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苟得住面如土色,苍白地老手哆嗦着,都没注意到要把我的口误改正过来。
“这是什么?”
人群之中有好事之人捡起了那本扉页泛黄甚至变黑的日记,随手翻了翻,将里面的内容读了出来。
“今日收刘家猪肉三斤,同意免征刘家的粮食税。“
“今日,收朱家大米五斤,替朱家长子谎报伤残,免去兵役。”
“19XX年12月20日,每家每户一斤细面收买了李家的所有近亲,断绝了李家借粮来源。”
随着日记的深入,苟得住镇长的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已经想要趁着人群不注意从空隙之中溜出去了,当然,除了这个老滑头,人之中有几个老家伙听了这日记,脸色也逐渐变得不自然,而这几个家伙,恰恰是刚才闹得最凶的那几个。
当然,我怎么可能让我们的苟得住镇长这么容易就走掉了。
我倒要看看,这回你还苟不苟得住!
我面带冷笑,看着一直抹着自己头上冷汗的苟镇长,轻佻的说道:
“镇长,难道您不解释一下?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您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胡扯!小娃娃,你以为随便拿本日记伪造一下就能诬陷我了!你这样做,该不会是想为你妹妹脱罪吧!罢免了我这个镇长,就没有人能管着你们了是不是?”
苟得住气急,一改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对着我吼道。
见状,人群之中刚才几个脸色明显变了的家伙也纷纷附和起来。
“镇长清正廉洁,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老朱以我的人格担保!”
“对啊,你这小娃娃以为随便一本日记就能唬我们吗?我老王第一个不服气!”
“是啊,镇长这些年做了什么,我老钱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小娃娃,你说话可要讲公道!”
可惜,话放的越狠,打脸来的越快!
“19XX年6月5日,在镇长选举之中收买了朱家,王家,钱家,约定每年‘节省’下来的钱三七分帐!”
这下,四个老家伙倒是都哑口无言了。
这下好了,不打自招了,本来还能独善其身,这下绑在一条船上一起沉了。
奇怪的眼神纷纷落在他们上面,本来脸皮厚的跟老树皮一样的一群老家伙都低下了自己刚才还昂首挺胸的头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许是狗急了跳墙,老镇长竟是直接指着我骂了起来:
“你别扯开话题,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你的妹妹,你要知道,你妹妹可是杀了人!就算我们贪污,可手上可没有沾上人血!”
虽然这时候跳出来指着鼻子骂人明显是为了转移人群的注意力,但是这招确是屡试不爽,听了这句话之后,人群的焦点一点就回到了我的身上。
对啊,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你妹妹的问题,你跟我们扯东扯西的干嘛!
“镇长,就算是我妹妹杀了人,怎么,你们找到她了?”我摆了摆手,现在月语下落不明,要是他们能把月语抓回来倒是省了我的心。
“你你你……你知情不报!而且昨晚还带着你妹妹上翠竹山,说,你是不是想带着你妹妹跑了!“镇长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对此,我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对着镇长说道:
“对啊,我是想带着月语逃跑,可没办法啊,谁让山路被镇长你弄塌了呢,想跑也跑不掉啊!”
“哈哈,小娃娃,你终于承认了吧,你就是包庇罪犯,快,大家,把他抓起来……大家……”兴奋到不能自已的镇长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听自己的话,反倒都是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我冷笑着看着他,用着阴阳怪气的语调补充道:
“对啊,山路被镇长你弄塌了啊,所以我们才走不掉啊?不对吗,苟得住镇长?”
可怜苟得住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这小子的套了,但是解释已经来不及了,周围的镇民已经将怒火对准了他。
“老家伙,快说,你为什么把山路弄塌了!”
“对啊,就是因为山路塌了,我们才出不去,警察也进不来,不然也不会死这么多人,也不会让那丫头跑了!”
“大家听我解释……”苟得住一面后退,一面抹着冷汗。
“那你倒是解释啊!”
“对啊,快解释啊!”
苟得住面对着咄咄逼人的人群,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是让我来解释吧,苟得住镇长毕竟年纪大了,记不住一些事情是很正常的嘛!”
我蹲下来扶住了已经退到我脚边的苟得住,谁知道这家伙一转头看见我,直接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我看着他惊慌的样子,慢慢开口说道,仿佛恶魔的低语。
“苟得住镇长在自己的这本日记被我的妹妹,也就是月语拿到之后,为了不让日记里自己的秘密被公开。”
“于是借着前几天的那场大雨,弄塌了翠竹镇唯一出村的山路,为的就是,给我的妹妹留下足够的作案时间与空间。”
我对着苟得住镇长微微一笑,接着对他说道:
“苟得住镇长,原来我们是同伙呢,都是包庇月语的呢,不过你这好像不算包庇吧?应该叫……”
“共——犯——”
“共犯”两个大字直接重重地敲在了苟得住的心头,原本就面如土色的脸现在像失去了所有血色一般地苍白。
“你胡……胡说……我……我……可以解释,可以解释的!”
