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交锋从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不断的失血让列车长的步伐时不时的陷入踉跄,虽然流血的情况已经有了好转,但失力和眩晕让他几乎无法进行情况判断,虽然刀法依旧高超,可要是不睁眼看着他甚至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握着武器,双手调换的花样基本也不会出现第二回了,一个没有气力来完成的招式就相当于不存在,而鼻子上这个流血水龙头一样的伤口正在快速榨干剩余的气力。反观布里安则完全没有这些掣肘,虽然他身上的伤口一点也不比对方少,但凝聚着现代科技的机械外骨骼抵消了身体因为疼痛和疲惫而下降的战斗力。很快二人的对决就变成了布里安单方面的追打,列车长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只要有一个失误,他就会被打垮。
上段挥;劈头铲,工兵铲的招式跟程咬金的三板斧差不多,但它比斧子多一项战技——刺击,尖锐带有锯齿的铲刃本就是为近身肉搏设计的,如果力度足够的话可以轻松劈开头盔和里面的脑袋。在列车长的弯刀弹开前两下攻击以后布里安把外骨骼加大功率冲着列车长的小腹狠狠的刺去,列车长自然知道这一招的凶险,但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让他发生了误判,他竟然赶忙把刀刃和刀鞘交叉在一起抵挡这杀招。
中计了!布里安暗地窃喜。
这一下应该可以完全防御住突刺,但也意味着你用两只手的主动来交换对方一只手的主动,对方绝对会利用这个时间点进行反击。
布里安的左臂此时就像个拉到极限的弹弓,电光火石间就把自己的左拳和上面的盾牌一起发射了出去,列车长见势不妙赶忙抬起右胳膊挡在前面,但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列车长只感觉自己的右臂发出了好像是骨骼碎裂的咔嚓声,然后失去控制的右臂借着惯性把他打的眼冒金星。
布里安趁此机会收回前刺的工兵铲转为劈砍动作,不偏不倚的朝着对方的脑袋杀去。
列车长不用正眼看也能感觉到这一下气势汹汹,于是他干脆不格挡,反倒是一个躬身趴到了地上。布里安自然是扑了个空,然后他感觉右腿一凉,随即一个踉跄差点把他也干倒在地。
布里安下意识的和这里拉开了距离,然后他用费力的用沾满血迹的眼睛观察一番果然发现小腿上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好在外骨骼的金属钢桥挡住了刀刃的切割,要不然自己肯定也在爬了。
“砍脚趾头,小孩子打架才用这招”。
“管用就行”。
“你就给我继续爬吧”,说罢布里安就像打地鼠一样追打地上的列车长,对方似乎也没有力气再爬起来,只是在地上来回翻滚躲避布里安雨点一样的劈砍。
这是什么意思?布里安有些困惑,如果换了其他对手布里安会很乐意叫这家伙给爷爬,但这个家伙不同以往,仅仅是见面不到十分钟,自己已经被他阴了三四回,他这么滚来滚去一定另有深意。
或者换个思路想想,地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他能用得上……
他突然感觉身体一凉。
码的我俩的枪都在地上扔着呢!
