尔走向了一片郊外的废墟,那里荒无人烟,只有枯木和乱石,远离着市区,不像是人住的地方。但这里还算是都柏林的管辖之内,并没有野外的魔物过来侵扰。

[这里啊,原来是一片绿荫,前面那里曾是一条溪水,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这样。]

康斯坦斯指着前面的虚无,说着这里原本的面貌。

[所以呢,咱们来这里干什么,不是为了缅怀你的风景吧。]

[当然不,缅怀有什么用。我只是过来拿我的遗产。]

康斯坦斯向荒野深处走着,前方是座荒凉的山。那是上山的过道,像神社一般的过道两旁屹立着柱子,他向上登着。

[你也知道,父亲把家族里百分之30的钱都留给我了。不过我太不争气了,连孙子都没让他抱到,还是我妹妹完成了他的心愿。]

康斯坦斯突然跟菲尔说起了以前的故事,不过菲尔对这些都了解的不能再详细了,毕竟她当时就在。虽然康斯坦斯不知道罢了,他顿了顿。

[死前几年我把遗产中的大部分钱都捐了出去,只留下些许当作保险,我把那些保险留在了这里。]

康斯坦斯跟着菲尔登上了山中神社,那是以前用来供奉七大神抵之一的[Honor]的神社,不过只是一个分支,小神社而已。

[就是这里。]

康斯坦斯搬开碎石,顶上的石料都有些塌落下来,这里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早已破旧不堪,变成了废墟。在康斯坦斯搬开的石块之下有一个极其隐蔽的把手,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到的。

康斯坦斯将手伸入碎石堆中,拉起铁制的把手,石块被把手连着的铁板推开。铁板下面有些金银的光辉,那是康斯坦斯在死前埋藏的钻石和珠宝,都是些物质性的财物,至于金币银币这些随处大流量的财物都直接捐了出去,毕竟金银钱币没有这些小件而又价值不菲的容易携带。

他往自己的背囊里抓了两把,便又铺上盖子,把四周的石块弄得更杂乱,神社也被他又折腾了一遍。

[不全带走吗。]

[以防万一,这些足够我们用了。不过你平时也不会用就是了。]

到了当地的当铺,康斯坦斯有序的分开处理,让人不会以为这是盗取或者偷窃得来的。可能是看起来面容比较年轻的缘故,他每次都是用“最近经济不好,家里让我出来当些东西”的接口来保证换取现阶段可以使用的货币。

拿到钱的第一刻康斯坦斯就为自己换了身行头,那是冒险者的服装,红与白的结合,质量不错,比较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他也想给菲尔买些女孩子用的装饰,可是被拒绝了。她说,现在这样就好。

康斯坦斯遵从她的意愿,不再多问。

去郊外到回城市中,时间流逝在康斯坦斯和菲尔的途中。夜又深了,康斯坦斯找了家不错的旅店住了进去,准备着明天的初选战。

[啊,菲尔,我好激动啊,明天就可以去比赛了。]

康斯坦斯有些睡不着觉,直到半夜还没有入眠,他顺着月光看向窗外。夜晚的街道总是安静的,比起白天的时候更是。

[真好啊,年轻时的这种活力感,又让我想起以前去打猎的时候了。]

康斯坦斯趴在窗户上,一只手托着脸,一只手伸向外面感受着夜风吹过。

[不过我再过几十年肯定又会变老吧,再次迎接死亡。我是不是太悲观了,又有些矫情。现在不都是在说,要活在当下什么的吗,你说是吧。]

[你说可以吗,一直保持这样。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康斯坦斯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想法,除了菲尔没有人陪他,他只想把这些说给她听。夜晚会让人变得脆弱,所以大家常说,不要在夜晚做决定。除非你已经舍弃了白天黑夜这个概念。

[菲尔啊,我说啊菲尔...]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臭老头!大半夜你不让人睡觉的吗!滚啊。]

