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森林之主的惩罚(2)

作者:酒鬼小狼 更新时间:2019/1/5 22:13:04 字数:1862

中了森林之主的咒语后,我昏倒在地,看到了大概是六年前那番景色……

“乡亲们好啊!”村长站在街道中央临时搭建的站台上。“村里一年一度的烟花会开始了!”

伴随着一片欢呼声,村长笑嘻嘻地走下了台子点燃了第一桶烟火。

火光骤现,从村长点燃的桶中冲了出来,直达天际,并在高空炸开,再黑夜这个画布上形成一个美丽的彩花。

“哦哦哦!”赫尔特激动地跟着群众拍起手。

无聊……年年都这样,真不知道那些村民是为什么这么喜欢烟火的……我敷衍似的拍了几下。

“陆仁!好好看哦!”

“是啊……”

我现在根本没心思看,我还在想着该怎么从这个梦境出来……该死的,左半边脸都掐红了……为什么就是不管用啊!

“陆仁,你在干嘛?”

“让自己醒过来。”我不假思索地说出口。

“醒过来?你是真的睡迷糊了吗?”

“啊……”本想说什么的,但我还是没说出口。

因为想想还是不要梦里的人解释,浪费唾沫星子,浪费时间,跟何况赫尔特是个傻冒,再怎么解释都不会管用的。

“你不开心吗?”赫尔特说到。

“不开心?有什么不开心的?”

小时候也是,长大了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赫尔特这小子老是能找到我情绪上的马脚。

“是因为我吗……”

啊……因为你?你怎么了?我不记得你这货小时候这么自恋啊。

“是的。”我随口答应了,然后继续掐脸。

赫尔特若有所思地拉住我的手,把我拉出了人群。

“你干什么?”我还要掐脸呢!捣什么乱啊!

“人群里还是不好讲……”

赫尔特一路把我拉到村口的那个桥头,离那帮村民远远的。

什么不好讲的?我怎么不太记得了……

“呼呼。”

我们跑完喘了几口气。

“陆仁,你应该没有说出去吧。”

说出去什么啊?我俩这交情,保密的事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没有。”

“那太好了……”赫尔特伏在桥头的栏杆上。

那时候他并没有那么强壮,身材还是很普通的。

“怎么了?”我问他。

“怎么了?陆仁,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了?不是说好了,我离开前双方情绪都不许有波动吗?”

离开……记忆就像一颗石子,在我额头上来了一次暴击!

对了!是这一天!赫尔特要离开前往王都的前一个晚上!

“你……”

“我知道你很难过,毕竟这三年,我们相处得真的很开心。也许我们很相似吧,碰巧被村长捡到,又碰巧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三年啊,他从8岁长到11岁,我从7岁长到10岁。那三年,他是我唯一一个聊得来的伙伴,我也是他唯一信赖的兄弟,所以他离开之前只告诉我一个人离去的消息。

“你真的要走吗?”

人,一旦入戏了,就情不自禁说出了和当年一样的话。

“对,真的,我做好准备了,行李什么的,全部都收拾好了,因为村长忙着烟花会,所以也不知道我收拾了行李。知道我要走的人,只有你了。”

“你什么时候走……”

“一会儿,等烟花放完了,村民们开始聚餐的时候,我一个人背着包走。”

也许他的生活并不像天空绽放的烟花一样绚丽多彩,但他是真心爱着这个村子……烟花,就是他离去时最后的留念。

“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奔赴理想!这么着急干什么!”

熟悉!太熟悉了!这句话!我当年也是这么说的!我在重复我的历史!

“时间不是挥霍用的,既然有能力谋生了,就不该在这里碌碌无为了。”

我想起了一本书里的话——【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开什么玩笑,才11岁,能有这种觉悟吗?能有这种人生价值体验吗!没有!我现在都没有体会到这句话的内涵!赫尔特那时候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你不是钢铁!没必要现在就炼成!再说了!你去了也不能变强!更不可能成为有用的人!”

我的情绪激动起来了,我冲上去拉住他的衣领,说出了那个时候本不该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呢?”

“我就是知道!你知道你灰头土脸回来那个时候吗!简直丢死人了!”

再后来三年的王都之旅,彻底把赫尔特打垮了,虽然他还笑,但他眼神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别激动!你在说什么呢!说好了不准这样的呢!”赫尔特吼道。

“可……”

我觉得眼眶湿了。

“我也很难过,但我的内心告诉我,我不能呆在这里,真的……我必须为了让自己变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有这种感觉……”

赫尔特慢慢掰开我的手。

拜托!不要走!

“没事的,等我功成名就了!我会回来的!那个时候我会给整个村子带来无上的荣耀的!”

狗屁荣耀!我只求你不要走啊!

“到那个时候如果我忘记你了,记得喊我的名字,沃坲·赫尔特,或者不给我面子,喊我是狼叼来的野孩子也行!我一定会立刻想起你和村长的!”

狼叼来……狗叼来的吧!为什么这么不清楚事理呢!王都的黑暗早就世人皆知了,为什么执意要去呢!

“不要走……好吗?”

寒风呼呼的吹,眼泪汪汪地流……

原谅我的任性吧……离开不会带来任何好处的……我真的没办法面对你落魄归家的样子,我不想看见那个懵懂的少年变成一个酗酒的大汉……我真的不想……

赫尔特沉默了。

烟花再次升起,在天空划过。

在黑布上开起一轮血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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