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这么多的雪花都是你一个人订的啊!
我仔细瞧了瞧,地上的雪花空瓶好像也就几个,这么几瓶就醉成这个样子……
林落霜,你在这方面倒是和你的便宜老爸蛮像的嘛!
无论酒量还是酒品。
“怎么还不拿酒来,傻……站着干嘛……嗝……呢!”林大小姐脸上布满了醉人的酡红,厉声向门口问道。
“您看这……”女仆小姐显然十分难办,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你看我也没有用啊!鬼知道林大小姐还有借酒浇愁这种麻烦的习惯。
本来就很难交流了,现在也只能试试看了。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
“女仆小姐,这里我一个人会解决的,在我和林大小姐独处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你打一下掩护了。”
“好……好的。“说完,女仆小姐就急急忙忙地退出了林大小姐的房间。
只剩下我和林大小姐两个人在这个房间里。
现在也只能试试看了。
我尝试着说道:
“林大小姐,你还认识我吗?”
我摆出一根手指在林大小姐迷离的双眼前晃了晃,林大小姐无神的眼珠跟着我的手指动了动,随后……
一口咬了上来!
“疼疼疼!”
我去,你属狗的吗?
好不容易从把我的手指从林大小姐的口中解放出来,但是她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一见到自己含着的东西被拔走了,嘴唇一扁就要哭出来。
这还得了!大小姐,你是存心要把所有人都招过来不成!
事实证明,人脑在危急情况下总能发挥它最大的潜力。
我见状,不假思索就把我仅剩的一粒解酒药塞进了林大小姐的口中。
由于林大小姐刚才一直就在做吞咽动作,所以解酒药毫无阻碍地便被她吞了下去。
“嗯哼~”
只见林大小姐脸上醉人的酡红慢慢消退,迷离的眼神也恢复了几分神采。
“死……变态?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扶着自己的额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还变成两个……了”
得!这酒还没醒!
算了,没时间给我浪费了,快点把林落霜带回去才是正道。
“玩够了吧,是时候跟我回去了吧!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
我带上了来时女仆小姐专门给我准备的手套,有了这个,我和女性的接触问题应该能得到缓解。
正准备拉起瘫在地上的林大小姐,她却一把甩开了我的手。
“干嘛……我在这……跟你没关系……你不是嫌我烦嘛!管我干嘛……”
“我到这里来……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愿……死变态……”
“我们有事回去再说行吗?你知道你这样任性让多少人担心了吗?你能不能把你的大小姐脾气收一收!”
不知是因为时间紧迫,还是别的什么,我的语气明显带上了几分愤怒与责备。
我再次想把林大小姐拉起来,可她却再一次甩开了我的手。
“你到底想干嘛!”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老子为了你不远千里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你到底想怎样!
谁知,林大小姐却突然笑了起来:
“哈~发火了?郑宇凡,你终于露出你的原本面目啦。装的很辛苦吧,对啊,我就是这样一个为所欲为的大小姐啊。”
少女脸上带着酒醉的酡红,近似癫狂般地笑着,疯狂之后,棕黑色的眼眸突然沉静下来,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让人心悸。
“够了吧,郑宇凡,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我到哪里是我的自由,和你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少女的句句话语仿佛一把重锤,将我焦躁的心思敲得粉碎。
“够了吧,你受够了,我也受够了。”
仿佛自暴自弃般的话语从少女的口中吐出,此时少女决绝的模样,一股无力感无法遏制地从我的心头升起。
我第一次感觉,林落霜的距离竟离我如此遥远。
林落霜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说道:
“说到底,我们也只是同学关系不是吗?”
“也就是碰巧参加了同一个社团。”
“碰巧被你发现了我的秘密。”
“碰巧让两个不该有交集的人生有了交汇点。”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轻,但语句中带着的决绝之意却一句比一句强烈。
“嘛,说到底,只是命运给我们两个开的玩笑。现在这个错误也该到了修正的时候了。”林大小姐用袖口轻轻抹去脸上的不知什么东西,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眸。
决绝而坚定的眼神,让我第一次面对林大小姐有了名为心虚的这种感觉。
“我知道,肯定是我老爸擅自做的决定,我会跟他说的,从今以后,我的一切事情就和你没关系了。你也可以回国了,没必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担惊受怕了。”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林大小姐就拿起房间里的对讲机:
“Охрана, провод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林大小姐的房间就冲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应该就是门口的门卫,架起我的胳膊,直接就往门外拖。
而我也丝毫生不起反抗地欲望,任由他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我拖出去。
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突然,一件事在我脑海里闪现而过,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向林大小姐喊到:
“那,林落霜,你那天联合汇演晚上找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尽力压抑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说道:
“就当,让我来个明白……”
林落霜的身子明显不自然的一顿,嘴唇翕动着,最后银牙紧咬,对我说道:
“有必要吗?反正我们以后……没有以后了……”
“有必要!”
我都震惊于我回答的速度,心中的焦虑与烦躁让我对那个答案竟抱着一丝可笑的希望。
“那,你听好了”
林落霜抬起头,此时正好夕阳的淡淡金光从窗外射入,映在少女精致的面容上。
少女淡淡笑着,迷离的光晕在少女的脸上勾勒出金色的流苏。
“死变态,永别了。”
这便是她给予我最后的回答。
随后我便被拖出了大门,那金黄色的光晕也在我眼前慢慢消失,最后完全难以触及。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被拖出大门的,我也不知道在大门前已经站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渴望着,期待着什么……
只是,今夜的雪,似乎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