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鲁修斯教了我很多东西。他待我很好。我也没有在饿过肚子。那段时光真的温馨。」
奇怪。这样的描述又让艾莉丝感到有点疑惑。
难道说，她对非纯血统的恶魔，也存在着认知上的偏差？
「人间的恶魔可是不安好心的。汝后来便是被他出卖了吧？例如关进那个笼子？」
艾莉丝试探着询问。
近乎抹黑的发言引起希尔薇的不满，她噘着嘴急忙解释道：
「才不是鲁修斯把我卖掉了呢！是...是一群冒险者找到了我们，然后他们把鲁修斯和他的一些同伴都杀掉了。而我是被他们抓了回去，卖给了一个奴隶主。」
讲到这里，希尔薇的神情显得低落。就好像回想起了糟糕了事情。
有些出乎意料。这么听下来这个鲁修斯确实像是一个「好恶魔」。
「那就是汝当奴隶的时期了。吾看汝也不大愿意想起。那汝后来多半是被奴隶主卖掉了吧，所以吾才会在商队遇到汝。」
「不是的。是一群身披斗篷的人。有一天他们突然冲进了主人的家里。说我身上有恶魔的气息，把我抓了起来。」
希尔薇说得很入神，挥动着胳膊还原当时混乱的场景。
大概是人族里兴起了魔女运动。
艾莉丝是知道的。
每当有人类的利益团体产生冲突的时候，其中的某一方就会重新拿起教会这张强有力的牌。
他们的目的不是真的要宣言教义之类的事情，借着清理异教的「正当」驱除敌对的势力才是真面目。
这招在人族建立的秩序中百试不爽。圣战的时候艾莉丝也让魔鬼撒旦做过类似的事情。
不用多想都知道，眼前的少女只是不巧遇到了这个糟糕的时期。
即便是没有恶魔的气息，无亲无故的奴隶，照样会被抓去充当魔女烧死。
「然后就把汝当做魔女关起来了？」
「嗯。是的呢。」
这跟之前精灵描述的经历联系了起来。
之后便是希尔薇又被「有着特殊癖好」的买主看中，用那支商队的囚车偷偷运了出来。
「听闻汝讲述了一圈。吾还真感觉到一丝命中注定的意味呢。」
艾莉丝指了指河边，示意要在此稍作停留。
「霍？命中注定是什么意思啊？」
希尔薇张着小嘴，单纯的询问。
几人停下，艾莉丝从努西彼得肩头下来，平视着河流缓缓开口。
「差不多就是...」
脚尖落到地面，希尔薇从卡里巴尔身上下来，抬头的时候正好是艾莉丝静静地看着她。
河面反射月光的粼粼波光，以此作为背景的艾莉丝，此时目光正在闪烁。
「...差不多就是，无论如何，汝都会来到吾的身边的意思。」
「霍！那命中注定可真是不容易呢！」
希尔薇张着小嘴，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
河边。
艾莉丝说，她饿了。
然后希尔薇也高举手臂表示处于同样的局面。不过，她说:
「这条河里鱼，昨晚上洗澡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们可以抓鱼来填饱肚子！」
「吾也正有此意。算是犒劳今日各位，待吾去把河水里的鱼抓来为大家献上晚餐。」
「哎，艾莉丝姐姐也会摸鱼吗？」
希尔薇好奇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