康斯坦斯还没说完,菲尔突然从十字架中出现,眼里冒着红光,虎牙好像变得比之前更加尖利,指甲也是。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一拳接着一拳打到康斯坦斯的肚子上,像是被康斯坦斯吵醒了自己的美梦,烦躁让她变得有些躁动,一边打着康斯坦斯一边叫着。

夜晚是如此的安逸,让人有些睡不着觉。

第二天清晨,菲尔从床上醒来,像猫一样的伸着懒腰。这好像是为数不多的看见菲尔在外面实体化生活的样子,宽松的睡衣露出了半边肩膀,那是康斯坦斯的上衣。菲尔打着哈欠,一脸惺忪。

[哈~早啊,康斯坦斯。]

这也是为数不多的一次菲尔向康斯坦斯说早。

[你说早上是应该吃面包呢,还是奶酪呢,还是烤肉呢。]

菲尔边说变穿着自己的衣服,好像把早中晚三餐的食物都放到了选择中。但是一般没有人早上吃烤肉这种的吧,虽然菲尔并不算是人类。

[康斯坦斯,你怎么不说话呢。难道你不想吃吗,啊,那真可惜,明明面包这么好吃的。]

菲尔最终还是选择了用面包来作为自己的早餐,她拿着面包向康斯坦斯晃着。

[欸欸欸,康斯坦斯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啊,昨天晚上不是很能说吗。老人家的话总是很多呢,我懂得我懂得,毕竟你老了想找个人说话也是可以理解的,嗯嗯。]

菲尔看着被自己抓花了脸并用绳子绑成一团的康斯坦斯,用有些遗憾又善解人意的语调说着,满脸不失礼貌的笑容,边说边向他的面前走去。

被绑成蠕虫一般的康斯坦斯扭动着身体,嘴里一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哎呀,看我是多么的不注意,忘记把你这张狗嘴堵住了。我这就帮你拿下来好吗。]

菲尔蹲在康斯坦斯面前,将堵在他嘴里的布料拿走丢到一边,十分嫌弃的看着眼前这个烦人的家伙。

[嗯,尊贵的公主,请原谅我昨夜的失礼,可否帮我把身上的麻绳解开吗。]

康斯坦斯一副认真的样子,外人看到了会觉得那是多么的真诚。

[不可以哦,你就乖乖这样呆着吧。]

[啊,虽然我很想听公主的吩咐,但是您不要忘了今天是费奥纳骑士团的初选哦,这个可不能错过。]

康斯坦斯急忙解释着,虽然有些油嘴滑舌的感觉,但这对于他很重要,虽然仅仅对于他而已。

[哦,差点忘了。行吧,既然这件事对你很重要那我也没办法呢,只不过以后不准再大半夜吵我睡觉,不然我把你吃掉,让你滚回你的墓地,好吗?]

菲尔可爱的说着,瞪大了双眼,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在想让人捏捏她的脸颊。

[好哦,我可爱的菲尔。]

说罢菲尔用自己突然尖利的指甲划开了将康斯坦斯绑住的麻绳,一声不吭的走到餐桌边上吃着旅店侍从送来的面包。

[所以你们要知道,夸奖女孩子是取得她开心的最好方式之一。但是不能太过,不能太敷衍,不能太油腻,这么一想,夸女孩子真难啊,虽然我乐在其中,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老不正经吧。]

康斯坦斯挣脱开身上散乱的麻绳,急忙收拾好自己,准备去参加费奥纳骑士团公会的初选。

那是像斗兽场般的场所,说实话这种圆形斗兽场的建筑还是蛮受人欢迎的,当然是对于观看者来说。

鱼肚白的石柱让比赛场地看起来稍显富贵,但也充分说明了费奥纳骑士团的富有。康斯坦斯跟菲尔来到了登记口门前,周围都是些服装怪异,装配着武器的人,看起来都像是过来报名的选手。

