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无论命运几经转动,世间如何动荡,我都会在高塔守候着你的身影。
无论多少次的失去与遗忘,家国不复存在,我也不会忘记,就算这份牵挂仅存一线,我也会持续在履行责任的道路上追寻你的幻影。
我们的手掌在无数夜晚紧握,又在无数清晨与黄昏分离。
受够了思念与等待,我们会一同结束忘却的折磨。
命运的轮盘在这一次扭转,又会在哪里结束,我们从不会在意…
——因为,「你\妳」终会「回\来」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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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下的街道辉映着晨光,所特里克的街道上依然萦绕在浑浊的雾气中,袅袅炊烟让城镇中满载着柴火与食物的味道。
不过早在这之前,黑狗与丽莎便已经早早的享用完了早餐走上了比兹区的街道,开始搜查情报的工作。
“巡逻队的工作还吃得消吗?”
丽莎伸了个懒腰大口呼吸着清爽的空气,随意地对黑狗问道。
“…如果我说想多睡一会儿,估计也没可能吧。”
“嫌命长的话,倒是无所谓啊。”
黑狗像是感到胃疼似的弯下了腰提了提裤带旁的钢剑,这是丽莎一早从慕斯那里要来的,虽然不知是从什么途径获得的,但其质感却意外的沉重且坚固。
“学院中的情报就交给米娜去搜索吧,毕竟她的立场还不方便行走在利隆区,而可可与慕斯虽然会走访书记官的宅邸那边,不过也不能报太大期望就是…”
丽莎收起了坏笑,以严肃的口气继续说道,她继续前行走过凹凸不平的街道,以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前方晨光中遗留的房屋暗影,不禁皱起了眉头。
“黑狗。”
丽莎转过头来唤住了黑狗的名字,黑狗抬起头不禁面露诧异地与丽莎红宝石般的双眼对视,不禁为挂在她面颊的微笑感到惊讶。
“嗯,不…没什么。”
丽莎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飘起的红发似乎夹杂着空气中蔷薇的香味,撩拨着少年的鼻腔。
“你接下来还要去那间酒馆吧?”
“啊对…我还要在附近的广场做祷告,用不上多长时间的。”
黑狗像是感到为难似的摇了摇头,米娜将他的使用权一部分交给了丽莎,而米娜也在巡逻工作的途中向自己委派了一个任务,那便是前往两人初次约会时的酒馆里接待一名神秘的客人。
想到这里,黑狗脸上的畏缩渐渐淡了下来,丽莎或许想要问自己关于米娜的安排,但她却并没有继续追问,或许这是她们之间存在的信任关系吧。
“巡逻的工作暂时就交给我一个人吧,我会和其他的队员会合的,你就放心完成自己的工作吧。”
哦…——黑狗茫然地点了点头,总感觉今天的丽莎比以往温柔了许多,换做从前,她应该会毫不犹豫地跟随自己的行踪,或是将自己拉在身边当作下人毫不留情地使用才是吧。
正在两人闲谈时,不远的阴影中一名温婉的少女单手拉着多褶的黑色洋服裙边,单手提着高贵的黑色阳伞错过他们的身边,黑狗侧撇了一眼却惊讶地发觉少女那双仿佛被流动的鲜血填满的双瞳,正带着一丝暖意与自己擦身而过,少女嘴角荡起的微笑,龇出的小尖牙显得十分俏皮,而那般温文尔雅犹如富豪千金的知性与底蕴,似乎也在刹那间抓住了黑狗的心脏。
“哎呀,你好。”
少女以甜美的声线回答了黑狗的目光,并在彬彬有礼地微弯膝盖点了点头行礼后离他而去。
——真是个漂亮的人啊…
黑狗望着浑身穿着皆以漆黑为色调洋服裙的少女,与她那头微微蜷曲的淡粉色短发不禁吞了口吐沫,这时他才明白少女才是空气中那阵阵蔷薇香气的主人。
“如果把你刚刚的作为告诉米娜,真是不知会发生什么啊…”
丽莎转身对黑狗苦笑着叹了口气,而黑狗也终于从沉迷中走出,慌忙地跟上了她的步伐继续向着目标地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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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的泡沫在杯中不断跳跃,黑狗握着酒杯的握柄却完全没有心思将之喝下…