布里安刚想到这一点就又感到下体一阵冰凉,一个又硬又粗的东西顶了过来。
“把武器扔了吧”,列车长缓缓的打开了突击步枪的保险。
“你是个出色的士兵,应该知道自己的枪里剩不剩下子弹,所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布里安只得无奈的扔掉了工兵铲。
“蹲下”,对方冷漠的命令道。
“要杀要剐随便你”,在蹲下的瞬间,列车长把枪口顶住了布里安的下巴。
“你倒是硬得很呢,让我想起了我的战友”,说道战友他顿了顿,然后费力的抬起头来,看着布里安那被鲜血染红一半的脸颊,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是个注定要淹死的人,所以我不介意多拉一个垫背的,尤其是你”,列车长的语气充满了怨恨,虽然逃脱的希望近乎于虚妄,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去仇视这个粉碎了他的幻想的家伙。
莫须有的希望最怕的是刚出门就头撞南墙,重点在于你是不会为此去踏平一堵墙,可目标要是一个人的话,你的做法就会大有不同。
“要不是你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说不定我还有机会从头再来,而现在,你让我必须背着一个叛党的污名去死,你真是罪该万死”。
“呵,就算我不拦你,你用万分之一的运气跑掉了,最后回来做的不还是叛徒的工作吗,今天你遇上我这就叫天报应”。
“你还真是怕我不打死你对吧”,列车长把枪口往上顶了顶,卡住了他的喉结,布里安的脖子也只得无奈的跟着向上伸,他的蹲姿现在变成了一个尴尬的半蹲。
“如果说做了背叛当局的事就是叛徒的话,那这个新苏联不就是离经叛道的具体表现吗,在多年的厮杀里我目睹了无数的见死不救和白白牺牲,那时我就明白了没有什么忠诚与背叛,有的只是各为其主罢了,无论是什么政客或者权贵,只要你能成为他们手中最出色的工具那就没人会背弃你,正是因为领悟到了这一点,我和我的人才能完完整整的熬过战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布里安注意到他的情绪似乎在慢慢缓和,之前怨恨的语气开始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悲哀。
“但是今天我错了,一塌糊涂一败涂地,还连累了自己的兄弟们,恐怕只有我一死才能稍微挽回一点局面,那些高官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该恨,抛弃我们的是他们,有错在先的确实是我们……”,他的思维开始混乱,倒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因为人自认为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就会说些肺腑之言,尽管这些话并不是那么有逻辑,但谁又想埋着一肚子的话永远沉默呢。
“为什么不选择投降到我们这边呢,要是你们能提供些有用的情报我们肯定会给你们提供庇护的”,布里安说着一些官样套话,心里却已经默认了这家伙不会投降,他开始努力的寻找着可以让自己脱离险境的东西。
“放屁,跟了你们一点也不会有好,你们和他们没什么区别,都是吸血鬼,吸干了我们的价值以后就会把我们像垃圾一样扔掉,到那时我们才是最惨的”。
(工兵铲在一米以外,那是绝对派不上用场的,他还没蠢到用近战和突击步枪拼,火堆那边除了一股塑料恶臭以外什么都没有,等等,那个是一把手枪,应该是这家伙的佩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之前并没有开过枪,那么里面要么没子弹要么满子弹)
值得一赌。
“你要是不试试的话又怎么知道灵不灵呢,按你刚才说的,反正都是个死,为什么不去拼一下,万一有活路呢”。
确定离自己有两米半的距离,要是一个侧滑的话只要半秒。很好,只用了眨眼功夫就解决了武器和方位两个问题,现在考虑一下最难的问题——这个顶着自己下巴的枪管。
以前听人说用下巴顶着枪管自杀不一定会成功,因为下巴的骨骼会偏移子弹的轨迹,结果一般是子弹没有击中脑部的致命区,反倒是会给人造成永久性脑损伤。
呃,这个知识真的有用吗,这只是预测了一下我失败以后的惨样吧。
“我已经用自己的死路换了一条弟兄们的活路,所以我不需要也不相信你的空头支票,估计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我也是时候该做出决定了,两声枪响应该可以让他们发现我们的尸体,你就保持这个可笑的姿势去死吧”。
可笑的姿势,等等我的这个姿势不是很接近俄罗斯舞的姿势吗?(踢腿舞)斯拉夫蹲加上大踢腿,练这玩意可是基本功,也是当年唯一的消遣,他完全可以在保持身体平衡的同时出其不意的踢出一脚,可要是加上外骨骼的力道的话……
想到这布里安不由得露出了疯狂的笑容,似乎失败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你笑什么?”列车长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俘虏。
“苏卡不列,新年快乐”。
“什么?”瞬间列车长就只觉得自己的肚子被一辆时速三百迈的卡车撞了一样,他整个人都向后飞了半米。对方过多的失血救了布里安一命,迟钝和觉得自己胜券在握麻痹了他的警觉,而心有不甘的废话给了布里安谋划和观察的时间。
从一开始他就输了,因为他的求生意志受到太多的影响甚至不知道要往何方而去,所以屡屡错失良机。
布里安没有欣赏自己的战果,直接侧滑到手枪的旁边,他甚至没有检查弹匣就直接开保险转身瞄准,他愿意相信里面有子弹,因为那是他唯一的生路。
“碰碰碰碰”,迎面而来的是突击步枪的连射声。
鸽了好几天没更实在是不好意思,作者在这里向大家致歉。
开学事好多,上网课也能那么忙也是蛮服气的。(听说返校了事还更多,大三真的有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