“有什么话,荀镇长,跟我们回局子里解释吧!”一双明晃晃的手铐直接铐在了荀镇长的手上,吓得苟得住两眼一翻,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其实,从刚才,那两个便衣就从门口进来了,只不过,也许是为了听听能不能把握更多的罪证或者线索,才故意躲在了人群之中。
现在罪证确凿,苟得住的话,就算不是共犯,贪污、偷税漏税近几十年这一项都足够让他牢底坐穿。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自爆的我的话……
我看着渐渐向我走过来的两个大叔,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顺从地伸出了双手。
谁知……
一双大手直接握住了我的手,对着我激动的说道:
“很感谢你的配合,这位少年,让我们抓住了这个漏网数十年的罪犯,如果不是你,让我们这么容易得到了这个东西。”说着,一个大叔还晃了晃刚从地上捡起来的日记。
“这老家伙,上头还有些人,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这次,总算是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两位大叔的话硬是把我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意思,好像是不抓我,还要给我送锦旗的样子!
“两位,我说,你们刚才应该听到我说的话了吧,你们没有一点表示的吗?”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苟得住手上的铐子,疑惑地问道。
在我面前的两个人尴尬一笑,向我解释道:
“本来那,是要请你回去做个笔录的,不过……”
他们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了正在喝茶的林大小姐,接着说道:
“既然那位大小姐为你做担保了,我们也不好在她眼皮子底下动粗不是,再说,哪有人说自己是罪犯的!”
然后,这两位便衣再次亲切地和我握了喔手,便告别了。
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在他们敬礼告别的时候,我还装模作样地回了个礼?
“好了,别愣着了!怎么,巴不得人家把你抓走坐大牢啊!”林落霜向着我走了过来,对着我调侃道。
“早知道你会搞幺蛾子出来,所以就拜托老爸先打点好关系了。”
语气虽是平平淡淡,但骄傲倒都是写在脸上了。
“那小人就谢谢林大小姐救命之恩了,来日定当相报,若不嫌弃的话,我以身相许如何?”
“嘁,恶心,谁要你以身相许了,想得美!”
林落霜偏过头,但红晕却是悄悄爬上了耳尖,仿佛娇艳欲滴的樱桃。
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被关心的感觉……
倒也是不坏……
……
……
“放心了吧?”
及腰的金色长发在金灿灿的阳光之下仿佛更为耀眼,蓝宝石般的眼睛倒映着天空的色彩,五官不似东方美人的古典美,但却是有着西方的华丽与典雅。可偏偏是这样华美的少女身上却着一件黑色风衣,风衣之下是紧身的黑色皮裤与紧身衣,勾勒出少女发育姣好的身材。
而就是这样一个有着西方传说中的精灵的容貌的少女,正一脸头疼地看着趴在地上握着望远镜的蓝发少女。
“我说,你都一直留到现在了,再不走可就真的来不及了!”也许是还不太熟悉中文,金发少女的英文还带着少许夹生的语调。
“伊利丝,你还是多学学中文比较好,听着蛮难受的。”月语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名叫伊利丝的金发少女吐槽到。
“好了,有时间吐槽我,还不如快点走,你都安排了那个林大小姐去帮宇凡解决后面的问题了,偏偏还要确认之后才肯离开!”伊利丝双手抱胸,对着月语极为不满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
月语对着金发少女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刚迈步之时,却是一个趔趄,幸好伊利丝在月语旁边才没有让她摔倒。
“我说,月语,你的病……”
“没事,不碍事!”
“还不碍事,发作频率都这么频繁了!”伊利丝架起少女白皙的玉臂,一边走一边唠叨道。
“我知道,所以这次回来我才要抓紧时间……”月语抬起头望着天空,万里无云的天空如同她的长发一般碧蓝。
“呐,我说,月语,你真的把那支试用品也给宇凡用了?”金发少女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
“嗯,和肌肉软化剂一起用了,就是后来涂上紫葡萄汁去除的时候有些麻烦,应该再弄稀一点的。”
“我的大小姐啊,能赶制出来已经不错了,还这么多要求,还有,你一通电话就让我去把那个林大小姐找过来,真是把我当枪使啊,还有还有,你要不要弄得这么逼真啊,要是我时机掌握的晚一点,那不可就露馅了,你知道模仿宇凡的字迹还有准时把她们引过来有多难嘛……”
月语无奈地看着不断吐槽着自己的伊利丝,淡淡地笑道:
“好了好了,辛苦你了,伊利丝。”
“毕竟如果不是这样……哥,他也不会相信啊……”
(第三卷,寂寞的血月也到此结束了,至于结尾的金发少女伊利丝,本鸽在第一卷末尾又做了小小的伏笔,能不能发现就看你们的眼睛雪不雪亮了。)
(最后一卷,也就是第四卷:悠久的祝福。
月语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我?那支随着肌肉软化剂注射进我身体的药剂又是什么?最后郑宇凡的结局又会走向何方,会是喜闻乐见的姐姐结局吗?这些都将会在下一卷揭晓。
那么,下卷见了,米娜桑)