装饰略显老旧的酒馆里,老板对待自己的态度可说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不仅再也没有提起自己女儿的事情,更是化干戈为玉帛似的,将往日多从自己身上赚取的油脂还了回来。
“还希望您能不记在心…”
老板搓着双手在黑狗的面前满怀诚意地说道,但任谁都能看得出他额头不断渗出的汗珠…
不过黑狗明白,自己也不过是借他人威风罢了,所以他并没有为难对方,只是以显得有些呆滞的表情点了点头。
在快速点完餐食后黑狗不禁没有回收老板的心意,更是以米娜发给自己的工资一文不差地支付了酒钱,虽然老板还是有些左右为难,但在看见少年脸颊爽朗的笑容后还是欣然接受了。
——从那之后…应该也已经有快两个月的时间了…
食指不断敲击着桌面,黑狗在店内嘈杂的笑声与谈话声中,渐渐回忆起了与米娜初次约会的时候。
——就像是做梦一样啊。
黑狗的表情变得五味杂陈,但最终还是沉浸在美妙的回忆中露出了微笑,他不禁习惯地抬起手摸了摸脸侧的伤疤叹了口气。
无论是如今自己享有的待遇,还是短短在两个月时间内学组内发生的大小事,都让他依旧感到难以消化。
窗外人群穿梭,马车不时掺杂驶过,望着这片悠闲的景象,黑狗开始感到了些许的悠闲与惬意,他抬起酒杯高过视野将清爽的麦酒大口喝下,享受起自己舍命辛劳换来的成果,总感觉今天的麦酒意外甘甜。
啪!——
一声重物砸在桌面的响声传入耳中,黑狗在暗感心中不爽的同时放下了酒杯快速擦去了脸颊的酒沫,而坐在自己对面靠坐椅背在桌上翘起二郎腿的家伙,应该大致就是米娜要求自己会面的‘客人’了…
——还真是够随便的…
黑狗皱起了眉,他有想过米娜要求自己面谈的对象会是一名风度翩翩的贵族子弟,但就是这无论是谁都能感到厌恶气场的家伙,属实是叫他感到大跌眼镜。
“请问你是…”
黑狗以尽可能礼貌的口吻问道,他可不想再听到蕾雅对自己今日有失礼节的表现说三道四。
此外,黑狗还看不到来者的容貌,他只能从那身染满了沙尘的黑色大批风上判断,对方是个高自己两头的大块头。
“哟,才多久不见…就忘了我是谁了?您还真健忘啊…”
对方以玩世不恭的悠哉口吻回答道,只见他缓缓抬起被纱布扎绑的手臂轻轻拉起了兜帽的一角,让自己的一只金色猫眼与一屡黑发展示在黑狗面前。
“对吧?我说,‘当家的’……”
就算对方没有露出眼睛来确认,黑狗光是听到那低沉且带有锐气的男性声音,也足以叫他吓的面色苍白。
“你是!!”
黑狗惊愕道,他瞪大了双眼难掩心中的恐惧,甚至双腿发软难以从座位上蹦起来逃开。
“没错,我曾是那群山贼的头领,不过我今天不是来打架的。”
男人看着黑狗的反应似乎感到有趣,他哼笑了两声的同时,悠闲地重新更换交叠双脚的位置。
“你有什么目的…莫非你将本该来到这里的对象怎么样了吗?!”
黑狗紧握着双拳,他死死地咬紧牙关,极力虚张声势地瞪向了男人。
“喂喂,别这么看着我,‘当家的’。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称我‘暴牛’,这是我过去在组织里的称号。”
“暴牛?…”
“啊,没错…”
黑狗在为他自改名号的事感到诧异,而当说到正题,那自称‘暴牛’的男人收敛了些许懒散。他将双腿放下桌后,不拘小节地一把拉过了黑狗喝剩半杯的麦酒,大口大口地喝了个精光。
“真好喝。”
‘暴牛’大叹了口气,在感到过瘾的同时不忘赞美道。
“我就是你的‘小主人’要你去见面的对象,据她委托,我还会讲解你所不知道的部分,所以你对自己的身世了解多少?…并且,那时候你无论如何都哭着喊着想要知道‘黑狗’究竟对萨卡利亚…意味着什么吗?”
黑狗为难地搔了搔头,他确实记得米娜有答应过自己解释清楚,但任他想都没想到的是,这段身世的秘密会从一个敌人的口中说出…
“难道…只有‘铜币’的故事吗?”
黑发青年为难的模样同样让作为阐述人的暴牛感到傻眼,但他并没有特别在意,像是闲逛在午后花园的老人家一般耐心地解释道。
“说实在的,‘黑狗’从儿时起就是我所崇拜与信仰的存在…所以在我自认为挥舞着正义的旗帜时才会冒用这个称呼。”
暴牛的话语声低沉了些许,他抬起头以无比认真的双眼直视着面前的少年,同时伸出一只手指指向了自己其中一只的猫眼。
“我到前阵子才觉醒了这个能力,那是在梦中突然觉醒的,但是我并不意外自己能成为虚无之物的‘讨债人’,因为我就是对帝国怀有此等憎恶,又比任何人都渴望超越凡人的力量…所以我也不好奇能拥有与‘当家的’你同样的力量。”
暴牛的话声刻意在‘讨债人’这个词汇上加重,他有条有序的说明,以便于黑狗能够听懂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