他们已经开始三五结群,寻找跟自己看起来志同道合的人聊着天。竞争还没开始,谁都可以成为自己现在的聊天对象。

[嘿,贫穷老弟,怎么你的剑连剑鞘都没有呢。]

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不知道是本能反应还是危机意识,我立马把身后的剑拔了出来转身刺向了那个向我搭话的人的喉咙,在我意识到这个人只是打招呼而已的时候已经晚了,剑出的太快让我收不回手。

[你这笨蛋,乱激动什么。]

菲尔见状马上抓住了我的双手,动作在那一刻停住了,康斯坦斯没有想到,菲尔的力道竟然如此强劲,可剑停下的时候根本没有感觉到阻力,康斯坦斯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而他也丝毫不在意眼前这个要被他刺伤的人。

[喂喂喂,老哥,我只是开个玩笑啊,用不着这样吧。]

康斯坦斯马上收回了剑,急忙弯下腰道歉。

[哎呀,真的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激动过头了。]

[没事没事,这不是,还没伤到嘛,不过老哥你这把剑有点独特啊。]

他指了指我背后的剑,眼里有些发现新大陆了一样。康斯坦斯感觉有些奇怪,马上把剑收好,这感觉就像自己家什么东西赤身**的被别人看光了一样。

[啊,抱歉,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斯维坦·F·夏佩。叫我夏佩就好了。]

眼前的这个棕色短发的男人要比康斯坦斯瘦小的多,他一身蓝色长袍,像是某位贵族出身一般的妆容。他有余的看着康斯坦斯,丝毫没有被刚才康斯坦斯的动作吓到。

[康斯坦斯。]

[那很高兴认识你,康斯坦斯,希望下次可不要拔出剑再对着我的喉咙了。]

夏佩挥了挥手,向斗技场那边走了进去。

突发的骚乱让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康斯坦斯的身上,他们并不是在意这个冲动的年轻人做出的举动,而是他刚才手中拿出的剑,全场的目光都在那里,气氛有些凝重。夏佩离去之后没过多久,周围人又开始跟之前一样的吵吵闹闹的攀谈起来,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不像你哦,过激的老人家。]

菲尔对于康斯坦斯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些意外,就算这个人平时有些轻浮,他也不会突然没有理由的做出拔剑伤人的这种事。至少菲尔认识的康斯坦斯不是这样的。

[抱歉。只是他接近我的时候,背后冷嗖嗖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还有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感觉那是威胁的气息。]

康斯坦斯有些不安的说着,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威胁。

[乖乖,不要怕,你可是我的骑士。]

菲尔像是哄孩子的一样安抚着康斯坦斯,她明白这种感觉,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喉咙,可自己根本没有发觉威胁来自何处。

康斯坦斯在菲尔的怀里慢慢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失态了,丢人,竟然会被一个人陌生人吓到,这是他作为康斯坦斯这个人不能接受的。

他再次冷漠下来,舍弃掉了刚才懦夫般的自己,收拾好心情向斗兽场走去。

一眼看去,登记口的门像是给巨人专门开设的一般,门高快与斗兽场的最高点相同,门宽几乎快能让几百人同时经过一般。虽然听说过巨人族这一种族,但是爱尔兰并没有,起码康斯坦斯活了这么久是没有见过的。

[名字。]

登记人员问着。

[康斯坦斯。]

康斯坦斯想了想,报出了名字。

[姓呢。]

[C·康斯坦斯]

[C可算不上是姓氏啊,你确定吗。]

[是的。]

那是康斯坦斯舍弃不掉的东西,那是他活过的证明。

[什么啊,这么多年了这破牌子样子还是没变。]

康斯坦斯小声嘀咕着,他看着手里的通行证,跟普通的id卡好像没什么区别,不过这牌子对于他来说是通向更高地方的一个踏板。

[啊,好丑。]

菲尔看着康斯坦斯ID卡上的证件照,表达出自己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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